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的指尖还带着清苦的药香,小心翼翼地为身侧之人揉按着腰际。
温宴雪慵懒地伏在软垫上,墨发铺散,像只餍足的猫儿,喉间偶尔逸出舒适的轻哼。
“香香啊,”他半阖着眼,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慵懒,“你多好呢。”
柳霜动作微顿,耳根在月色下泛着红,低声道:“能得前辈垂青,是柳霜之幸。”
温宴雪轻笑,翻过身,伸手捏了捏柳霜手感极佳的脸颊,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着促狭又坦诚的光:“乖巧,懂事,手艺好,还不闹腾。比那逆徒省心,比那蠢蛇安静。”
他顿了顿,像是认真思考着什么,指尖无意识地卷着柳霜的一缕发丝,继续慢悠悠地说道:
“不过嘛……一生一世一双人,听着倒是深情,”他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嫌弃,“也太寡淡了些。日子那么长,对着同一张脸,多无趣。”
柳霜抬起眼,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温宴雪迎上他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宣布了自己的结论,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真理:
“还是三双人好,不多不少,刚好。”
一个用来活动筋骨(叶燃),一个用来增添情趣(萧烬),一个用来熨帖身心(柳霜)。
各有各的用处,各有各的妙处,缺了哪个,都觉得生活少了点滋味。
柳霜闻言,先是怔住,随即眼底漫上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他早已清楚眼前这人的性子,贪鲜,爱闹,受不得半点拘束,更厌恶单调。
让他只守着一个人,怕是比让他禁欲还难。
他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力道不轻不重,语气温顺依旧,却带着一丝了然的笃定:
“前辈高兴便好。”
他从未奢求过独占。能在这“三双人”中占据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能让这嚣张又挑剔的剑阁魁首在疲惫或无聊时,第一个想起他的药香与怀抱,于他而言,已是圆满。
温宴雪满意地眯起眼,享受着他家香香的体贴,心里盘算着:明日去找那逆徒过过招,活动一下筋骨。后日嘛……或许可以逗逗那条蠢蛇,看他急得竖瞳紧缩的样子。
嗯,三双人,确实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