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 第2章 第二章 画中仙

吴珏白衣飘飘，屹立在山巅，手中一把清诀剑，李璋玦在她的眼中无比渺小。李璋玦吸引了她的注意，他从芥子世界中拿出一把剑，这把剑刚好和她的匹配。她一怒，把宋云仙喊来，“你下去。”

宋云仙下了凡。

他变成了一只狗人。他的眼睛大而有神，鼻子高高的，脸白白的，非常忠诚。宋云仙见到李璋玦，说：“你好。我是宋云仙。请问你是？”“李璋玦。我是李璋玦。李璋玦。”李璋玦说。他的笑话太土了，宋云仙没笑，他说：“吴珏喊我下来的。”

“吴珏喊你下来的？”李璋玦问，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吴珏喊他下来，她准备招他进“蓬莱山”？他觉得自己的推测不对，对他说：“吴珏什么意思？她招我进‘蓬莱山’？我自己去啊。她这么热情……”“她不是喊你来蓬莱山，她是……”“她是准备娶我……”“她是准备娶你为妻，不是，娶你为夫。”

“我知道。”李璋玦笑了，“她就是想嫁我，她不好意思。我好意思。我修仙，她嫁我，我们神仙伴侣。是不是这样？宋云仙……”“是这样。”

李璋玦愣了。惊喜来的太快，他接受不了。他缓缓，她什么意思？他觉得她是在骗他，他觉得不对劲，吴珏肯定有诈。他得想想计谋。

他对宋云仙说：“吴珏原话怎么说的？是不是……”“不是。我猜的。她原话……”“她原话什么都没说？我猜……”“你不用猜。她原话……”“她原话是不是叫我来‘蓬莱山’，喊我去修仙……”“是。她是这个意思。她原话……”“她原话是娶我为夫？雁回剑是她的配剑吗？我拿到的，我不知道是她的配剑……”“配剑？什么是配剑？吴珏……不是配剑，是叫你……”“叫我滚。”“对，是叫你滚。”“她叫我滚，你说她要娶我为夫……”“娶你为夫，就是叫你滚……”“我滚哪去？我滚山下去……”“山下没人。”

李璋玦火了。吴珏什么意思？她娶他为夫，是让他滚下山去？她嫁妆他出啊，她娶他为夫，她什么意思？

吴珏喜欢他。

清诀剑喜欢雁回剑。

吴珏决定把这件事瞒着。她对李璋玦全无好感。李璋玦是她的劫。她对宋云仙传音入密：把他毁掉。

宋云仙回：好。

李璋玦看着宋云仙，“我听见了。我听见她说的了，她说‘把他毁掉’。”他学得绘声绘色，宋云仙立马笑了，他笑得像条狗，可爱的那种，李璋玦也笑了，他笑得像条狗，恶心的那种。

吴珏在山顶上看着他。“把他毁掉。”雁回剑对她说，“他不是我的主人。”吴珏怒了。雁回剑被人抢了，她的恩师不会放过她的。她一定要找出偷盗它的人是谁。偷盗它的人，她要亲手除掉。

吴珏打定主意，继续看着李璋玦。她觉得李璋玦肯定会撒谎，他就是那种撒谎的人。李璋玦对宋云仙说：“你听见了吗，吴珏在看着我们。”

宋云仙说：“她在看着我们。”“对。她在看着我们。”李璋玦笑了，他笑的很白痴。吴珏看着他，她觉得他不像是那种撒谎的人，他像是那种谎话精。

吴珏对他的判断没有错。李璋玦谎话成性，但他不会对吴珏撒谎。就这两三句的工夫，他已将雁回剑不属于他的事实交代给她，她还有什么要问的？他觉得吴珏是在套他话。

吴珏是那种狡猾、聪明的人，他得让她记住自己。

他打定主意。吴珏得是他的妻子，他的师父。

宋云仙说：“要不你回去？你下山去吧。”

“我不下山。我不见到吴珏我不下山。吴珏是我的人。”李璋玦觉得自己舒坦了。吴珏是他的人，他对这一点很确定。

金乌在旁边听着，一会儿就钻入了吴珏的胸腔。她觉得心口不舒服，浑身的功力被它抽走，觉得自己中了邪。金乌笑着，回到空气中去。它就喜欢这种人，自命不凡。它就爱钻神仙的心口，吸功力，给主人。

金乌吸食功力，由来已久，是夸父留下的孽种与鸟□□而成，金乌未生先死，自然需要功力。金乌与金乌的结合，子嗣衰弱，越发吸食人的阳气。金乌是恶兽，但钱能生钱，将金乌变成“软黄金”是李璋玦的拿手绝活，他最喜欢养金乌。

金乌的恶名他瞒了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买遍天下所有宝藏。吴珏也是他的宝藏。吴珏是个女人，他对此深信不疑，她是女人，她就需要男人。他是男人。

吴珏吸了一口气。她的真气被锁在金乌体中，无法动弹，她运功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无法冲破。她无奈之下把功力缩减至没有，彻底堕凡了。

宋云仙听见她的声音：“来找我。我没有了功力，已是凡人。”

宋云仙应：“好。我随你。”与她一同化为凡人，到凡间去了。

“随你。”李璋玦听见宋云仙对吴珏这么说，没了踪影。金乌告诉他：“已吸食完毕。吴珏没了。你开心吧。”“我开心。我开心极了。”李璋玦说。李璋玦开心极了，哭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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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这世间化为一个凡人出现，再简单不过。她自一个山野中醒来，野花烂漫，觉得芬芳扑鼻，一只虎冲她窜了过来，她惊叫一声，躲开了。

虎说：“我是一兽羽，前来助你回仙界。李璋玦害你。”吴珏问：“李璋玦是谁？我不认识他。你说人话，你是妖。我不能信你。你且回吧。我不杀虎。”

虎低落地呜咽一声，走了。他回身来时，是一个帅哥。吴珏花痴犯了，她最喜欢野性的帅哥。“虎。”她说。虎说：“我叫慕容莲，你好。”

吴珏笑了。“我信你。我是仙人。你要助我回仙界。”

“对。我要助你回仙界。吴珏，你伤还好吗？”

“我伤还好。”

慕容莲把吴珏背回了家。她的眉毛断了一撇，他给她补上，用的丹青，吴珏的眉毛眉清目秀了起来。慕容莲说：“这样好看。”吴珏说：“对。”她有股傻气，慕容莲看了直笑。

他喜欢她这傻样。他要不吃了她？他想，人肉最好吃。吴珏冲他笑，笑得花枝乱颤，慕容莲也笑了。他笑得光风霁月，吴珏一下子看痴了。

“你真好看。”吴珏说。她感觉有男女情愫涌动，她想……她是爱上他了。慕容莲说：“我吃了你。你喜欢吗？”吴珏说：“好。”她犯了痴。她肯定是人没了，她对他的感情无法自拔。很快，她的胸脯起伏，慕容莲把头凑过去，他帮她把头发拨开，吴珏说：“我想起来了。我是九壶仙人吴珏。你是我的一兽羽。”

“对。”慕容莲说。“你要如何？”

“我不如何。”吴珏说。她真的想起来一点，她的灵力在她的体内涌动，她感觉有什么压抑住了它，她想把它放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做。她很焦急，慕容莲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吴珏说。

“宋云仙。”慕容莲带她起来，宋云仙在门外等，他对她说：“你好。”

“你好。”吴珏说。她的声音郁郁的，像是起着雾，宋云仙听着舒服，他说：“我是你的狗。你可以使唤我。”

吴珏愣了。她觉得这故事的发展不太对劲。她可能是中了邪，她得逃出去。她打定主意，运起轻功，一步跑不了多远，她有些自闭，她不知道怎么了。她应该不是这样的呀？她究竟怎么了？

慕容莲笑了，他的耳朵动了动，听见宋云仙肚子里的笑声，他们都对她有了主意。他们要把她藏起来，去找李璋玦，他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得对她负责。

慕容莲对吴珏说：“请。”他准备把她带到一个地方吃香喝辣。酒，肉，鱼，都有。他得让她吃饱。

吴珏说：“不了。”

“别这样。”慕容莲说。他有些烦她了，怎么推三阻四的，他讨厌这种人。吴珏说：“我叉鱼吃。”

慕容莲说：“我帮你叉鱼。”

吴珏说：“我自己叉。”

宋云仙笑了，他的笑很羞涩，吴珏看一下心动了。她喜欢宋云仙，她觉得他是翩翩公子，她想……她得在他们两个之间选一个，她怎么选？都是美男啊。

慕容莲说：“附近没河。”

“我请你去酒楼吃鱼。那里的鱼好吃。”宋云仙粲然一笑。他觉得吴珏可爱极了，他想吃。吃女人，吃男人，他就是这么成的妖，成的仙，成的人，他是鬼。

她作为鬼差抓的他，他对她又敬又怕，他想：要是她死了，他岂不是……可以继承她的功力？

“好。”吴珏说。“我吃鱼。你带我去。”

慕容莲说：“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