“艾伦!”陈嘉月扶着他的背挣扎,拖鞋从她脚上滑落,她赤着脚,几乎是被他单手扛在肩上,视野拉高,让她缺乏安全感。
“别乱动。”他拍了下她的/臀/。
陈嘉月一瞬间脸颊涨红。
等到背与柔软的大床接触,就是男人又深又重的吻,吻的她几乎窒息,手指胡乱抓着他的领带。
被吻的晕头转向的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推他:“等一下,艾伦……唔……”
又是一记漫长的吻。
她侧身躲开他的手,脸也偏开,让他的吻落空在脸颊,于是他干脆顺着耳朵向下,一直停到脖颈。
陈嘉月快要被这火烧的着了,但她还是惦记着,用手一直推他:“等一下,有没有那个……”
艾伦干脆解开自己的领带,单手把她的双手束着撑在床头,接着用领带绑起来。
他俯跪着,头埋在她颈侧,说话时的气音洒在皮肤上,带起钻心的痒,嗓音带笑:“有什么?”
“就是……那个、套。”无论何时她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艾伦遇到她了还找她,特蕾娅是他的姐姐,姑且就当他没有别的女伴,所以,所以他应该不会有准备那个东西吧?
“那个啊。”他在她耳边笑,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盒。
加大号,没拆过的。
“什么时候?”就算是他让人送过来,就她收拾自己的功夫,也来不及啊,她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在船上见到你的时候,你今晚就注定会在我床上。”
陈嘉月呼吸一滞。
接下来的交流没有必要了,另一种声音比语言更合适。
他真的做到了如他说的那样,好好款待她。
手指抓着他的金发。
大腿的皮肤被扎的发疼。
她见过他的时候他大多都是处于上位者姿态,就好像这个人天生高高在上。
然而她如今,却在自己的裙下匍匐。
这反差感刺激的她头皮发麻。
“艾…艾伦……”陈嘉月声音带着鼻音,湿润的像被雨浸润过的土壤。
他抬起头,薄唇与下巴有一层水渍,在黑暗里夜里反着一点点水光。
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亢奋。
*
第二天陈嘉月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
厚重的刺绣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从船舱透进来,均匀的洒在床上。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
艾伦已经不在床上,卧室自带的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两人的衣服凌乱的丢在羊绒地毯上。
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赤着脚走出去开门,这里从客厅到房间全都铺着手工羊绒地毯,即使光脚走在上面也不会冷,陈嘉月意外在客厅桌子上看到了她的包。
打开拿出手机,昨晚因为参加舞会静音的手机此时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同一个人。
——梁云开。
从晚十一点一直到凌晨一点。
凌晨一点,她在做什么呢?应该是在浴室那个全景按摩浴缸里,享受意大利美男的服务。
说曹操曹操就到。
“起了?”
她被一个略微带着水汽的怀抱从后面环住,艾伦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尚未睡醒的倦哑,听的陈嘉月耳朵一酥。
此刻的他有一种难得的松弛感,与昨晚的霸道压迫不同。
想到远去的卡普里岛,那个又叫海妖岛的地方,眼前的男人可不就像是海妖一样,会用外表迷惑人吗?
传说海妖会在深夜浮出水面,用歌声引诱海上的渔人,让渔人以为看到了此生最爱,然后自愿坠海,成为海妖的食物。
而她就是被诱惑的那个渔人,被海妖拉着坠入深渊,沉沦,然后在美梦中死去。
陈嘉月看着那双不笑也多情的眼睛,这人确实有让人为他甘愿赴死的资本。
她面不改色的跟他说早上好。
“今天不用赶飞机了吧?”他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这是点她昨天早上撒谎呢。
陈嘉月无辜的看着他:“嗯,可以不用赶了。”
他拉着她坐回沙发,姿态亲昵的把她揽在怀里,语气随意:“今天要去玩什么?”
“看展。”
他问,她就答,反正都在一条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次的展览,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是收藏家,还是学生。”
陈嘉月微蹙了下细眉,这查户口呢?
她竖起食指在艾伦唇边,笑的风情万种:“你问题太多了,再问就不礼貌了。”
他很有礼貌的道歉:“嗯,抱歉。”
看在他昨天表现的不错的份上,陈嘉月揽着他的脖子,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你长得帅,可以原谅你。”
“那么,你在这条船上的时间,可以空出来给我吗?”
艾伦捻着她的耳垂,**一样的动作,用着商量的问句,然而语气却不用拒绝一般。
陈嘉月当然不会觉得艾伦是对她动心了。
一见钟情的戏码或许会存在,但是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也轮不到日久生情,他们都没聊过几句话,下了床没有过多交流,对于彼此的了解浅薄的可怜。
他最多就是觉得这是一场针对他的杀猪盘,来试探她底细呢。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问心无愧。
陈嘉月勾唇,意味深长的说“好啊。”
这种极品,多睡几次她也不吃亏。
陈嘉月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下,化了个淡妆出来。
出来时,艾伦正随意倚在对面房间的墙壁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熟悉的打火机,长腿随意伸展,明明很懒散的动作,偏偏做得贵气又随意。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眸,朝她笑了笑,深情又撩人。
要不是知道自己跟他就认识了三天不到,她都要觉得他们是谈了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呢。
时间已经很晚,早午餐一起吃。
邮轮餐厅的厨师是专门雇佣的米其林三星级主厨,擅长烹饪地中海美食。
印着英意法三种语言的印花菜单,图文并茂。
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布置着精致花束,戴着高帽的主厨一一为他们介绍今天的菜肴。
前菜是三种根类植物与核桃油松子油做的沙拉。
然后是三道主食意面,第一道是牛肝菌海胆意面,第二道是海鲜意面,第三道是托斯卡纳青酱意面。
主菜第一道是白芦笋蛋白酥,第二道则是经典托斯卡纳风味的佛罗伦萨烤牛排。
陈嘉月漫不经心的切着T骨牛排。
对面的男人动作优雅从容,拿着刀叉的手沉稳有力,画面真是赏心悦目。
难怪老祖宗说秀色可餐,就看着这张脸她都能多吃一碗意面。
氛围刚好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
陈嘉月随意一瞥,然后目光顿住。
她放下刀叉,跟他说了声:“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餐厅外的露台视野极好,此刻海面风平浪静,海风徐徐吹拂,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陈嘉月点了接通:“诺诺,什么事啊。”
给她打电话的是许诺,两人前两天打过电话,许诺知道她在玩,她自己也在玩,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联系她。
“你哥咯,他找不到你就联系我,让我打电话问问你能不能给他回电。你也知道我家最近在和你家合作一个项目,我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不好意思啦,打扰你的旅游。”
“哦,这样啊。”陈嘉月理解:“没事,你就传个话而已,我又不会怪你。”
两个人本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又聊了一小会,许诺问她是不是有奇遇,不然怎么那么乐不思蜀。
陈嘉月回了个算是吧。
其实她不知道怎么说。
从昨天开始她就对艾伦的身份隐隐有了点猜测,主要是那帮动作很干脆利落、气势也迫人的西西里保镖,真的很明显好吧。
她不想说出来让好姐妹担心。
总不能说,姐妹我在游轮上炮了个意大利黑○会老大,那样听起来太骇人听闻了。
“难怪你不接电话,看来这趟海岛之行很有意思啊。”许诺咯咯笑了两声:“是认识的黑毛还是黄毛。”
陈嘉月被她这个称呼逗乐了,说:“黄毛。”
虽然说艾伦那头漂亮的金发是黄毛有点冒犯,但是反正人家听不到。
“啧啧啧,那祝你玩得开心,我挂了啊!”
陈嘉月听到许诺那边有激昂的背景音,就知道估计又在哪里纸醉金迷了,也是,国内这个点,夜生活刚开始。
她跟对面说了句:“你也玩得开心。”
挂了电话,陈嘉月没急着理梁云开。
他的核心思想无非就是带她回国,给他一个准信就行了,不用过多搭理。
她还要好好看展,这可是正事呢。
陈嘉月一开始还担心她和艾伦结伴玩会不会遇到特蕾娅她们,虽然外国人说挺开放的,但是她一想到会见到熟人就想脚趾抓地,毕竟她们不是情人,也不是恋人,最多算船上搭个伴。
不过好在一直没遇到,加上艺术品小可爱们实在是太过美丽,她也渐渐玩的放开自我了。
雕像、油画、藏书、手工艺品……
陈嘉月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佛罗伦萨博物馆,而让她更意外的是,艾伦对于这些艺术品的见解甚至比她专业课的老师还独到。
本来以为黑○会就用个收藏家的身份洗白,是想人家肚子里真有货。
最后陈嘉月反而是被带着开眼的人。
她最后感觉,这艘船的主人说不准是个佛罗伦萨人,他收藏的艺术品都是有很浓的托斯卡纳特色的,应该是家族财产。
她把这个说法跟艾伦说了,他夸了句:“你的观察力很强。”
陈嘉月开了个玩笑:“难道你还认识人家。”
他意味不明的说:“也许呢。”
再聊好像就有点涉及**了,陈嘉月及时止住话头。
她不想知道太多,万一一不小心套出什么特别的信息,就装不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