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望那种带着克制温柔的平静,也不是过那种躁动不安的炽热。
而是一种……更加完整,更加深沉,同时也更加危险的气息。
时行进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
站在他身后的,不再是两个分开的个体,而是一个身影。
依旧是那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脸,但眼神却复杂难辨,像是将望的冷静与过的疯狂彻底融合,沉淀后的产物,幽深得如同古井。
是墨望过。
完整的那个。
时行进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
分裂,合并,这似乎取决于墨望过自身难以预测的状态或者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内在机制。
他懒得去深究这背后的原理,那太耗费心神,而且大概率得不到正常逻辑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因这“完整”形态而升起的,本能的警惕和不适,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道:
“墨望过?”
他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给这个状态命名,“好吧,我不管你是怎么搞的,是分是合都随你便。”
他抬起手指,隔空点了点对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
“以后只要你是这个样子,我就这么叫你,记住了吗?”
他需要一个简单明确的称呼来对应这麻烦的存在,不想再费心去区分什么望和过。
既然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疯子,那就统一叫疯子好了。
完整的墨望过静静地听着,那双融合了冷静与疯狂的眼睛注视着时行进,里面似乎有细微的流光转动。
他没有像望那样乖巧应声,也没有像过那样急切表态,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然后用一种比望低沉,比过平稳的声线,轻轻应道:
“好哦。”
没有疑问,没有反驳。
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当然。
时行进看着他脸上那捉摸不透的笑容,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添了一丝烦躁。
完整的墨望过,似乎比分开时更加难以揣测和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