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明有些发愣,萧放突然欺身贴近。
他的大掌紧扣住杜子明的腰,那力道带着又痛又痒的异样感,杜子明如临大敌:
“把爪子给我撒开!”
“啊啊啊放开老子!小心对你不客气了!”他急躁地挣扎起来。
萧放轻松地按住了他,唇角微勾贴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哦?你要怎么不客气?”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丝近乎蛊惑的沙哑,杜子明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耳畔袭到心头,心中突然涌上一丝陌生的难耐的类似恐惧的感觉。
他脸猛地别向另一边,耳根瞬间红了。
“你、你、你离小爷我远一点!谁准你碰我了?!别乱来,不然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他两只手在身前胡乱扒拉挣扎得更凶。只听“撕拉”一声脆响——萧放身上那绣着暗金龙纹的黑纱罗衣竟被生生扯裂了道口子,
那黑纱本轻薄,纱线簌簌往下掉了几根,纹路崩开,露出底下隐约的里衣和大片的结实的胸膛。
房中烛光高照,素白的里衣透出模糊的肌肉轮廓,烛光勾勒着胸膛起伏的硬朗线条,让人看得有些脸红心跳。
萧放眉梢微挑,带着点漫不经心。
“确实挺不客气。”
杜子明怔住了。没等他回神,萧放右手稍一用力,杜子明的衣衫便从两肩松垮垮地滑落下来。
杜子明一激灵,双手捂住胸口。
“你干什么?”
萧放嘴角勾了勾。
“这里除了你,还有人吗?”
“?”
还有人?
杜子明四周张望了下,复防备地盯着他。
萧放目光下移,盯着杜子明的白皙且泛着绯色的裸露肌肤。
那皮肤吹弹可破,似在刚才的挣动中染上层薄绯,那片片红痕在白皙里洇着显得格外暧昧惹眼。
萧放扣在对方腰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沿着杜子明线条姣好的颈侧往下滑——明明是缓慢的动作,却带了点不容错辨的侵略性和**意味。
指腹带着薄茧,划过皮肤时带起的痒意让杜子明不自觉地颤了颤。
“你、你个变态!”
“你理老子远点!”
他脸颊红的不像话,一边奋力像后躲,一边梗着下巴瞪着萧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放开我啊!”他的声音又急又脆,还裹着几丝自己也未察觉委屈的软意。
萧放自未放手,杜子明便猛地蓄力去推他,但没想到的是,此时萧放却嘴角微勾手一松,突然放开了他。
“噗通”一声,杜子明重重摔在床上。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已“搂搂抱抱”到了床边。
一阵天旋地转,杜子明揉着屁股,晕眩地仰倒在床铺上。
“你、你这个坏东西,竟敢摔我……”
他挣扎着要起身,萧放却已欺身压下,将他困在床榻与自己的怀抱之间。
“挺好动。”萧放淡淡一句。
对方呼吸的热气几乎触到自己的脸颊,他说话的语调十分平淡,但却有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
杜子明皱着脸,心中愤愤但脱力的且隐隐发热的身体却让声音软绵绵坠了下去。“放开我……”
他费力挣动,但锁在自己腰间的硬邦邦的手臂丝毫没有松动的痕迹,杜子明徒劳挣动片刻,残存的力气终于耗尽。彻底动弹不得后,他不知怎的反而放松了下来。
一股浓重的睡意再次袭上他的心头,身下松软的被子躺着十分舒适如坠云端,周围的声音渐渐飘远。
他眼皮子开始打架,眼神迷离地瞧了瞧眼前这个陌生的英俊男人。
迷糊之间,他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床上打架斗殴?
是了,一定是这样子的。
“算了,不跟你玩了,我要醒了。”
等我醒了就好了……
他吃力地嘀咕着,眼皮越来越沉重,几吸间便睡了过去。
“……”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饶有兴趣唇角微勾的的萧放,在看到杜子明真的睡着以后,他嘴角的笑意终于消失了。
他脸色微微发黑,手一使劲便把杜子明弄醒了。
杜子明睡眼蒙眬地嘟囔:
“乖阿黑,自己去笼子里睡。”
说罢,杜子明还捉住萧放的手“吧唧”亲了一口。
“?”
萧放盯了他的尤带点水光的嘴唇半天,突然一低头——
“啊疼。”
杜子明被疼醒了。
他揉了揉不知道为什么生疼的嘴唇,又揉了揉眼睛。他整个人憨态可掬,透着股呆呆的乖巧,与刚刚张牙舞爪的模样迥异。
“你是谁?”他水呼呼的眼睛盯着萧放,意外地惹人怜爱。
萧放垂眸看向杜子明似笑非笑。
“你又是谁?”
杜子明却是一惊,他突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他惊慌地支起身子,往后挪了挪,防备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杜子明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盯着眼前这个长得其实很不错的男人,乖巧道。
“那你就不告诉我吧,我想睡觉了。”
萧放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痒痒。
这小倌怎么醒过来像变了一个人。
有意思。
像是征求他意见似的,那小倌又乍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带点祈求地向他说:
“我可以睡觉吗?”
“不可以。”
“呜……”
那小倌扁起嘴,没一会竟滴起泪来。
其中有一滴泪水份量十足,“吧嗒”一声滴在了床单之上。
萧放愣住了。
他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大金锭,缓缓塞入了杜子明的裤子里。
“够了吗?”
他虽未来过这种烟花柳巷,但是对这里的一些规则是了解的,天下的事,莫不是一个价钱没谈拢的关系。
杜子明被这金灿灿的金元宝吸引了注意力,便停了流泪。
萧放莫名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他的脸又默默黑了。
很显然眼前这个小倌见钱眼开的摸样,恐怕常与人做皮肉生意。
他从小到大吃的穿的莫不是最好的,何曾用过别人吃剩的东西,因此细想了想,脸色便沉了起来。
“过来,衣服脱了。”
杜子明呆了呆,他下意识便想脱衣服,但是心中残存的警惕心和羞耻心又让他停住了。
但没等他再反应,一股热浪热浪从下往上,席卷全身。
“呜……”
一声细碎又陌生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唇间溢出,带着克制不住的软颤。
杜子明咬住下唇,却挡不住那股热浪愈发汹涌,像涨潮的海水层层叠叠漫上来,几乎要将他的神智彻底淹没。
“……好热……”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被热浪蒸得发颤。
他的身体早已先于理智做出反应,循着那点近在咫尺的微凉体温,本能地、急切地往萧放身上贴去。
他的脸颊蹭着对方的脖颈,手臂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环紧了那坚实的肩背,连带着呼吸都急促地喷洒在对方的肌肤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全是无意识的渴求。
萧放见状却是轻蔑一笑。
“好个小倌。”
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真是可笑。
他此时兴致已下去大半,下意识便想推开这小倌,但自己的手刚推出去,却反被那小倌牢牢地锁在怀里。
那小倌还一个劲地把红扑扑的脸蛋往他怀里蹭,带着点不自知的亲昵。
萧放垂眸瞥着杜子明那白里透粉的脸颊,还有唇瓣上泛着的水润光泽,伸出去推拒的手又莫名顿住了。
随着杜子明愈发放肆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滚烫的呼吸拂过颈侧,带着酒味还有另一个诡异的撩人的香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缠得人心头发痒。
萧放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低骂一声,带着几分压抑的喑哑,下一秒,他已然反手将人牢牢按在怀里。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接下来发生什么很明显,萧放之前虽然没有做过这档子事,但从小身边见也见多了,他轻车熟路地将那小倌剥了个干净。
这小倌穿上衣服时,论长相也算个上品,此时不着一缕,一身肌肤粉白滑腻,当真算的上极品。
他心中觉得有些满意。
这样的勉强也能配得上自己。
锦被滑落大半,露出小倌光洁白皙的脊背,这小倌像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钻,脸颊在他颈窝处蹭来蹭去,带着点湿热的呼吸声。
他手撑在枕上,只垂着眼看怀中的小倌折腾,等着他来服侍自己。可等了半晌,怀里人除了用鼻尖蹭他的锁骨,用脸颊贴他的胸口,再没别的动作。
这磨蹭带着天真的亲昵,全然不见风月场里的手段,连指尖都怯生生的,只敢虚虚搭在他的腰侧,并不懂多余的动作。
萧放眉梢微挑,指尖在对方后颈轻轻一捻,那小倌便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把脸埋得更深,睫毛扫过他的肌肤,带来一阵微痒触意。
他原是没什么耐心应付生涩的雏儿的,可看着杜子明泛红的耳尖,还有那副懵懂又依赖的样子,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竟悄悄散了。
他的指尖顺着对方的脊椎往下滑,带着点逗弄的意味。怀中人嘤咛一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这模样倒像是个没经过事的清倌人。
不知道怎的,想到此处,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