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听歌指北 第20章 礼物

但是舞台再美，也不过一首或者几首歌的时间。赵钦枫总共要唱两首，中间还有一个和主持人交流的环节。林亭听了赵钦枫的第一首，再听他说话，心中好像有根羽毛在挠，痒得厉害。他迫不及待地想听到下一首歌。

第二首歌的风格和第一首不太一样，舞美也做出了相应的变化，赵钦枫的声音可塑性很强，演出情绪也转变得利落，两首歌演绎得都非常精彩，而且是不同的精彩。

等赵钦枫走下舞台，现场观众依然在喊他的名字，好像一种挽留，林亭在心中也默默喊着。

晚会有晚会的流程，每个人唱多少都是定好的，所以一次舞台是一次限时的见面，时间到了，就注定要分别。林亭心中泛起些许惆怅，片刻后在主持人报幕期间离开了现场。

他按照先前助理告诉他的大致路线向后台走去，慢慢地、仔细地看房间上贴着的名字，终于找到了赵钦枫的休息室，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赵钦枫的经纪人，她见到林亭并不惊讶，笑着和他说：“林老师，好久不见，进来吧。”

进去后，林亭看见带他进来的助理和赵钦枫都在收拾东西，看起来是马上要离开的样子。

赵钦枫已经换下了演出的服装，穿着一件厚卫衣，应该是自己的衣服，脸上的妆还没卸。

这妆上镜很好看，很显眼，但是直接看到就有些冲击力过强，林亭看见赵钦枫脸上的亮粉，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

“粘手上不好洗。”赵钦枫轻声说，身子往后倾斜了点。

赵钦枫又一次请求林亭捎他回家。

“我想和你单独待会儿。”赵钦枫说。

林亭表示理解，加上两人的家确实很近，所以接受了这个请求。

“如你所愿，”他是这么说的，然后凑到赵钦枫耳边轻声问，“……你的工作人员们知道吗？”

知道什么？林亭没有明确说出来，是暧昧关系，恋爱关系，还是一些不分明的、难以言说的关系？他自己也没弄清楚。

赵钦枫说：“他们知道的，我们走吧。”

离开前，赵钦枫和助理打了声招呼，收到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赵钦枫和林亭一同离开。

上车之后，林亭说：“其实我给你买了一份新年礼物，但是今晚来得太急了，忘记带了，要不一会儿我先把车开到我家楼下，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上楼拿一下？”

赵钦枫似乎很惊喜。“我和你一起上去吧，刚一会儿你也不用另外下来了，我走回去就好。”

林亭点点头。

“我今晚的演出怎么样？”

“挺好的。”

“好在哪里？”

“就各方面，都挺好的。”林亭微微笑了，过于敷衍的回答让他自己都忍不住扬起唇角。

赵钦枫看得分明，发觉林亭是存心逗他，但是碍于林亭正在开车，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影响他。

“明天应该不用加班了吧？”赵钦枫换了个话题。

“嗯，应该不至于，今晚已经加过一次班了，明天再加班就过分了，”林亭叹了口气，“今天加班通知得太突然，我还以为我今晚注定要错过你的节目了，还好赶上了。”

赵钦枫心想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很自然地顺着问：“所以……我今晚的演出怎么样？”

林亭又笑了，这次他回答了。

“很好听，比你上次唱得更好，改编很新颖，加的内容不仅不违和，还很出彩，这是谁提出来的想法？”

赵钦枫笑得很开心，林亭虽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笑，却能感觉到赵钦枫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颇有几分孔雀开屏的神韵。

赵钦枫说：“那个改编是我提的，想着给观众朋友们一点惊喜。”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林亭把车停好，和赵钦枫一起下车。地下停车库此时竟然不止他们刚回来，林亭还碰上了认识的邻居。

“你也出去跨年了吗？”邻居问。

林亭点点头：“是啊，一年一回，出去转转。元旦快乐！”

赵钦枫跟着林亭走进电梯，走出电梯，再进了家中。

进门的时候，赵钦枫问：“往年你会跨年吗？”

林亭摇摇头，“我其实没这个习惯，往年要么在做视频，要么已经睡了。”

林亭把上次赵钦枫来时穿的那双拖鞋又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自己则换好鞋，进去把客厅的灯打开，在茶几上找到了自己给赵钦枫买的礼物。

赵钦枫走起路来没声音，林亭抬头，发现赵钦枫正站在厨房门口。

“厨房里好像有香味。”赵钦枫说。

林亭把礼物递到赵钦枫手里，然后把厨房的灯也打开了，走了进去，说：“因为我出门的时候正在烧菜，烧了一半就被喊去加班了。”

赵钦枫露出同情的表情：“太惨了。”

“吃夜宵吗？”林亭忽然问。

赵钦枫懵了一瞬，马上说：“吃！”

林亭先把赵钦枫带到卫生间，翻出洗面奶和卸妆水，让他自己把妆卸了，自己则走回厨房。

林亭把菜炒完，再将电饭锅中保温的饭盛出来，简单炒了个蛋炒饭。赵钦枫把妆卸完以后也来到厨房，帮忙端盘子端碗。

“先说好，我做饭的手艺应该比不上你，不要嫌弃。”林亭对赵钦枫说。

赵钦枫尝了一口，说：“明明很好吃啊！”

林亭悠悠道：“只是比不上你，不过也还可以啦。”

在深夜一起吃夜宵，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中，林亭总觉得这个场景实在稀奇，因为他平时不大单独吃夜宵，也不大在家里吃夜宵，顶多是和朋友出门吃个烧烤或者大排档。

林亭问赵钦枫：“你们平时要注意饮食吗？”

赵钦枫说：“还好，我不算那种会胖的体质，加上平时会锻炼，不用刻意少吃，但是平时碰上辛辣、刺激的食物会稍微注意一点，以免伤到嗓子。”

林亭感慨：“那岂不是很多好吃的都不能吃了！”

“是啊，不过还好啦，不辣的东西里也有很多好吃的。”

“哦对了，这个礼物你喜欢吗？”林亭指了指耳机。

“喜欢，我之前用的有钱耳机刚坏没多久，最近没来得及买新的。”赵钦枫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对于耳机选用有什么个人的讲究，要是我送的你根本用不上，就尴尬了。”

“我的讲究可能主要在工作上啦，生活中对于耳机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而且你准备礼物已经让我很开心了，送什么我都喜欢的。”

过了一会儿，赵钦枫苦恼地说：“我好像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林亭不大在意，“元旦也无所谓礼不礼物的，其实我带一个礼物给你是感谢你邀请我来看跨年晚会，和元旦的关系不大。”

“而且我送这个礼物并不意味着我就一定要求你还一份礼，不用担心。”林亭补充道。

林亭原先准备的晚饭分量就是自己一人的分量，现在当成两人的夜宵分量正合适，两个人边吃边聊，很快吃完了。

赵钦枫主动把桌上的碗筷和盘子收到水槽。林亭说：“放着就好，我白天再洗。”

赵钦枫却主动洗了，说：“蹭了一顿夜宵，我来洗吧。”

林亭站在他边上默默看着。他隐约感觉赵钦枫好像不单是想帮忙把碗洗了，可能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依据，真的只是林亭的直觉，但是他莫名笃定。

赵钦枫轻哼着歌，是今晚唱的其中一首，林亭恍惚间有种自己平时自己做家务的时候放着音乐的感觉，只不过此时做家务的不是他，放歌的也不是他。

音乐是情绪和氛围的天然载体，加上恰如其分的演唱，缓缓流淌在两人之间。夜晚又比白天更适合各种情绪滋生蔓延。

“钦枫。”

“嗯，怎么了？”

哼唱声停下来了，林亭却觉得旋律尚在他的脑海中继续往下走，所以那点不分明的情绪、氛围也没有断流。

“我可以向你讨一份礼物吗？”

先前说不需要回礼的是他，现在莫名说着讨要礼物的也是他，林亭心中明白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前后不一，但是不确定赵钦枫会怎么理解。

赵钦枫手上沾着柠檬味的洗洁精泡沫，正洗碗的动作一停，转头看向身侧的林亭。

林亭租的房子本来就不大，厨房空间更是有限，所以两人此时站得很近，近到轻而易举就能望进一个人的眼睛，在里面看到自己。

赵钦枫微微俯身，动作很慢，在林亭的侧脸上亲了一下，问：“这样可以吗？”

林亭没说话，伸手贴上赵钦枫的脸，却又马上收了回来，弄得他有点痒。

赵钦枫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你……耳朵红了。”林亭别开眼神，轻声说。

赵钦枫洗完碗就带着林亭给他买的礼物离开了，特意表示不用送，他到家后会发信息给他，不用担心。

林亭点点头，目送着他上了电梯，才关上家门。

赵钦枫的消息很快发了过来，林亭收到后回复晚安，等洗漱完躺到床上之后才又添了一句。

“你的礼物，我收下了。”

刚刚伸手抚上赵钦枫的侧脸时，他是真的想要吻上去，然而生生止住了动作，变成不伦不类地摸了一下赵钦枫的脸。

“还是慢慢来吧。”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