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韦唐丢失了逍遥剑后,韦忠一脸愁苦。这逍遥剑乃韦氏逍遥公房世代祖传之物,想于此处,觉得自己愧对把自己视为兄弟的韦正己韦庄主,也对不起韦家的列祖列宗。
韦忠徘徊在吴越王宫的御园内,花鸟鱼虫本是美妙之物,可一声鸟叫,一虫低鸣更让他心情更躁。韦唐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看着韦忠心神焦虑,一副自责神态,忙说着逍遥剑是自己没看好,都怪自己一时大意。
正这时,吴越王宫热闹了起来,只听见欢声笑语不时从拱形的园门传来,稍时,一个风度翩翩,才气凌人的公子进了园门,身后紧跟着一帮侍从。
韦忠转眼正看到了他,只见他面目俊秀,头戴紫冠,身着锦衣,腰系玉带,风流才华溢于表,翩翩风度尘步生。
这人近了韦忠便揖礼道:“敢问尊下可是韦壮士和韦少主?”韦忠忙拱手回道:“正是!”
“噢!在下是吴越国王的八王子钱元鑵!”钱元鑵又略施一礼,显得温文有礼。
韦忠和韦唐忙一起拱手揖道:“拜见八王子殿下!”
钱元鑵又道:“父王在紫宸宫已设下酒宴,各位壮士俱已列席,唯不见韦壮士和韦少主,所以差我前来寻与你们!”
韦忠又深深施了一礼:“感谢吴越王盛情以待!”
钱元鑵注意到了韦忠脸上的焦虑神色,忙关切的问道:“不知韦英雄有何焦急之事?”
韦忠这便将逍遥剑被盗之事说起,钱元鑵心道区区一把宝剑而已,却也说道:“韦英雄莫要着急,一定能找回来的!”说罢,便先请着韦忠二人赴宴。
钱元鑵边走边道:“韦英雄可曾想过建一番丰功伟业!”又见韦忠和韦唐俱无回应,接着又道:“如今我吴越国政通人和,基业稳固,韦英雄何不和诸位英雄一同留在吴越国,将来我钱氏一统天下,诸位可是开国功勋啊!”
韦忠脸上青筋搐动,一股怒气升腾而起,大怒道:“如今大唐血脉还在!你等不思报国救主,反而各自为政,图霸天下,此不忠不义之事,恕不奉陪!”说罢,拂袖而走,竟和韦唐一起欲出吴越王宫,宫门卫士举刀相阻。钱元鑵见此人义薄云天,忠肝赤胆,虽然有些憎恨他对自己无礼,但在心底之处慕然生出一股敬畏之情,忙冲宫门守卫摆手道:“放他们去!”
紫宸宫内,众英雄已分席而坐,这时门外却又来了一众人等,却是吴越国王钱鏐亲自迎来,众人心中无不猜测这一众人何等身份,钱鏐还亲自相迎。
众人这般细细地瞧看,只见这些人衣着打扮尤为奇怪,尤其那白衣白帽黑衣黑帽二人,这不是冥界的黑白无常么?众人再定睛一看,韦少主却紧跟在他们身后。
吕柱儿一看到韦唐,便一阵喜悦,忙喊道:“韦唐!你这大半天去哪里了?”
只见韦唐毫无情绪的漠视了他一眼,这无不让众人心里生奇,马鞭便道:“韦少主!这大半天没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冷漠?”
韦李这是第二次听到韦少主这个称呼,忙上前问道:“在下韦李,崆峒山长乐宫门下弟子,不知道你口中的韦少主是何人?”
众人更是惊奇不已,难道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马鞭不屑的回道:“韦少主乃是长安名门之后,你纵然和他相貌神似,但你与他比起来,我看哪!相差甚远!”
众人听了马鞭这一句,也都得意取笑,唯独韩玉山和程崇义谨小慎微。
只见韦李脸上并无怒色,心里却也尤为平静。
长乐仙班七位长老也已入了座,韦李带着种种疑问悄然的站在他们身后。
太行五虎和王屋三怪见钱鏐对对长乐仙班这一众礼仪俱上,自然心里有所不服。马鞭耐不住性子喊道:“不知长乐仙班有何高明之处,深得吴越王如此礼遇?”
钱鏐抬眼看了众人,呵呵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崆峒山长乐仙班七位长老不但武艺超群,各有千秋,而且各个心怀天下。想当年,黄巢之乱,七位长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无极长老薛无极,天剑醉翁花千秋,济世仙司马笑天三人护送唐皇入蜀中避乱可是立下大功。赏善罚恶二仙和忠孝仙齐无双一度四处奔走,募集金银,安度流亡百姓。如此大义大举,纵然是寻常庶民,也当可敬可佩!”
程崇义和韩玉山听钱鏐如此说,心里已是赞叹不已。只是马鞭还是不屑一顾模样,斜着半边脑袋道:“今天在场都是忠义之士,都有一颗忠义之心,为国尽忠,保家卫国都当责无旁贷!只是武林之人相遇,还是只论武艺为好!”
钱鏐和薛无极目光相接,却是呵呵一笑,心里只道:这厮倒是至情至性。薛无极道:“韦李!你就代七位师父向马英雄讨教几招!”
韦李方才就想站出来,杀杀这厮的狂妄之气,不想大师父现在有命,便拱手先向吴越王和七位师父各行了一礼,便转头正与马鞭刀剑相向。
韦李正要向马鞭拱手一礼,不料马鞭叫道:“礼数多虚伪!不如直来往!”话音未落,便一个翻身正入厅中,左右前后耍了一通自己的鞭子。众人开始赞叹起他这一条鞭子在他手中可以耍的这么出神入化,唯独欧阳玄英心里一颤,这不是师哥的鞭法么?她想再进一步试试他的鞭法套路,迫切心情已经急不可待,她从坐上一跃而起,来得厅中,众人俱是一阵诧异。
欧阳玄英转头对韦李道:“韦李!你先下去!”韦李遵了三师父之命,退到了几位师父身后。
欧阳玄英执鞭打向马鞭的左侧右侧头上脚前都被他一一破解,欧阳玄英一阵愣怔,着急着道:“把你的鞭子给我!”
“给你?凭啥?”马鞭不解的道。
欧阳玄英使出一鞭,马鞭一个横鞭使来,欧阳玄英又打出一鞭,直将马鞭的鞭子缠了个结实,又一使力,马鞭的鞭子已握在她手,她仔细的查看这条鞭子,放在手中摩挲了一晌,便道:“这鞭子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马鞭道。
“你师父可是姓陈,名雨啸?”欧阳玄英急切的问道。
马鞭一阵惊异,连同羊矛和牛刀也惊异连连,她怎么知道师父的名字?她又是谁呢?
欧阳玄英又急着问道:“你师父现在可好?”
“师父已经,已经归天了!”马鞭这一想起师父,心里难过了起来,羊矛和牛刀也一起哭了起来。
欧阳玄英听马鞭如此一说,心像沉入了死亡之海,整个人木然无助,脚下已站立不稳,韦李忙上前扶住,钱鏐忙令人搬来了椅子,众人搀扶她坐到了
椅子上,欧阳玄英又缓缓说道:“我和他都是师父在中土收留的孤儿,我们一起在昆仑山太虚宫学艺,这两只鞭子本应合在一起,它叫太清阴阳鞭!”
马鞭又问道:“那你和师父咋又分开了?”
欧阳玄英缓了缓又道:“当年师父发现我们有了男女私情,以破坏门规的名义将我二人赶下昆仑山,逐出太清宫。过了一段时间,我二人十分想念师父,这便偷偷的上了昆仑山,不料太清宫惨遭屠戮,我师父太清真人也遭人杀害。原来师父不是真的想赶我们下山,而是让我们逃过了此劫。”
众人一边惊叹,也一边唏嘘,欧阳玄英又道:“师父的死师兄自责不已,而后不辞而去,到现在整整二十一年!”
薛无极接着道:“当年你痛失师父,又经心爱之人抛弃,所以有了轻生的念头,欲跳下断肠崖,被我和二弟救起!”
欧阳玄英冲薛无极点了点头道:“正是!”
马鞭兄弟这才慌然所悟,原来眼前这个恶婆娘,哦,不,应该是师娘吧?原来他是师父的老情人。
三人一阵低语讨论,忙一起跪到了欧阳玄英的面前,生生的喊了声师娘,欧阳玄英只是微微一笑,瞬间又转入哀思。
马鞭想要回自己的鞭子,可左思右量觉得不好开口。欧阳玄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双手捧着太清阴阳鞭一起放在他的手中,又道:“既然你师父把太清阳鞭传给了你,这条太清阴鞭我也传给你,你将来有了心爱之人,可以传给她,这太清阴阳鞭合发一处便有神力奇功!你可记住!”
马鞭嗫嚅的道:“可是,”
欧阳玄英道:“你师父已去,这太清阴鞭就不用放在我这了,我们的一切已经结束了!”
马鞭三人深深的给欧阳玄英磕了个头,只说定要把师娘像师父一样孝敬,如今养育再造之恩也能再报了。
正这时,钱元鑵进了紫宸宫,上前向父王钱鏐奏道:“回父王,韦壮士和韦少主因丢了家传宝剑逍遥剑,已急匆匆出了王宫去查寻了!”
韦李这一听那个韦少主已不在吴越王宫,忙向七位师父禀道:“师父!事关徒儿生身之谜!徒儿要暂别师父们,也要去查寻了!”
七位师父心道:韦李自小在长乐宫中长大,至今已整整一十七年,如今既有门路查的自己生身之事,当然喜不自胜。忙冲他摆手示意,又叮嘱他凡事不可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