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之上,万法归寂。
云清澜的神魂已与天道规则相融,意识遍布寰宇,一念可知过去未来,本该是太上忘情,无悲无喜。
然而,一丝极其细微却绝不该存在的涟漪,正顽固地扰动着他绝对的平静。
起初,只是些微的温热感,仿佛有人正用目光凝视一具早已被遗忘的躯壳。
他并未在意,只当是萧煜或满晴月在查探那具空壳的状况。
但很快,那感觉变了。
温热变成了切实的触碰,带着薄茧的指腹,正缓慢地,带着某种玩味地,摩挲着“他”的腰侧。
皮肤传来清晰的战栗,一种被侵犯、被亵渎的酥麻感,沿着某种玄之又玄的神魂联系,精准地刺入他高悬于天的意识。
云清澜漠然的意志终于泛起一丝波动。
血魔殿的寝宫内,闲潭被禁锢在柔软的锦被间,绯色衣襟半敞,露出大片雪白脆弱的肌肤。
他茫然地看着上方的萧煜,那双与云清澜一般无二的眸子里,此刻只有纯然的懵懂和一丝本能的畏惧。
萧煜俯身,指尖不紧不慢地划过那精致的锁骨,感受着身下躯体细微的颤抖。
他知道,这具空壳没有云清澜的记忆,却奇妙地保留着魔尊身体所有的敏感。
“怕什么?”萧煜低笑,气息喷洒在闲潭耳畔,“你现在……可是我的。”
他正要进一步动作,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威压骤然降临。
并非针对整个大殿,而是精准地笼罩在他一人身上,冰冷,威严,带着天道法则的沉重力量,压得他呼吸一窒。
紧接着,一个绝不该在此处响起的声音,直接在他识海深处炸开,带着压抑的震怒与冰冷的质询:
“萧煜,你在对本尊的身体,做什么?”
这声音……是云清澜。
萧煜动作一顿,眼底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瞬间燃起一团灼热的光亮。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加贴近身下颤抖的闲潭,甚至故意加重了指尖的力道,在那细腻的腰侧留下了一道暧昧的红痕。
“呵……”萧煜抬起头,仿佛能穿透殿顶,直视那冥冥中的天道,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与一丝得逞的愉悦,“尊上不是……早已抛弃这具凡躯,不认我了么?”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笼罩他的威压又沉重了几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雷霆在酝酿。
身下的闲潭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无形的对峙,呜咽着想要蜷缩起来,却被萧煜牢牢按住。
萧煜低下头,几乎是咬着闲潭的耳垂,声音不大,却确保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传递出去:
“还是说……”
他低哑的嗓音里混着恶劣的笑意,手下动作越发过分,引得闲潭发出一声破碎的泣音。
“尊上透过这具身体,也……有感觉?”
九霄之上,云清澜的意识猛地一滞。
那经由闲潭身体传来的,清晰得无法忽视的,混合着细微痛楚与陌生快感的浪潮,正蛮横地冲击着他亘古不变的意志壁垒。
他本该立刻切断这无聊的共感,或是降下神罚让萧煜形神俱灭。
但他没有。
无尽的沉默在两人……不,是在一位神明与他曾经的护法之间蔓延。
唯有闲潭细微的,无助的喘息,成为这沉默中最尖锐的注解。
良久,云清澜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里似乎压抑着某种即将失控的威压:
“你,很好。”
萧煜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放肆。
他知道,他赢了。
至少在这一刻,他成功地,将那位高踞云端,无情无欲的天道,重新拖回了这充满**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