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暗下来,周围听不见一点声响。
两人停在池塘边,程知小心看着周遭情况,毫无气势威胁道:“陆怀骰,你收敛些!”
陆怀骰转了个身,双手撑在石栏上,把程知圈在自己身前。
池塘石栏杆太矮,程知身后没有依靠的东西,她双手紧抓着陆怀骰手臂,害怕陆怀骰随时有进一步动作。
陆怀骰的脑袋突然逼近程知,声音低沉缠绵,“你猜,我们在这里……会不会被人发现?”
这话吓着程知,以为陆怀骰要在池塘边行事,她着急踢陆怀骰,羞着脸低吼:“陆怀骰!”
“你凶我。”陆怀骰蹭着程知耳朵,明目张胆地磨着程知,竟听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程知又急又羞,心里喊冤,她哪里敢凶陆怀骰?
“我哪里敢凶你?你停下。”耳旁被陆怀骰蹭着,程知完全没有缠绵的心思,只想赶快离开,她捧着陆怀骰拉开距离,“陆大人,天黑了,外面冷,我们回房去。”
陆怀骰额头轻碰着程知的额头,带着明显的得逞,“好,回房去。”
程知慢悠悠被陆怀骰牵着走,总感觉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故意放慢脚步,不想那么快回房。
这小心思被陆怀骰发现,他一味地笑,并没有催促,顺着程知的速度,心满意足回栖梧园。
慢慢悠悠到了栖梧园,程知突然停下,纠结皱着眉头,“陆大人,这园子我还没逛过呢,我们再走走。”
“还没走够?刚刚不是说要回房?”到了栖梧园,等了这么久,陆怀骰可不会再苦了自己,弯腰将程知打横抱,“夫人,为夫明日再陪你逛,我们先回房办要紧事。”
“我不要,你放我下来。”程知一边奋力踢着双腿要下来,一边双手圈着陆怀骰脖子害怕摔下去,“陆怀骰,你放我下来。”
陆怀骰掂了掂程知,“夫人再叫唤,整个园子的人都过来了。”
程知看了周围的丫环婆子都看向自己,难为情把头埋进陆怀骰胸前。
看见程知瞬间哑火,陆怀骰轻声服软,“夫人~”没得到回应,陆怀骰又唤了一声,“兜兜?”
“你别说话。”语气略带些埋怨,程知抬手捂住陆怀骰的嘴,暂时不想听到陆怀骰的声音。
陆怀骰苦笑,抱着人回房间。
听见门口的声响,房内收拾的梳月本想上前服侍,抬眸看见程知依偎在陆怀骰怀里的情景,立马低着头退下,并把其他伺候的人带走,轻轻将房门关上。
陆怀骰坐在床沿,抬起程知的下巴,指腹刮着程知脸颊,轻声哄着,“怎么了?昨夜让你不舒服了?”
他记得把程知伺候得舒舒服服来着,纳闷程知会排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到位?
“没有。”程知垂眸低喃。
陆怀骰额头蹭着程知,“那定是我做错什么,惹得夫人不开心了?”
程知委屈皱着眉头,嘟囔嘴巴,低声控诉,“我明日要早起去翰林院,还要回门。你今夜定要折腾到半夜,我起不来。”
此言一出,陆怀骰先是一愣,而后轻松且愉悦笑着。
“你还笑!”程知嗔怪,空拳锤在陆怀骰肩上。
任由程知胡乱拍打,陆怀骰收敛笑意,“今夜我们早些歇息,可好?定不误了夫人明日点卯。”
程知盯着陆怀骰深邃的眼眸,试图辨认出话语的真假,轻哼一声,“你最好记得你现在的话。”
话说着,陆怀骰顺势将人放在床上,还记得下午的事情。还没得逞就被崔老夫人叫走了,他俯身贴近,“只是在安歇前,总得让为夫取回……下午被祖母叫走的利息吧。”
话音刚落,他封住程知的红唇,温柔缠绵。
程知几度喘不上气,等陆怀骰松开时,她已经半软了身体。
“好了,睡吧。”陆怀骰果然信守承若,拉好锦被,将程知搂入自己怀里。
意外陆怀骰今夜的克制,程知不确定应下,“好。”
可程知刚闭眼,立马感受到陆怀骰那不安分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裳,指尖在程知腰间似有似无徘徊,引得程知身体一阵颤栗。她按住陆怀骰继续往里的手掌,带着困惑问道:“不是说安歇吗?”
“穿着衣裳如何安歇?为夫人宽衣解带,是为夫的责任。”陆怀骰理直气壮,低头亲啄程知嘴角,堂而皇之继续方才的动作,贴心地为程知解下衣裳。
这体贴的动作让“安歇”的前奏无限拉长,弄得程知面红耳赤、气息微喘。
突然间,陆怀骰停下动作,静静拥着程知,潮热的呼吸洒在程知颈窝处。
程知缩着身子,声音染上几分软绵绵的期待,“陆怀骰……”
“我在。”陆怀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更加用力揽着程知,似乎在坚持他的承诺,下巴蹭着程知耳后,语气真诚得让人觉得委屈,“夫人明日要早起办公,为夫会把握分寸。”
可他口中的“分寸”让程知难以入睡。
程知背靠着陆怀骰,后腰处有灼热且坚硬的感觉,抵得她不敢动弹,僵硬地窝在陆怀骰怀里。
那明目张胆的感觉越发明显,程知又羞又恼,“难受”得在陆怀骰怀里轻轻挣扎,却听到陆怀骰一声闷哼。
“别动……就这样睡……也好。”陆怀骰声音沙哑得厉害,听得出他此刻的隐忍。
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倒显得程知无理取闹。
程知内心挣扎许久,还是先行败下阵,无奈转身,自暴自弃把脸埋在陆怀骰胸口,声音低得快听不见,“只准一次。”
得了允许,立马传来陆怀骰计谋得逞的低笑。
他利落翻身将人压下,脸上哪有半分委屈?双眸明亮,眼底尽是势在必得,声音都得出明显的得意,“夫人有命,为夫不敢不从。”
然后,男人在床榻上的话不可信。
外面传来三更的击鼓声,程知瘫软在床上时,连手指都没力气挪动,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含糊不清埋怨着:“骗子,说好的一次。”
陆怀骰魇足搂着怀里的美人,心满意足吻了程知汗湿的前额,温声哄着:“为夫食言,明日给夫人赔罪。”
回应他的是,程知入睡的呼吸声。
他半撑着身体,仔细为程知盖好被角,怜爱盯着程知的睡颜,回味方才美好的滋味。
天刚开始亮,陆怀骰自然醒来,该准备上朝了。
看着熟睡的程知还枕着自己的手臂,陆怀骰轻轻把人放下,下床去换自己的朝服。
一切准备好,到衣橱去找程知的衣裳,陆怀骰蹑手蹑脚寻了好几件,又拿出了许多配饰。他皱着眉头看一堆衣饰,不知该如何搭配?只好开门让丫环进来准备。
程知的两个得力丫环,梳月和云岫。云岫现已全权接管云鬓坊,已早早出门,只有梳月一人在房门口等候主子的通传。
“梳月,进来准备少夫人的衣饰。”
梳月低头应下,轻手轻脚入内整理程知今日的穿着。
陆怀骰回到床旁,轻声唤着程知醒来,“兜兜,醒醒。”
程知本不需要向陆怀骰那般早起,可她昨日特地交代了,必须跟陆怀骰一同入宫,她要先去翰林院办公。毕竟她需要请休半日,只得提前干活才能按时完成公务。
陆怀骰虽心疼程知,但知道她在公事上面认真负责,便忍痛叫醒程知。
睡梦中的程知哼唧哼唧,实在困得醒不来,却又想着翰林院的事情,才能勉强睁开眼睛,直接赖在陆怀骰身上。
梳月把准备好的衣服送来,交由陆怀骰为程知穿上,转身便去准备头饰。
经过一番折腾,陆怀骰终于为程知穿好衣裳,程知也有几分清醒,独自下床,赶忙坐在梳妆台前捯饬。
那慌忙着急的模样惹得陆怀骰发笑,程知剜了他一眼,忍不住埋怨,“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起不来。”
“我错了,任由夫人责罚打骂。”陆怀骰认错迅速,可脸上并无半点知错的愧疚。
程知随手拿了一对合适的耳环戴上,“梳月,不用那么麻烦,一切从简,不失礼即可。”
终于穿戴整齐,夫妻俩着急出门。
程知一上马车,便靠在陆怀骰肩上,“让我再睡一会儿。”
陆怀骰温柔亲吻程知,“好。到了叫你。”
入了宫门,陆怀骰前往早朝,程知则转向翰林院。
此刻时辰尚早,天还没全亮,翰林院空无一人,程知向打扫宫女拿来蜡烛点亮。
刚坐下,准备全身心投入公务,便看见青松拿着早膳过来,“少夫人,刚从金玉楼拿来的,您先垫垫肚子。”
程知起得早,着急出门还没吃过东西,闻到香味顿觉饥肠辘辘。她接过青松的食盒子,从中挑了几样出来,再把盒子盖好交还,“劳你辛苦一趟,我用不了这么多,这些你那去吃。”
青松今年十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早起来还没吃东西,被程知这么一说,也觉得肚子饿,没有多想,笑嘻嘻接过食盒子,“多谢少夫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2章 为夫会把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