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之青龙珏 第59章 第 59 章 夜探梵音宫

一众人尾随石敬瑭雪域神鹰身后，行至日暮，也没找得一处下手的好地方。他们始终保持一段距离，未能让敌人发觉，行过一处密林，正望见前方营帐席地而起，却有数十来个，营中生起篝火，众人左右相顾，原来是石敬瑭下令就地宿营了。众人便进了密林，司马笑天道：“石敬瑭真是狡兔三窟啊，这么几个人却升起十几个营帐！”薛无极悠悠一笑，霜花上道：“这便会增加我们刺杀的难度，也不知他在哪个营帐里？”韦忠思索一瞬，压低声音道：“莫不如我们分开两众，来个调虎离山！”薛无极花千秋，欧阳玄英三人奋奋点头，极力赞许。司马笑天道：“我长乐仙班和韦壮士先引走雪域神鹰和颜玉卿，寿昌公主和韦少侠去刺杀石敬瑭！”牛刀和马鞭见他们不提王屋三怪名号，已然内心不悦，牛刀噪然道：“那我王屋三怪呢？”天剑醉翁花千秋心里一凛，想不到这王屋三怪如此重情重义，那羊矛已死，他们却并未改口。司马笑天道：“你们和霜花上二位姑娘紧随韦唐公子，以防不测之变时，可一拥而上，奋力解围！”牛刀和马鞭起先不悦，此时想着跟在韦唐身边，纵是一副熠熠生辉的模样。司马笑天又道：“如若情势不利，我们便以响箭为号，悉数退开，在洛阳白马驿集合！”众人纷纷点头。

此时夜幕垂下，众人悄悄向营帐靠近，慢慢匍下身躯，薛无极望着不远处的四个带刀侍卫，转头顾了一眼天剑醉翁，欧阳玄英，司马笑天三人，三人暗然点头，上身突起，足尖点地，已像弹簧一样迸发过去，只各出一招便将那四个侍卫结果了性命，速度之快，无有一丝遗漏之处，韦忠暗道：长乐仙班果然名不虚传，这套轻功身法称之武林绝技，实是实至名归，无有半点瑕疵。司马笑天回头，韦忠轻步跃上，众人依计划行事，他们转过两个帐篷，发现正中间一处帐篷重兵把守，想那石敬瑭必然就在其中，眼前不过十几个带刀侍卫，薛无极兄妹四人想着雪域神鹰和颜玉卿坏事做尽，一时杀心陡生，四人长剑挥出，止在命门，那十几个侍卫纷纷一剑封喉，悄然倒下。似是营帐内闻得风声，潇然转出两个人，薛无极兄妹和韦忠定睛一看，确是雪域神鹰和颜玉卿，薛无极兄妹四人怒气冲天，司马笑天道：“雪域神鹰，颜玉卿，你们厚颜无耻，恶事做尽，我长乐仙班与你不共戴天！”颜玉卿哈哈一声冷笑道：“真是自作自受，当时在蒙山将你们了断了便好！”话语即出，已刀刃相接，剑刃争鸣，响彻夜空。仙班与韦忠假装败走，雪域神鹰二人果然追出，此时一个白色身躯猛然扑向雪域神鹰，雪域神鹰避之不及，肩头已是血肉淋漓，模糊一片。雪域神鹰长疼痛难忍，长吼一声，转眼望向肩头，才发现左臂已不在。那白色身躯倏然飞转，又向他扑来，雪域神鹰提起右掌，催发内力，瞬即劈出，正向那白色身躯击去，众人神色讶异，这便是劫魔神功，只见那掌力劈出，形成数层波澜，那白色身躯猛然掉落，已是浑身血色。沧浪和蒹葭急号一声，向那白色身躯跑去，众人也都黯然神伤，这雷电虽是畜类，但极通人性，跟踪石敬瑭这一路，也不嘶叫一声。沧浪和蒹葭抱着雷电身躯，哀伤痛哭，一时不能自已。韦忠忙一步上前，将沧浪和蒹葭拽起，想身后连退数步。雪域神鹰突失左臂，一时气急败坏，再加上劫魔神功使他头脑浑胀，那一双眼睛突发蓝光，连连劈出数掌，众人方才见识到那劫魔神功的厉害，所以悉数退出数丈，那掌力在夜空中划过，形成了层层波澜，层层嘶吼，那波澜远去，直将那丛林稍顶部削去。仙班众长老各自慨叹，只道这劫魔神功无法抵抗，韦忠也茫然失措，司马笑天道：“看来今日不必恋战！”说罢，向空中射出一支响箭。一众人向南疾走，奔白马驿而去。

颜玉卿眉心一皱，猛然道：“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雪域神鹰此时神志稍稍平缓，只是失去左臂，使他怨恨难消，愤然道：“你放心，我已叮嘱过那小子，寸步不离石敬瑭！”说罢，一路向韦忠长乐仙班众人追去。颜玉卿心道，雪域神鹰如此焦躁，真个有失大师风范，不就是掉一只胳膊么？又担心着石敬瑭安全，转身急匆匆向营地疾驰而去。

而在方才他们打斗之时，营地也一番打斗，雪域神鹰和颜玉卿出去后，韦唐和朱莹玉进了营帐，石敬瑭安然的坐在帐中，一手托着书卷，一手缓缓端起茶杯，那神态甚是悠然自在，毋冲早已怒气升腾，愤恨道：“石敬瑭！你可记得我是谁？”石敬瑭缓缓抬头，望了一眼身前之人，似是不大清楚，毋冲道：“我是火教教主毋冲！杀掉火教全众可是你一手做成！今日便与你了断！”石敬瑭哈哈一笑道：“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火教势头愈发强大，如果是你？身在高处，又该如何？”毋冲道：“休得啰嗦！今晚就要了你的狗命！”说罢，和朱莹玉抽出宝剑，向石敬瑭前胸刺去。石敬瑭到底是战场上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的人物，竟然毫不慌张畏惧，那一双剑刃平平刺来，叮的一声被另一支剑挡住，那剑刃带着很重的力道，毋冲和朱莹玉经不住强大的剑气，已被震得连退数步，至了账外。毋冲和和朱莹玉对视一眼，才知道石敬瑭方才那么悠然自得，原来身边有这等高手。两人又进了营帐，去看那高手时，猛然僵住，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猛然叫道：“韦李公子！你不认得我么？我是你的玉儿啊！”韦李面无表情，甚是冷酷，悠然道：“我乃雪域神鹰首席弟子丰无双！你说的韦李公子是谁呀？”朱莹玉听韦李这么说，已然心里剧痛，她心疼韦李公子，被雪域神鹰和颜玉卿害成这样。韦唐见哥哥如此模样，两行眼泪潸然而下，一时急迫地道：“哥哥！你不认得我么？我是韦唐啊！”韦李一时愣住，见眼前之人和自己一模一样，听他说他是他的哥哥，他不是丰无双么？他们怎么都叫他韦李，那他到底是谁呢？想到这里，头却像要炸裂一样难受，双手紧抱着头，猛然长嚎了一声。韦唐转身向朱莹玉道：“寿昌公主，毋冲大侠，今日咱且放石敬瑭一马，来日再杀他不迟。”朱莹玉和毋冲自然知道，韦唐不想和自己的哥哥相斗，这时正北面行来一众铁骑，已在营帐外停驻，一个中年男子掀起帐门的帘子，上前向石敬瑭垂下头，双手揖礼道：“属下救驾来迟，望明公恕罪！”石敬瑭悠然一笑，用手指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那中年男子猛然转身，却被惊得张口无言，这不是韦唐公子么，韦唐看到眼前是向南天时，也是十分惊异，看他一身甲胄，定是做了石敬瑭手下一员猛将，哥哥被雪域神鹰毒害，已然失忆，这向南天原本铁血男儿，怎沦落到甘心做石敬瑭的爪牙。韦唐见哥哥方才痛苦模样，不忍再让他受刺激，便转身向账外走去，向南天紧步上前，一把长刀阻住道：“你等竟敢刺杀明公！快快束手就擒！”话音方落，那把长刀已捏在韦唐手上，向南天早已惊得呆若木鸡，韦唐那招术竟然使他毫无一丝知觉，这时一支响箭在空中呼啸而过，三人走出营帐 ，在林子里埋伏的王屋三怪，霜花上，六月荷，白风羿等人急忙上前，一番询问，知道未曾得手，纷纷垂首叹气。方才那一众铁骑停驻，众人心里万分担心，只是不见韦唐三人，也不敢冒然上前。

他们一路向南，抄小道向白马驿行去。

那雪域神鹰展开轻功，急纵数里，未曾寻得长乐仙班一众，只得原路折北。仙班一众早已到了白马驿，白马驿地处滑州，南距汴京二百里，众人一时焦急，不知韦唐毋冲几人安危，正这时，一串马蹄声愈来愈响，众人喜上眉梢，只道石敬瑭必是已呜呼哀哉。待韦唐说了当时情况，韦忠才说：“你做得对。”仙班众人也默然点头，爱徒遭此劫难，怎不令人心痛。不远处的白马驿，旌旗摇曳，驿站的灯火在夜色里绽放着光芒，忽隐忽现的唐字使人心内五味俱陈，仙班众长老想起当年白马驿之祸，会意以情，司马笑天道：“二十年前，就在这白马驿，一班忠臣徒遭横祸，那贼子朱温将这一班大唐忠臣残害，尸体弃入河中，当年情形，甚是悲壮！”韦忠道：“当年我也听庄主言及此事，庄主一时痛惜不已，也就在这事之前，哀帝的十几个王子惨遭这逆贼杀害，仅留下颖王李缇和蔡王李祐流落民间。”韦忠想到当年颖王毫无斗志的落魄模样，一时咳声道：“大势所趋，已非我等能挽回了。”众人纷纷叹气，朱莹玉知道他们说的朱温便是自己的皇爷爷，见他们义愤填膺模样，暗暗低下头去。众人各自悲伤间，一个身影从众人身旁走过，众人看时，确是一位年过六旬的婆婆，满头银发，步履轻盈，可不像一般的市井居人，众人正有疑虑，却听得叽叽叽一串声响，只见一只小老鼠从她身后布包里探出头，一溜烟已爬到她的肩头，那老婆婆呵呵一笑，说了句：“你这小畜生！”仙班一众眉目相顾，一番惊喜，司马笑天双手抱礼，朝着前方走路的老婆婆道：“敢问尊驾可是洛阳五毒神婆？”那婆婆先是一伫，瞬时又向前走路。司马笑天忙对众人道：“你们可知洛阳五毒神婆？她精通百草之术，虽然号称五毒神婆，但却是救人无数的济世活菩萨呀！”霜花上和六月荷想韦李公子是中毒所致，五毒神婆必能救他，却与韦唐一时迎上前去，同时在五毒神婆身前跪下，韦唐道：“求婆婆救我哥哥一命！”霜花上和六月荷一同道：“求婆婆救救韦李公子！”五毒神婆见他们情意恳切，已然猜出他们口中所说的是同一个人，她向驿站旁边的一家客栈走去，随口道：“跟我进来吧！”那声音甚是清脆利索。

众人一喜，跟着霜花上韦唐进了客栈，众人向五毒神婆行礼，五毒神婆打量一番仙班四人，悠悠道：“你们可是长乐仙班无极长老薛长老，天剑醉翁花长老，笑菩提欧阳玄英，济世仙司马笑天？”几个长老面带喜色，薛无极三人只笑不答，连连点头，司马笑天道：“我等正是长乐仙班。”说罢，骇然一声叹息，紧道：“不瞒神婆，我长乐仙班七人，现在只剩下我等四人了，三位兄长又遭雪域神鹰涂毒，已经哑声不能言语。”说时，已然悲伤落泪。五毒神婆仔细看了薛无极和欧阳玄英三人，穆然道：“若是毒物所致，必然有所解救。”司马笑天喜道：“这么说，三位兄长可以救回来！”五毒神婆起身，用手摸了摸欧阳玄英喉结，又看三人喉结处已然青紫，悠然道：“三位长老中毒也不过三月，雪域神鹰用毒可谓凶狠已极，不过这种毒药只是让喉结肿大，从此不能恢复原状，已致不能发声。”说罢，又请店家拿来纸墨，写出十几味草药，交给司马笑天，叮嘱他这些药不可差一分一厘。司马笑天躬身深礼，忙拿着方子奔到镇子上抓药，连找了几家，都是关门歇店了，他一时难掩心头激喜，冲着这家药铺连连叫喊，店铺内终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司马笑天噪然道：“快快来给我抓药，不然门就给你砸了！”那人忽的一怔，分明清醒了许多，心想时逢乱世，有些人是不可得罪的，便穿好衣服出来开门。到了柜前，又见面前之人身上带有佩剑，也不敢冷了言语，连连应声，仔仔细细的抓药，不差一分一厘。

到了客栈，司马笑天不放心小厮，执意自己亲手熬药，五毒神婆又制作了药贴，贴到三人喉结处，如此一日喝三次药汤，贴一济药贴，过了三日，三人喉结处的青紫果然褪去，肿大的喉结也恢复原状，三人试着发声说话，却果然出口能言，一时高兴万分，忙抱拳躬身道：“感谢神婆搭救之恩！”众人见五毒神婆如此高明，恭敬仰慕之情，油然而生。朱莹玉和霜花上，六月荷，韦唐几人连忙上前请礼道：“求婆婆救下韦李公子！”霜花上又道：“韦李公子不知中了何种毒药，对过去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如此失忆情形，世上实属罕见。”五毒神婆听眼前女子如此言述，似是已知大概，便道：“叫人失忆，必然是天天用药，已然失忆，能恢复过来仅有造化了！”众人听神婆如是说，已然黯然失色。五毒神婆又道：“眼下要紧的是，要让他不再继续食毒！”众人这才明白，韦李是天天遭雪域神鹰涂毒，而且毒药的用量与日俱增，眼下情势紧迫，赶紧要将韦李从蒙山梵音宫救出来。韦忠道：“我们如此之众，一起去蒙山必有不便。”无极长老薛无极道：“我看韦唐少侠功力深厚，已然与雪域神鹰不相上下，让霜姑娘带路，救出韦李，定是如囊探物。”众人对韦唐的功夫显然都不作怀疑，纷纷赞同，连连叮嘱他救出韦李便是，最好不必惊动雪域神鹰和颜玉卿。

韦唐和霜花上各一骑快马，消得两日，已至蒙山。韦唐紧跟着霜花上，趁着夜色，沿石级而上，绕过正门。韦唐脚尖一点，便轻轻跃上高墙，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回头看霜花上还在原地，见她难堪神色，忸怩的笑了一下，又从高墙落地，将手揽在霜花上腰际，双足一点，已越过高墙，落在院中。两人忙躲进一丛树下，霜花上看见了冷风和云叶，她们端着食物一路言笑晏晏的过了走廊，正向韦李的居所走去。二人小心翼翼的跟了前去，趴在窗棂向里间望去，见那冷风云叶二人将食物奉上韦李桌前，二人心道：神婆所说不错，那食浆里必然有毒！霜花上心生一计，一时轻松起来，推门进去，微微笑道：“二位妹妹近来可好？”冷风和云叶听见开门声，不经意间一望，却是大师姐，面色瞬即不悦，冷风道：“你已背叛师门，我念在我们多年姐妹，你还是快快下山去吧！”霜花上道：“冷风，云叶！你们还记得我们多年的感情？”云叶脸色黯然，心道：想她们一众姐妹自小在梵音宫成长，点滴往事，每每想起，无不让人怀念，如今两位师姐虽然离开，究竟也没犯什么大错，正待开口说话，却觉得后心定穴被人点住，再去看冷风，也同一番情形，二人也不能开口说话。霜花上道：“师父现在和雪域神鹰串通一气，为了武林至尊乱造杀孽，恳望你们能迷途知返。”韦李望着眼前一切，似是不明因由，这梵音宫女众甚多，她们平时也这般游戏。那日随霜花上和六月荷上了蒙山，便从未见过二人，之后日日食毒，所以记忆全无，此间只道她是梵音宫新来的女弟子，也并不多疑。韦唐见冷风和云叶已被控制，忙紧步进去，看见哥哥目光呆滞，只轻轻呼唤一声道哥哥，在他后脑一击，韦李随即晕了过去，韦唐将他背上，出了这偏殿，展开轻功，跃出墙外，安放好哥哥，便又越入院内，将霜花上携出院外。二人下山，在林子里取回马儿，连夜兼程，原路返回，到了白马驿，已到第二日中午，众人无不为此担心，现见到韦唐背回韦李，异常高兴，连连叫好。薛无极道：“诸位义士，在下想把韦李带回崆峒山长乐宫，那是他自小成长的地方，在那里他或许能拾回记忆。”众人听薛长老如此说，满是赞许，五毒神婆道：“这里有一个方剂，正对他连日来喝下的毒药。”说罢，又叹息一声道：“药物致他失忆，能不能恢复，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时韦李正好醒来，看见身旁围着一众陌生人，悠然道：“敢问各位是？”薛无极抚须悠悠一笑道：“还好！我这徒弟虽然失忆，不过心地倒是没改！”韦李见面前之人笑容可掬，自然生出好感，又抱拳缓道：“在下太原蒙山雪域神鹰座前弟子丰无双见过众位前辈！”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司马笑天道：“什么狗屁丰无双，你叫韦李，是崆峒山长乐仙班的大弟子！”韦李一怔，又道：“师父常给我说，我是武林至尊丰无双，今天怎又多了一个名号，狗屁丰无双？”众人想笑，又心里一阵悲酸，司马笑天嘈然道：“罢了罢了，脑子现在也坏了！”韦李猛然起身，司马笑天道：“你要去哪里？”韦李道：“我自然是要返回蒙山呀？”司马笑天道：“刚把你救出来，你又回去？”欧阳玄英见四弟噪然情绪，悠然一笑，上前道：“你不是想做武林至尊么？崆峒山长乐仙班有七大长老，他们个个身怀绝世武功，你不想与他们一比高下？”那声音异常和蔼，像这些人这样说话，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听眼前的女前辈如此说，他眉心一绽，奋然道：“能领略武林绝技，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师父会不会责怪我。”司马笑天漫不经心道：“你师父盼你早日成为武林至尊，眼前有这等好事，怎会责备你？”韦李听了欢心笑道：“那好，那好！”说着想要立即去崆峒山走一遭，急切心情，溢于言表。司马笑天见他现在如此模样，早已将他打死五弟尉迟兰的事陡然原谅，恨意全无。

当下众人就此舍别，神婆准备一路北向，近期河北一带瘟疫泛滥，众人无不敬慕神婆济世之功，纷纷躬身相送。韦忠几人准备先回韦庄，雪域神鹰那劫魔神功，一众之中，确无对手，眼下韦李又待治愈，只有先回韦庄便是。霜花上和六月荷，朱莹玉三人紧随仙班四位长老，一心牵挂着韦李，但愿他及早恢复记忆。毋冲和白风羿先回陈州，集结火教众人子弟，只要良机到时，与众位江湖英雄一道讨伐石敬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