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清冷校草总爱和我搞贴贴 第63章 第 63 章

季驰光发出疑问，但依然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宋羲又被季驰光逗到嘴角勾起，笑过之后。宋羲却仍是一幅忧心的样子，好看的眉头依旧拧了起来。

季驰光最近鼻子不是很舒服，他扯了一张纸巾擤了下鼻子，然后才挠了挠脸，期期艾艾道：

“你是不是、是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打死啊？”

季驰光说得认真，那根像不良少年一样的断眉也随着颦了起来，小狗似得眼睛眼角下垂，小心翼翼地看着宋羲，一幅很担心的样子。

宋羲一愣，他不由得笑了出来，他笑得声音不算小，但被嘈杂的教室盖了过去。

他的声音是偏冷感的，音色清冷。回荡在季驰光的耳边，像是动听的清铃，季驰光看笑得开心的宋羲，心里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嘴却克制不住那般，往两边咧开。

宋羲笑了好半晌才停下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将眼角笑出的泪花擦去。

宋羲的嘴角仍是勾起来的，见季驰光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笑弄到脸发红，又见他看着自己笑后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出来。宋羲被季驰光这个样子弄得心里有点小小地酸，他对季驰光安抚性地笑了笑：

“我还不到担心这个阶段的。”

宋羲说完，才叹了口气。他垂着头，脸上又带了抹忧愁，宋羲握着手机看空手道教练给他发的信息，然后轻道：

“我只是......不知道是否要参加。”

他说完话，季驰光还要说点什么，上课铃却响了。

季驰光只得站起来，拖着自己的椅子回到座位上。

这一天都是连堂的考试，一门接一门，季驰光考得头昏脑涨，但心里却都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最后检查试卷的时候，老是在发呆。

最后下午放学，今天不用训练。季驰光好不容易得空了。今天又轮到他们这一组打扫教室。

季驰光勤勤恳恳地拖完地，认真地把教室的地板拖得都能够照镜子后。他才有空用裂了几条缝的杂牌手机搜索空手道锦标赛视频。

大家已经去吃饭或者回宿舍洗澡了，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天边晚霞残照，霞光将这个教室鎏上了一层金光。

检查教室卫生的同学刚走，季驰光就低头看，摆弄着自己放在双腿/间的手机。他也有在教室不把手机光明正大地拿到桌面上的习惯。

季驰光为了脖子好受一点，他还在桌面上放了好几本书。现在额头就抵在上面。像在课上偷玩手机一样，把手机搁在腿/间，用双手端着看。

他越看越心惊，他心里怦怦直跳，就连手机偶尔的卡顿都没影响他紧张的心情。季驰光看着看着，甚至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宋羲会在赛事上血溅当场的模样。

“季驰光？季驰光？”，如白玉般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季驰光浑身一震，他连忙直起腰抬头，大大喊了一声“到！”

“是我。”，见季驰光傻乎乎的，宋羲便也拉着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把刚才打包的一个鸡腿汉堡包和牛奶放在了季驰光的桌子上。

“你看什么那么入迷。”，宋羲也学着季驰光平时那样，扯了自己的椅子坐到了季驰光旁边。

今天他们考试拖了堂，班里的同学到食堂已经不剩什么饭菜了。

宋羲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他猜季驰光考完试又要打扫卫生，便猜季驰光一定又没有好好吃晚饭。

偷偷看视频被宋羲发现了，季驰光有点尴尬，他把自己碎了屏的手机摆出来，又挠了挠脸，随后才嗫嚅地道：

“在看......空手道锦标赛集锦。”

宋羲盯着那个名为“空手道赛事凶残现场”的标题视频看了会。季驰光的手机是杂牌，又摔过好几次，内存和处理器也不好，看视频并不是很流畅。

但从偶尔的一卡一卡中，还是能看到视频里戴红色护具手套的男子一拳袭上蓝色手套男子的面部，一拳过后，随即红色手套的男子又连上了一招侧踢。

蓝色手套男子被踢得旋身，随即俯倒在地，他痛苦地捂住了脸，最后抬起头来时，一颗牙连着唾液带血掉到了地上。

看到这凶残的一幕，宋羲脸上依然淡淡的，他平淡地看着视频集锦。眼睛的睫毛甚至没有颤一下。

季驰光看不出他的情绪，便把手机收了回来，将视频按了暂停。

他把破手机宝贝似地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后再次认真又小心翼翼地道：

“你、你不要参加好不好......”

似乎已经觉得自己这样干涉他人的决定不太妥当，季驰光低下头，又开始盯着自己丑丑的指甲发起呆来，他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

“我真的，很担心你，会被人打死......”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想到在异世界的宋羲死了好几次，季驰光的眼睛便红了。

教室门窗大敞。已是秋季，室外凉风四起，将校道外的枯黄的树叶吹得沙沙响，穿堂风从教室门窗吹进。原本静谧的教室被吹得呼啸，学生摆在桌上的书本也被风带得迅速翻页，和着风吹树叶的响动，哗啦哗啦。

季驰光的声音便夹在了寒风里，被吹得破碎。

见季驰光失神落魄的样子，宋羲便抿了抿嘴，他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季驰光的头，像夹着一片西风。

“我参加过很多空手道的比赛，我没事的。”

清冽的声音从季驰光的头上浇灌下来，季驰光还没反应过来“参加过很多次”是什么意思，便听到那把似玉珠落盘的声音又道：

“如果不是年龄不够，我应该已经黑带四段了。”

宋羲微捏着季驰光小巧的下巴，体温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季驰光因担心而红了的眼睛。他抿着唇，安抚地笑了笑，少见调皮地开了个玩笑：

“我应该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人打死的。你不用担心。”

宋羲从不骗人，季驰光听他说黑带四段什么的，季驰光提着的心便微微地放了下来。

但他毕竟没怎么接触过武术这种比赛，从小到大身边也没有类似的朋友能问，只是从以前小时候看动画片的时候知道有些武术确实是黑带最厉害的。

但再往上什么段位，季驰光就不懂了。

季驰光连忙吸了吸鼻子。他又拿出了那个破手机，当着宋羲的面把搜了起来。

搜索结果让季驰光目瞪口呆，如果宋羲没有为了宽慰他而夸大的话，那黑带四段对于宋羲这个年龄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但季驰光知道宋羲不是那种夸张事实的人，他看了一会科普，随即又将手机收了起来，这会儿他真真切切地把心揣回了肚子里，又真心实意地感叹：

“没想到你那么厉害！”

季驰光夸人的时候十分真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羲，那双狗狗眼随着他的敬佩，更显明亮。

忽然季驰光想到了什么，他一顿，偷偷地瞟了眼宋羲的胳膊，随即又期期艾艾地说：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摸一下......”

季驰光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他傻乎乎地咧着嘴，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季驰光每天的饮食都不会缺少蛋白质，但他先天就不是特别容易练出肌肉的类型。而且他在长跑方面跑了好几年，虽然在长跑上的各种技巧也能称得上一声专业。

但练长跑的人普遍肌肉都是精瘦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大块头的地方，一个个看着都像小竹竿一样，身上长得都是薄肌。

虽然季驰光平日爱打篮球，但上高三之后他就没有再打过了，上肢部分得不到充分锻炼，现在季驰光捏着自己的胳膊和胸肌，都觉得软绵绵的。

他总觉得自己的肌肉不多，不是特别有男子气概。

刚才看到空手道集锦的时候，一边是觉得凶残，另一边又是羡慕那些道服都被扯了下来的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

见季驰光盯着自己的胳膊看，宋羲的耳朵便红了，他垂下头，柔顺乌黑的头发便落了下来，挡住了他耳上的红晕。

宋羲练习空手道多年，身上自然也是有肌肉的。但看起来绝不肌肉虬结，他肌肉紧实，身量高，肌肉覆着他的骨架长，穿着衣服时整个人看起来高挑优雅。

宋羲透过发丝悄悄看季驰光，见季驰光一脸期盼的样子。看到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宋羲嘴里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半晌，宋羲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随即将自己的身子侧过去，把右臂对准季驰光。

为了方便季驰光能更好地摸到他的胳膊，宋羲顶着一张薄红的脸，还把外套的拉链拉了下来，扯下右肩的半边外套，露出里面的校服短袖来。

宋羲没敢看季驰光，他只是盯着桌上写了名字和班级的作业本。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季驰光看到宋羲近在咫尺的手臂，他刚想上手，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羲，借着教室外的残霞，季驰光能见宋羲往日雪白的脖子和被头发挡住的脸都泛起了绯色。

那不是霞光晕染，而是从那层雪白的皮肉内冒出来的，粉粉的，像是胭脂落雪一般。

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宋羲在害羞。

季驰光不自觉地张了张嘴，脸也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一时他竟有点手足无措，两只手在自己的运动短裤上擦了又擦，擦了手心又擦手背，擦到手心都被濡上了一层粉色。

但季驰光又不好不摸了，一开始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现下宋羲都准备好了。他又说不摸了，只会让宋羲难堪。

季驰光只得颤巍巍地举起手来，也不敢看宋羲的脸了。季驰光耸拉着脑袋，看宋羲安安静静地搭在腿上的手。

季驰光磕磕巴巴地道：

“那......那那那那我摸了......”

他看到那双似玉一样修长的手一下便攥紧了校服长裤，就连修剪圆润的指甲都因用力而涌上了一层粉色。

随即季驰光听到宋羲轻轻嗯了一下，像从鼻腔中哼出来的一样。

宋羲同意了，季驰光便也通红着一张脸，隔着薄薄的校服短袖摸上了宋羲的大臂。

肌肉触手紧实，有力，和他常年冰凉的手不同，宋羲身上的肉是热的，散发出来的体温熨着季驰光的肌肤。

这是经常锻炼的人才会有的肌肉。

说是摸，但季驰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捏了捏。

他一捏，宋羲的身子就绷紧了，他没有那种能够勾肩搭背互相说肌肉练得好的朋友。这种被人摸肌肉的样子还是头一回。

季驰光感觉到宋羲身子一僵，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像被火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手，甚至站了起来，还踢倒了靠在桌子旁边的自用小垃圾桶。

季驰光连自己的舌头都找不到在哪里了，他语无伦次：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羲却默默不语，低头拉好了被自己扯到了胳膊肘的校服外套，又好好地把拉链拉上，待穿好了衣服，他才说道：

“我知道。”

宋羲语气淡然，但耳朵和脖子却犹是红色的。他也仍没转过脸去看季驰光，仍是盯着那个作业本上的名字一动不动。

季驰光这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大了，男孩子之间互相摸肌肉嘛，很正常的。

长跑队里要是谁肌肉练得不错，都会有人上去摸摸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面对宋羲，又格外不好意思起来。

季驰光闷头儿把被自己踢倒的小垃圾桶扶起来。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宋羲手臂上肌肉的触感，软中带硬，还有点热热的，宋羲身上的冷香也染上了他的手指，季驰光不自觉地捻了捻。

两个人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好半晌，季驰光才偷摸着瞟了一眼宋羲，他又慢吞吞地说：

“你练得挺好的。”

“哈哈......”，见宋羲的皮肤仍是带着薄粉，季驰光又挠了挠头。连忙转移话题道：

“那你，那你那么厉害，你担心什么......”

又回到了宋羲苦恼了一天的事情，宋羲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觉得温度已经下来了，脸也不红了，就才转过头来，大凤眼中带着一丝纠结：

“这个比赛在日本，今年省赛的时间未定，去参赛起码要一个星期，我怕我去了，就没有办法看到你的比赛了。”

宋羲又垂下眼，如鸦羽一般的睫毛将他那双浅淡的眼睛挡得严严实实的：

“我刚练空手道的时候身体不好，起步十分困难，是黄教练一直照顾我。”

宋羲抿了抿嘴，又道：

“道馆这两年经营不是很好，如果这个比赛没有入围的话就要被协会除名了。黄教练现在手上也有学员，他能这样请求我，那一定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最后，宋羲又颦着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两相纠结，一边想看季驰光比赛，一边又念着黄教练的恩情。

季驰光睁大了眼睛，认真听着，他看出了宋羲的为难。也明白宋羲的感受。

谭教练和黄教练一样，也是兢兢业业的人。他严厉，但一直都鼓励着他们，对他们这些体育特长生十分照顾。

季驰光是吊车尾进来的，刚重生回来时跑得也不好，他受过谭教练的照顾和关心，知道一个好教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季驰光抿了抿唇，他双手搭上了宋羲的肩膀，把宋羲正了过来，随后季驰光直视着宋羲的眼睛，真诚道：

“我没关系的！你不要为难，去答应黄教练吧。”

那双狗狗眼盈着光，亮的惊人。

如果自己去省赛的时间和宋羲重合了，宋羲看不到自己比赛，季驰光固然会觉得遗憾。

但他不想让宋羲也遗憾。

想到这里，季驰光的嘴便裂开了，露出了里头的白牙来。他笑着说：

“听长跑队的人说了，今年整个赛事都会传到小电视上，比赛过后你能在网上看我视频！”

此时太阳已经尽数落下，天边仅剩一丝光亮。教室昏暗，并未开灯，但看到季驰光笑得傻乎乎的样子，宋羲觉得，太阳似乎并未落下。

他依旧光芒万丈。

宋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摸上了季驰光蜜色的脸颊。他看到季驰光笑着的脸，嘴便不自觉地上扬，勾出一个笑来。

与以往宋羲给季驰光擦眼泪不同，季驰光在宋羲的手触上自己面颊的时候，便不自觉地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还觉得一定是刚才摸宋羲肌肉的遗留。

最后一丝太阳光隐入西边，教室彻底黑暗下来，最后留在季驰光眼里的，是宋羲那张和自己一样笑着的脸。

季驰光有点不好意思，心却又怦怦剧烈跳动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攥进了自己胸口的面料。

季驰光迟钝，两人就体育比赛讨论了好半天，这才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宋羲仍停在自己脸上的手，紧张又担心地问道：

“那你，那你体育中考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宋羲一僵，原本带着笑的脸也跟着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