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未让柳若受皮肉之苦,老夫人好歹是把她赶出了阳庭,齐月回到春风殿之后,将此事简单告知青蘅、绯烟二人,便去一旁书案便坐着发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青蘅想着小姐奔波一上午,必定口渴,端来一碗茶水问道。
齐月看着眼前那微波摇晃的茶水,莫名想起了昨日宁赫身上晶莹的汗珠。
她两只手捂着脸摇头:“我想静一静。”
明明已经将柳若赶出了府,小姐却还是不高兴,青蘅也不敢再聒噪,只是扁扁嘴,悄悄退了出去。
将脸藏在双手之后,昨日在书房的点点细节更是如潮水一般涌现,齐月只能安慰自己:昨日他也不想的,只是身体不受控制。
可是那羞臊的一幕幕还是让自己无法静下心来,不知日后与宁赫应该用什么方式再相处,现在自己不论是与老夫人,还是他,仿佛都达到了一种和谐相处的平衡,她不想因任何事去破坏眼下的安宁。
正在揉搓脸颊之时,刚被青蘅离开而带上的门又打开了,齐月看着宁赫在屏风处站定,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只用力眨了眨眼竟,并没立刻站起来。
“已将她送走了。”
声音传入耳中,齐月自然知道是谁。
她猛地站了起来,点头答道:“母亲已与我说过了。”
往日并不狭小的屋子,此刻竟然令人压抑的呼吸有些不畅,齐月深深呼吸,缓缓吐气,想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
宁赫低眸,自己手腕受伤,本来将养在书房,可是看书总是失神,总想起昨日身下之人白亮的晃眼,柔软的似水,便舍了书册,去衙署找些事情做,可到了衙署,仍旧心猿意马。
一上午的时间,他抓耳挠腮,几乎都在想那个女人在干什么,既然想了,自己便来见她。
自己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整颗心仿佛被什么攫取,行也难安,坐也难安。
而反观眼前女人,仍旧是低眉顺目,落落大方,似乎并没将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宁赫眼神闪烁,想说什么又压抑着,不自觉挪动脚,仿佛下一秒就要夺路而逃。
“殿下,你......”
“昨日之事.......”他并不确定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想在齐月开口前先说些什么。
“事出有因,不怪殿下。”齐月下意识间就将宁赫口中的话堵了回去。
宁赫呆住片刻,舔了舔嘴唇,本就未理清的思绪此刻又乱了起来,好不容易积聚的勇气也消散殆尽。
“我近几日先住书房,你不要与母亲提起此事。”他莫名其妙说了这句,便极快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殿下”
本应该放任他离开,可齐月偏偏叫了一声。
可叫下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殿下手腕可好些了吗?”
宁赫身形猛地停住。
“不要紧。”说完话,他立刻走了出去,将胸中的憋闷吐在门外。
室内齐月也松下一口气,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情,自己本来还担心如何面对宁赫,想着如何躲避,这下好了,起码这几日,两人连面都见不到。
齐月仍旧是每日点卯一般的生活,除了去老夫人处用晚膳时能见到宁赫,二人几乎不再碰面,而大多数时候,宁赫也是推脱已经在衙署用过晚膳,从而避免了与自己相见。
等再见到宁赫时,已经过去半月左右。
正是蒲英通知自己要启程去青垣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