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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的夫君失忆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作者:看热闹的土獾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1 02:47:06 来源:文学城

李修竹抬头看去。

宋半夏姗姗走了过来,看到桌上早餐,怔了下,又看到李修竹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三两步,她迈到了李修竹的身前,伸手扶住他,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李修竹坐了回去,说:“没事。”

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脸色几乎肉眼可见地不是很好,她扶住他时,感受到他的肢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脸色绷紧,变得更不好看了。

宋半夏立刻怀疑,他的失态与她有关。

李修竹是个将心思藏的很深的人,他看着潇洒极了,出了门跟路边七八十岁的大爷也能坐着胡侃半天,但大乘期的修士,上百年的阅历,从一名凡人爬到今天的位置,单纯这个词是跟他无缘的。

谁站在他面前,就算不被他的气势所压倒,想到他的战绩也会无端生出三分畏惧。

从他们成婚第一天起,他想隐藏的事情,宋半夏绝不会去探究半分。

但如今她心中却不由得慌乱起来。

或许是因为曾经拥有,所以当即将失去的时候,人们总会变得贪婪而因此完全忘记了当初在心中对对方许下的诺言。

宋半夏伸手贴贴他的额头,被他躲过,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放在他的手中。

他很勉强地笑道:“我真没事。”

真的没事吗?

宋半夏:“是头疼吗?”

李修竹在考虑要不要和她坦白这件事,但那来自过去的记忆所包含的情感实在是太过沉重、太过跌宕起伏,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竟完完全全张不开口了。

握着她的手,看她蹲下身子在他面前,扬起漂亮的脸庞,眼睛里含着担忧和光,那颤动的、扑闪的长睫毛,像蝴蝶的触须,勾在他的心里。

李修竹伸出手,轻轻摸在她柔软的脸上。

他一伸出手,她就贴了过来,他一勾唇,她便也随着他笑,好像他的一切喜怒哀乐都被她放在心里,被她无比关切,他喜她便喜,他忧她便忧,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只属于他。

这一瞬间,李修竹惊愕至极地发现,他跟那个他所厌憎的、难以理解的那个未失忆的他共情了。

一直如此,有何不好?

——仿佛心底有谁对他说。

在李修竹倾头吻上去的时候,他猛然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要跑。

宋半夏被他一晃险些跌倒地上,她跌疼了,睁开眼懵了一瞬,心中立刻反应过来,气的要死,脾气上来,头都没来得及扭过去,立刻大叫:“李修竹!你敢跑出去,我就立刻马上跟你合离!我一定会的!你今晚也不要再睡在东厢房了!我会把你撵出府去!反□□上的人都听我话!东西也都是我买的!”

她颤抖地扶着面前的椅子,胸膛急剧喘息着,静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到底说出口了什么话。

这本该是应允的话藏在她心里多日,像颗石子一样硌人,发怒的时候,就口不择言地说出口了。

宋半夏立刻后悔了,咬了下唇,她那浅红色的唇,立刻被压出白色痕迹。可话既然说出口了,就再也没办法收回去了。

堂前幽静,连院子里的鸟雀也没有鸣叫的,她心里霎时像空了一块似的。

疼痛像被寒冬冰封迟迟没有到来,徒留呼啸的风,将一切静默。

她等待着,等待命运走过,将噩耗或喜讯传达给她,但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李修竹僵硬地扶着门框,想转身的冲动和对她的担心皆落在她的话语中溃不成军,他的手逐渐攥紧。

噩梦成真,她毫不留情地说出了那两个他一直在逃避的字。

合离。

曾经让他轻易说出口的二字,如今竟让他不敢再听下去,胸腔之中汹涌的情绪,让他想回身恶狠狠的去质问她,那些无法宣泄的**压制不住地往上翻腾。

宋半夏滞涩地将头转过去的时候,李修竹猛然松开青筋直突地手,跨步迈出,他的背影踉跄又狼狈,但无人看见,只有树上的鸟儿歪歪脑袋,对这座宅邸的两个主人,十分不解。

以往的时候,每当宅邸的男主人回来,他们都会得到比平常更多的粮食。

这是因为这家的女主人每年冬季都会在花园里撒一些粮食,投喂它们这群找不到食物的鸟儿。而男主人呢,性子急,每次回来陪着女主人撒的时候,总是一把扔掉许多,没一会儿就把女主人本来要撒三天的量全撒干净了,然后牵着女主的手在她耳边耳语。

今年例外,下了冬雪,宅邸好像也不再热闹了。

鸟儿扑棱扑棱翅膀,去别家讨食去了。

宋半夏回头只见到了那暗色衣角。

对于李修竹真的离开了的事实,宋半夏不敢置信之余又感到了三分的情理之中和三分的不知所措。这些年的相处,随着时间的增加,李修竹对她的纵容也逐渐增加,导致她再也没办法回到当初他们才刚刚认识的时候了。

她再也找不到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情,现在她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怨恨地想——他凭什么不爱她。

宋半夏从地上自己爬了起来,没哭,呆呆地想着他们的过去。

回忆太长太长,乱糟糟的捋不着头绪,她忽然想起去年圆月夜李修竹环抱着她,牵着她的手在纸上临摹。

那是她最喜欢的书法大家的字,可她怎么也临摹不好,气的她扔了很多纸团,一直扔到正在看信件的李修竹身上。

李修竹噗嗤一声笑了,抬头看到满地的纸团和她撅起来的嘴,那双漂亮的眼睛委屈又生气地看着他,于是他放下信,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教她。

其实,宋半夏觉得,他临摹的字也一般般,只比她多出一点孤寒的意境罢了。

不过,她就喜欢那字的意境,而且他温声细语地教她,她的脾气就散了,于是认认真真地学。

一笔一笔,横折弯钩。

他教的并不认真,没一会儿就维持不住老师的形象,吻在她的发间、她的耳朵上,在腰间揽着她的手用力。

宋半夏还想多练两个字,不理他。

李修竹粘人的紧,很快她握笔的手就软了,喘息也随着他的喘息乱了。

情到深处,他在她耳边沙哑难耐地叫她的名字,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一场春雨过后,她像被狼舔舐后的小崽子,浑身湿哒哒的,软趴趴地用手抵着他的肩,他衣衫完好,唇上湿润,仰起头看向她,目光灼灼又晦涩,最终将她抱在怀里。

她咬咬唇,转过脸,脸颊的皮肤擦过他艳红的衣衫,衣衫冰凉,而她的脸颊烫热。

书房外的春风和煦,阳光温暖洒落着。

他看起来已经对她喜爱至极。

——这种错觉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宋半夏听见白琪的声音,眉目倦怠地回过头去,看见此刻堂外又落下了雪。

白琪见到她的神情,当场怔住了。

“夫人?”

她看起来十分诧异。

宋半夏问:“怎么了?”

白琪走近,把餐盘放到了她面前,肃起一张脸谨慎地询问问:“是出了什么事吗?夫人。”

宋半夏觉得自己明明表现的很平静,既没有哭也没有闹,所以很疑惑白琪为什么这么问,她心里想着什么,也就直接说出了:“没事,你为什么这么问?”

白琪并非无端询问,实在是她从没看过宋半夏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在她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这位修仙世家的宋小姐就是个活泼的个性,嬉笑怒骂都在她的脸上生动体现,若是其他像她一样身份的女子没有修仙的资质,要么就会执念太重、心机深沉地想着怎么把别人的灵根挖过去,要么就是阴郁落寞像阴雨连绵的天空。

宋半夏却一点也不一样。

她似乎对于自己凡人的身份接受的很坦然,不是说认命那种坦然,而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那般的潇洒。

白琪刚被她捡到的时候,有的时候会想,这位大小姐有点过于天真了,她早晚会狠狠摔一跤的,就像她自己一样。

后来白琪心想,如果有一天宋半夏遇到什么麻烦,她一定会尽她可能的去帮她,虽然……她的仇还未报。

再后来,白琪每天都对上苍祈求,希望宋半夏就这么天真地渡过这一生,不要像她一样,最好,一点麻烦也遇不到。

宋半夏果真每天过得很有活人气,一百年来,从来没有改变什么。

而今天,她的脸上身上都透露出了一种深深的疲倦,那种白琪从未见过的疲倦,好像这颗永远出于春夏的树,骤然间落满了皑皑的雪。

白琪说:“真的没遇到什么事吗?”

她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未拆封的早点上。

这早点哪来的?

白琪垂下眼睫,遮住了自己眼里的情绪。

“没有,我这刚起床呢,能遇到什么事?”宋半夏眉宇间的疲倦隐去,好笑地看着白琪说,“我看看你给我端了什么来?嗯,燕窝莲子汤,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她看起来很惊喜,然而握着勺子把的手有些虚,好像力量已经被耗尽,连一根勺子也没办法握住了:“我就不跟你让了,我要开吃了,真香,我感觉到自己饿到能吃下一头牛!”

白琪将早食一一给她在面前摆好,说:“这是张厨娘自己从家里做的,食材是咱们的,他们也分了一些,夫人要是不够,跟我说,我再去让他们做。”

宋半夏弯着唇却低着脑袋说:“这不是桌上还有外面的点心吗?够了,足够。”

白琪:“那我去拿信?”

宋半夏低头喝着汤,仿佛张厨娘的厨艺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了,她冲白琪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白琪离开后,宋半夏喝了两勺汤就停下了,汤是甜的,温热,可她却没有了任何胃口。

宋半夏藏着满腔心事,她一向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因此被发现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件事跟以往所有事情都不同,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张口诉说。

她跟李修竹的故事太长了,长到连她自己也很难理清,他们纠缠在一起,像一团乱麻,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也说不清到底该不该埋怨对方。

因此宋半夏没办法张口。

而且她觉得失去记忆之后的李修竹既熟悉又陌生,总之与从前的他有些差距,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因为间隔了百年所以她的记忆不够清晰的原因。

宋半夏又喝了两口汤,只觉得心乱如麻而味如嚼蜡,面对着面前的饭食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热气往她脸上扑,让她难以呼吸。

片刻,白琪拿着信回来,推开门,只见到了空荡荡的堂屋,人不见了,她在原地站了半晌,走进去把没动的饭食收拾了。

宋半夏没敢回房间,也一时不知道要去哪,怕碰见李修竹,在回廊里走了几步,停下来,觉得心里空空的。

脑袋乱糟糟,于是找了个人迹罕见且不会碰见李修竹的角落猫了进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修竹这边也乱极了,体内的灵力仿佛生了自己的想法,随着他的情绪在体内乱窜。他知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若生心魔,要除去就麻烦了。

他立刻去了练功用的房间打坐、静心。

这里还是一百多年前的样子,只是角落里的箱子,比一百年前多堆了几箱,上面布满了灰尘,和干净整洁的府内各处比起来,格外突出,想来宋半夏并不常来这里,即便来,也不会特意翻动他的东西。

他不清楚是否是他的要求,如果是,那他可真是太渣了。

——李修竹再一次唾弃了以前的那个自己。

他看了那角落片刻,顺从了自己的内心,起身,朝箱子伸出手。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摞一摞的功法,以及……

李修竹怔然地看着被他刚刚失手洒落地上的画,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将几个箱子全部打开,除了第一个最为陈旧的箱子,从第二个箱子开始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女子用的东西,以及明显出自他手的各式各样的宋半夏的画像。

简直……像是……变态。

李修竹猛然将自己扶着的一个箱子盖上了,呼吸杂乱起来。

他急促着呼吸着,只觉得有一股毛骨悚然的热气直冲他的天灵盖,身上的寒毛全部竖了起来。

之前只是道听途说,如今他才是实打实地知道了自己过去到底有多么丧心病狂。

宋半夏之前明明说过,府内的地方没有她不能去的,包括他的宝库的位置她也知道,并且可以随时进去。

李修竹起身,走到了一盏格外光滑的烛台前,伸手拧了一下,顿时,挂着静心、斩妄四个字的墙壁上打开了一道缺口。他把自己的血滴到了那个缺口里面。

墙壁上顿时闪过万千灵光,露出里面的门来。

这道门就是进入底下宝库的门。

也就是说,他将那堆东西,放在宋半夏的眼皮子底下,并且没有用任何措施封印。

只要宋半夏一时兴起,打开拿些箱子,就能看见那些一张一张感情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画和疑似是她剩下的半罐胭脂、她染上墨迹的金丝裙、她破了一个口子的绣花鞋……

李修竹想想那个场景,手都忍不住要打哆嗦了。

堂堂大乘尊者,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照的镜子吗?

他嘶了一声,暗骂:李修竹你这个混账东西,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不会心虚羞愧吗?!

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等到李修竹把杂乱的灵力和心境终于整理好,他在练功房又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坐了很久,然后起身,一件一件、一页一页地将关于宋半夏的东西放了回去。

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一百年自己的所作所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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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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