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鹏和猫王对柴溪的话若有所思,她的意思---不能累计无辜,石昭确实不清白,可是他们---没有亲自动手呀,只是拥趸而已,怎么就被如此对待呢?
“七当家,六当家是您的表兄,要是没有他,石溪阁的生意也不能顺畅,至于之前---弱肉强食本是人间法则,咱们背后要是没有尚武堂,那些黑的白的势力制定能击垮我---我们,山上山下相互扶持不好吗?要是有什么不满,和六当家商量就是了,你退一步,他退一步,咱们还真能散了不成,你和官府那个裴大人有协议,不也是为了又个靠山,以后,里里外外两个靠山,岂不是更稳当了?还是---”
云鹏早就有所猜测,他被无良官员欺压家破人亡,那个裴东锦长得一副好样貌,七当家这个断袖,被迷惑,上手就是大把的银钱送出去,可比对六当家大方多了,要是说只为公---他们可不相信,毕竟一开始,就连他们都被裴七的风仪惊艳的好久都不能缓过神儿来,下意识的听从他的吩咐安排,甚至命令,直到前几天他上船离开杭州,后劲儿都还在呢。要是他突然回到杭州,大约,他们还会---哎,世家子弟的本事,也包括下蛊?
“裴大人的条件就是允许你有尚武堂这个靠山?你可别上当,只有你势单力薄了,只剩下赚银子的能力,才会完全依附他!”
这话,依云鹏这样只知道跟着于归跑的人说不出来——是石昭教的。尤其他把目光对准自己,而不是他们老大于归的时候,他就知道,石昭的原话了。
“哦?我到不知道,你想得很挺深远,裴大人的心思都能猜出来,一个文臣,除了在官家面前给石溪阁开一道通达南北的机会之外,还能像枢密使一样派兵护着我石溪阁,所以才会容不下一个小山寨?”
长远听得更多,更认同——六当家重视自己,说他是可造之才,远远高于云鹏和猫王。
柴溪总有意想不到的巧思,再有于老大这个执行的能人听从她的主意,赚银子的精力,六当家没有,他要做大事,带着同样有志向的自己。
“七当家,不至于,云鹏你也是多想了,在明有裴大人照护,在后,有六当家支持,石溪阁才能越来越好,至于之前你说的---我看还是找六当家对面说清楚---您说呢?”
这是缓冲,也是缓兵,柴溪就算信了,于归也不会心软,何况,踩在脚底下的人,为了站起来,什么谎话撒不得?
“好,我信,柴东家也信了。”
于归笑着,白牙在阳光下显得无比真诚,思归有些急了,这几人跟他久了,怎么就---难道是七当家小题大做了?可是六当家每一次动作,从来不留情面,对---她会是例外吗?刚刚哥哥说的那些屠戮惨事真的都是那个时常笑着如同春风的男子做的吗?她没有本事,也没有心眼儿,只能依照哥哥和七当家做主,周先生呢---他远远的不说话,是默认?这些聪明人,怎么会错?
“信了,你们暂且也要关着。”
三人升起的希望一下落空,长远一直没有敢看思归---他此时实在是难堪,团团的脚太大,自己的脸在地上,全是土。
水大看着三人背上的脚,想起在船上遇到柴东家的场景,原来不只是她爱用脚踹人踩人,把打断你的腿挂在嘴边儿,他们石溪阁---都是这样,有意思,全场就他一个人完全没有紧张,反而是新鲜好奇,团团胖是胖了点儿,那两下是真快,他甚至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到三人身边的,更别说怎么把其中两个人掀翻在地的,柴东家甚至没有出手,只抬了抬眼皮---就,哎,自己只会了骑马和识数,大字---还没有认识几个,要是让团团教的话---这么忙,东家会同意吗?
周先生看着云鹏三人不能说服柴溪,没有反抗被绑起来押下去,反而是表情凝重了几分,内部不太平,外部的腥风血雨,柴溪---过于乐观了。
钦差行辕里,一向冷静自持的景福王,即使绍先生极力劝导要沉心,他还是砸了满屋子能砸的东西,吓得带来的自己人不敢靠前,皇家羽林卫不让上前,绍先生和胡太监两个人只好不再多言,只等他砸完呼嗤嗤喘了半天,直到喘息稍平。
“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直接点儿!”
“王爷的意思---”
胡太监壮着胆子上前搭话儿——总得有人问他家王爷的真实动作——下一步。
“绞杀!”
此命令一出,绍先生知道,自己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只能遵命而行,只是前去执行的人选---他越想越无人可用,石溪阁不是普通商户,他们可是个个凶悍,大约裴七爷留了势力保护,还有---不只一两方人的关注,要怎么下手?他们埋的人---也不是用的时候呀。
绍先生发愁,石昭同样发愁,这几天,柴溪有意躲着自己,不对劲儿,非常不对劲儿,回租住的小院儿的时候也少了,虽然自己也是从程六娘这里居多,很少回去,可是无论白天晚上,他有意不在每天的同一个时间回去,还是没有见到柴溪,这人是怕她什么都挂在脸上,在自己面前不能隐藏,她想隐藏什么呢?云鹏和长远谨慎,避嫌不来见自己就算了,就连平时最大大咧咧的猫王,过去跑到自己面前可勤快了,有什么新鲜事儿就分享,有了什么功劳就来炫耀,根本不用刻意套话儿,就什么都说了,现在也是好几天没有见了,难道---柴溪真的会和自己生分吗?
石昭想着就走了神儿,以至于程六娘过来都没有察觉。直到离他很近了突然转头。
“谁?”
程六娘吓得向后退去,差点儿绊倒,抓住石昭的衣服才站稳。
“你怎么了?”
石昭舒一口气。
“你怎么下床了?不疼了吗?不是让你好好躺着修养吗?”
那么脏那么恶心的东西离开她的身体,却还有残留,她就是要跑要跳,要不住的行走,让那团血肉干干净净的流出来,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