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陆怀骰不痛不痒,反倒是程知牙疼,有些埋怨道:“磕得我牙疼。”说完,她嫌弃地又啃了一下陆怀骰肩膀,还是不好咬。
陆怀骰失笑,抬起程知的下巴,摩擦着发疼的牙齿,半哄半笑,“硌着你了?待会换个别处给你咬,定不会磕牙,可好?”
这话惹得程知面色绯红,还未来得及反驳,被迫仰着头,迎着陆怀骰的索吻。
得了喘息的间隙,程知挣扎着,一手拦着陆怀骰进一步的动作,一手扶着陆怀骰肩膀做支撑,“我还没用晚膳呢。”
被高大的身形挡住光线,她背靠柜子,清晰地感受到陆怀骰宽大的肩膀,将自己困在方寸之间。她轻捏着陆怀骰的肩膀,试图抗议自己还饿着肚子。
陆怀骰尝到了甜头,不想轻易放过机会,但听程知的不满的声音,还是停下了动作。他用鼻尖蹭着程知,手掌在衣裳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故意揶揄程知,“正好,我也饿了……夫人不如先‘喂饱’我,我待会再陪你用膳,嗯?”
程知被这无赖的模样气笑,伸手要推开陆怀骰时,低头瞥见陆怀骰微微鼓起的衣裳,哭笑不得,“你……你让它消停些。”
“没有你,它消停不了。”陆怀骰低头埋进程知颈窝处,吮吸程知颈肩。听到程知咬唇吸气的声音,他更加难以自持,下一刻便褪下程知的外衣。
被陆怀骰磋磨着,程知的情愫慢慢萌生,慢慢解开陆怀骰的腰带,抚摸着精瘦的腰身。
唇齿交缠的暧昧,黏腻的啧啧水声在耳旁无限放大。
突然间,房门外的梳月难为情敲门,不好意思打断房内缠绵恩爱的两人,“小姐、姑爷,老夫人请二位过去一同用完膳。”
程知率先反应过来,着急拍着陆怀骰,“你等等,祖母叫你呢。”
被扫兴的声音打断,陆怀骰郁闷看着程知,满眼皆是需求因没有得到满足而忧郁,委屈商量,“我们不过去了。”
刚入陆家第二天,先是得罪了婆母黄书兰,后是拒绝了祖母崔老夫人,程知可担不起这个名头。她无奈摸着陆怀骰脸庞,娇嗔道:“这可是你亲祖母。”
她含笑看着欲求不满的陆怀骰,这可不是她不愿意配合,是陆家的老夫人不愿意让陆怀骰尽兴。
陆怀骰靠在程知身上,紧紧抱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想去。”
有崔老夫人的邀请,程知正好有理由拒绝陆怀骰,勾着陆怀骰的手指,“祖母在等着了,祖母也饿了。”
“好。”陆怀骰俯身,深深索要香吻。
唇齿分离后,他略带“威胁”警告程知,“不过,夫人让我这会‘饿着’,待会可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被“不怀好意”的眼神吓到,程知推了推,不接茬,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顺带让陆怀骰收拾一下自己。她才不管后面的事,现在解决眼下的温饱再说。
低头看着满桌子的首饰,程知从中取出一支锦红玉镯,换下原本的镯子。
“怎么了?”陆怀骰疑惑程知的行为。
摆弄着镯子,程知略有无奈解释道:“成婚前,我娘亲、嫂嫂和长姐为我准备了许多首饰。成亲后,皇后娘娘和阿姐也送来不少,我都不知道戴哪个好?这镯子祖母送的,老人家看见了会高兴。”
陆怀骰捏了捏程知的脸颊,“真是个机灵鬼。”
“头发让你扯乱了。”程知甩甩脑袋,丢开陆怀骰的手掌,“祖母对我好,我自然要多想着点。”
两人都墨迹了好一会儿,手牵手出了房间。
梳月低着头,不敢出声,也不敢去看两位主子的面色。用脑子想想也不知道,现在的陆怀骰肯定全身心不满,谁出声,谁就是那个挨骂的对象。
青松也识趣了,学会了远离两位主子,只在花丛旁自顾玩耍,免得白白挨骂。
等到两位置椅子离开栖梧园,青松才跑到梳月旁边,掏出金玉楼的点心献上,赔着笑脸,“多谢梳月妹妹,要是我来说老夫人的事情,公子肯定会骂我的。”
梳月高傲地哼了一声,还好刚刚没挨骂。要是挨了骂,可不是这点点心就能解决的。
“你别黑着脸,整个园子的人都让你吓坏了。”刚踏出房门那会,程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一个敢动弹的。
陆怀骰自信道:“栖梧园的人,不会吓坏。”
一路上,陆怀骰哼哼唧唧走向崔老夫人的院子,程知忍不住打趣,“那矜贵高冷的陆尚书哪里去了?”
“今晚在床上,我希望你还这么能说。”陆怀骰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程知噤声。
程知的眼神想刀人,真服了陆怀骰这个脑子,一整天离不开床上那点事。夜里折腾还不够,青天白日也时时刻刻念叨着。
崔老夫人院子。
崔惜华满意看着两人渐行渐近的身影,那情意绵绵的模样让人觉得欢喜。尤其是,陆怀骰眼底有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柔情,多了些鲜活的人气,看得出他与程知在一起是踏实幸福的。
小夫妻齐齐问安,“孙儿/孙媳给祖母请安。”
崔惜华一眼便看到程知手腕上的镯子,心里对程知更是满意,“好孩子,快起来。这两日在府里住得可还习惯?”
“习惯的。”
晚膳菜式已经备齐,三人有序落座。崔惜华亲和拉着程知的手,程知也很用心为老人家添菜,祖孙俩看起来十分和睦。
想起程知入府第二日,明日便是新妇回娘亲探亲的日子,崔惜华关切问道:“明日回门,东西可都被妥了?”
“都备好。明晨我与怀骰先行入宫,先去翰林院,有些公务还完成。再向学士请假半日,便与怀骰回程家。”程知将明日的计划悉数告知。
“这也好,只是你要辛苦些,既要早起,还来回折腾。”崔惜华听了点点头,转头示意丫环将备好的皮袄拿来,对着程知介绍,“我这里有两件皮袄,你带回去给你父母,算是老身的一份心意。”
程知侧身望去,是两件质地极好的皮袄,市面不常见。
无功不受禄,她看向陆怀骰,寻求陆怀骰的意思。得到陆怀骰的允许,她才伸手接下两件皮袄,“程知替爹娘多谢祖母。”
此外,崔惜华还让人送了不少东西到程家。除了程家二老,连程翊、雷紫君、程沐安都算上,甚至外嫁的程昭一家也收到不少礼品。
席间,崔惜华与程知交谈甚欢。陆怀骰只在一旁附和几声,偶尔成为两人的“出气筒”。
离开时,崔惜华有些不舍地送别程知,“老身知道你们年轻人忙,得了空就过来坐坐,吃顿便饭也好,喝口茶水也好。”
这一幕让程知触动,难以想象子孙满堂的崔老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要崔老夫人想要,多的是子孙辈的人过来陪她说笑,这话让人听出了一丝伤感。
而程知只把心中的疑惑藏起,面上仍是温和喜悦,安抚着崔惜华,“祖母若不嫌程知吵闹,我们得了空就过来。就怕来多了,祖母嫌我烦人。”
一番打趣让崔惜华的伤感一扫而空,嗔怪程知调皮,欢欢喜喜让人离开。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崔惜华直到看不见身影才转身。
“大公子和大少夫人过来,老夫人今日很高兴。”一旁的老管事搀扶着崔惜华坐下。
“都笑话我这么一位皇商出身的孙媳,却不知这才是顶顶的好。”崔惜华很满意程知。
先不说程知是第一位女探花,单凭这两日与程知的说话,便让崔惜华打心里喜欢。她底下的儿子儿媳不好,孙子孙女、儿媳女婿更是数不甚数,可说话能像程知这般从容不失俏皮者,屈数可指。
纵观整个陆府的儿媳、孙媳,乃至旁支的曾孙媳,没有一位能让崔惜华这般怜爱。
离了崔老夫人院子,程知提议,让陆怀骰带着她在府中逛逛,正好消消食。想到崔惜华伤感的表情,程知拉了拉陆怀骰的手掌,“我怎么觉得祖母有些伤心?”
连程知刚到陆家都听得出来不对劲,陆怀骰一早就察觉到崔惜华不一样的情感,出乎他的意料。
后来想着程知如此优秀,让崔惜华接纳是很轻易的事情。加上他已成家,崔惜华了却了一桩大事,不怕没人照顾陆怀骰。程知提及此事,他轻松说着,“祖母是太开心了,她喜欢和你说话。”
“祖母是因为你才喜欢我的。”程知嘴角微微勾起,双颊微微泛红,压低声音娇嗔道:“不过,我长得如花似玉,祖母喜欢我也不是难事。”
“夫人……倒是有自知之明。”陆怀骰肩膀轻抬,勾着程知的腰身,不再局限于牵手。
这发紧的动作吓得程知打颤,警惕看着陆怀骰,见他一脸坏笑,程知哆哆嗦嗦警告,“等,等等,这里是外面,人来人往的,你别乱来,会吓死的。”
陆怀骰盯着程知发笑,“夫人怕什么呢,为夫又没把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