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泠月心中清楚有些话说的越多,破洞就会越多,少说,纸才会包得愈发严实。
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从小到大自己只做过这么一件坏事情,明明她只是无意之举,可是结局确实那般伤害人至极。
幸好沈镜漪不记得,也万幸庄子上当年知晓的婆子都已被妥善处理了,应该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去庄子上,不幸中的万幸……
沈渊渟瞧着神色不明的谢泠月,像是不经意间问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呢?好不容易可以单独出去一趟。”
“没什么,”谢泠月回神,垂首收敛自己面上的情绪,她不想在讨论有关沈镜漪私生女这件事情了“你怎么开始在马车上备糕点了?”
沈渊渟瞧上一眼某人的产物,淡然道:“些许是东阳放的。”
“……”谢泠月刚想反问转眼瞧见沈渊渟出神的眼睛,刚到喉间的话又回到了心里,没有沈渊渟的许可,东阳怎敢在马车里随意布置,所以到底是谁会让沈渊渟甘心被侵占私人领域呢?
话语到这里便嘎然而止,沈渊渟只好说上些其他的话头,突如其来的敌人让谢泠月开始警惕,甚至冷落了很少主动找话题的沈渊渟,陷入自己无尽的恐慌之中。
来到时常吃饭的包间内,谢泠月这才缓过神来,一句接着一句地说着,沈渊渟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视线时不时落到一旁紧闭的房门。
“ 止澜,”谢泠月忽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子了?这些日子你总是会时不时的出府,甚至夜间还不曾回府。”
沈渊渟眸光微动,看向那呼吸急促的谢泠月:“你为什么会这般想呢?”
“我知道不该胡思乱想,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般,”谢泠月避开了那双平淡的眼睛,通过那双眼睛,她总是能看到自乱阵脚,不知深浅的自己,那般无措。
“父亲给我的事情太多了,以后我会尽可能推辞的,往后你若是还担心的话,可以和我坦言说出口,不是只有镜漪才能随意出入府。”沈渊渟打断谢泠月进一步的话语,直接了当的说道。
谢泠月被那句随意出府被抨击在原地:“我真的可以伴着你出府吗?”
“嗯,”沈渊渟微微点头示意,“是我之前考虑不周,只认识你身子需要静养,忘记你也需要时不时出府散心。”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
“过些时日,好吗?”沈渊渟看着她,眸中满是怜惜,“总是要一步一步的来的,对吗?泠月。”
谢泠月再一次被驯服,始终高傲的头颅总是折服,微微低下,点头应许。
饭后,沈渊渟刚起身,想要说陪谢泠月在夜会上闲逛一番,就听见门口叩门的声音。
谢泠月瞧着伸向自己的手臂,轻轻拍了拍,语气柔和道:“一时耽搁没事的,我正好可以再坐会消消食。”
沈渊渟蹙眉瞧着门处,有看了看谢泠月,轻叹一口气,抚了抚谢泠月的手臂,转身推门离去。
刚一出门,沈渊渟便于焦急等待的东阳碰面,先开口道:“何事?”
此时,让东阳传话的沈镜漪在牡丹楼刚看完最新的一场舞曲,瞧着下面热闹的人群,冷哼一声。
瞧着东阳支支吾吾,余光时不时撇向自己身后的门,沈渊渟会意,提声道:“我去去就回来,你稍等些时候。”
房间内的女子惊叹一声,而后细细簌簌似是起身想出门,却又止住脚步,最后只有一句:“我等你便是。”
沈渊渟没有回复,带着东阳向楼下走去,酒楼外,暮色沉沉,街上不乏世家子弟悄悄出来寻欢作乐,不远处的街上便是牡丹楼,只是隔着一条街,他便能隐约里面声乐之声。
“天这么快变黑了吗?”沈渊渟轻声道,像是握不住手中沙,忍不住哀叹,“是她让你来的?”
东阳点点头,将沈镜漪的话一字一字的吐出,明明是一个男人的语气说出的话,可沈渊渟却只觉得自己耳边好似撩起一阵轻风,只叫他耳边泛痒,直达心底。
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沈渊渟有些无所适从,眉头蹙起:“就只有这些?”
“你去楼上告诉表妹,就说家中父亲唤我有事吗,改日我定好好陪她。”沈渊渟冲着东阳吩咐道。
东阳张了张嘴:“少爷……”
不等东阳再说些什么,沈渊渟早就转身离去:“你记得告诉院内的人照之前的办。”
然后他便再也没有给东阳说话的机会,匆匆离去。
沈渊渟平复自己因快步赶来而急促的呼吸,站在门前,身后人声嘈杂,他耳中却只有自己满异常的心跳声。
可是推开门,房间内只有熟悉的熏香,却无半点人影,沈渊渟明明知道那人最不爱常理行事,却偏偏就相信她的鬼话。
如今已是夜晚,近日铺子上没有杂事,想到此处,沈渊渟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果不其然,房间内灯盏通明,东阳正站在门前不知所措。
“这么快便回来了?”
沈镜漪没有抬头,呢喃道,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沈渊渟上前一步,瞧着那纸张上有些锋芒毕露,笔锋有些杂乱。
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沈镜漪将手中的笔放置一旁,这才抬眸看向一旁的沈渊渟,神情冷淡。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亲爱的兄长。”
沈渊渟走上前,将笔拿至自己手中,缓缓将最后一笔再次填满,这才开口道:“生气了?”
“和姐姐玩得怎么样?”
“不好,”沈渊渟显示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不如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成亲?”
沈镜漪直视着那双愠怒的眼睛,心中忍不住泛起酸涩。
“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瞧着兄长成亲,自己只能站在旁边强颜欢笑吗?”
“所以惹我生气你就能不用强颜欢笑吗?”沈渊渟心中压制的怒火爆发,面上原本的淡然消失殆尽,进而是难以压抑的怒火,“你想要我说什么?”
沈镜漪偏头,避开那炙热的视线:“所以你和她今日还不错?”
听到这里,沈渊渟彻底明白沈镜漪的意思,语气带上一丝嘲讽:“怎么?是谁之前说的,只要我心中有她便好,至于其他的逢场作戏,她都可以当作没看见呢?”
“我没有嘴上那般大度,你也说过你甚少同人那般接近,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两人沉默半晌,最终,沈渊渟率先低头道:“你当真想要成亲?”
那日沈镜漪说自己不想瞧着他同谢泠月走得太过亲近,沈渊渟本以为那是一句玩笑话,如今识人无数的他却也有些瞧不清楚。
“你觉得呢?”沈镜漪将纸张拿起,而后细细端详,最后手指微微用力,原本整洁的纸张在力的作用下,分崩离析。
“我知道你需要逢场作戏,可是我也需要站稳脚跟,不择手段。我想不会有人比兄长更清楚,美色是最有用的武器。”
沈渊渟瞧着那原本狡黠的眸子里如今满是狠戾,这才是她本来的性子。
脖颈间不知何时被一小巧的利刃紧紧贴着,沈渊渟原本气愤的神情转而被轻笑替代,他伸手抚摸着那张明艳的面孔,忍不住轻哼一声:“所以我不惜美色,是为了谁呢?好难猜啊?沈大小姐。”
四眸相识,片刻,沈镜漪将匕首收回,扔置一旁:“怪我小人难养。”
“没事,”沈渊渟挑眉,事出有因,自己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她都吃错低头了,自己还要做什么呢?
将对方拥入自己怀中许久,沈渊渟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沈镜漪的脸颊,道:“所以你要不要同我解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沈镜漪装作没听懂:“有吗?”
“成亲?”沈渊渟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沈镜漪的背部,“是父亲的意思对吗?”
沈镜漪乖乖说道:“好吧,你猜得很对,确实是这样的。”
她其实也想知道沈渊渟究竟会作选择,放弃现在的一切,还是将自己抛之身后。
即使是逢场作戏,沈镜漪也不想自己出局。
将人拦腰抱起,不等沈镜漪反应过来,沈渊渟便早已移步至自己房间,甚至不等身后的东阳待人进屋点灯,沈渊渟便一个后踢,将方才踹开的门关上,将旁人置于门外。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榻间,不等沈镜漪出声,灼热的气息便落至自己的脖颈间,进而温热柔软便将自己的唇瓣紧紧包含。
沈镜漪配合地启唇,抬首,任由他随意的扫荡掠夺着自己的一切,承受着不断的肆虐。
她被沈渊渟紧紧地锢在怀中,被迫承受那全身的重量,无奈地抬手环住他地脖颈,扬起脆弱的脖颈,承受着无妄之灾。
临近窒息时,沈镜漪这才得到喘息,偏头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兄长是想将我吞进肚里吗?”
沈渊渟没有回应,只是垂着眸子,似是在给沈镜漪足够的时间喘息,许久后,再次期身下去。
刚被掠夺的城池怎么可能不会反击呢?沈镜漪强行挣开禁锢,闪至一旁,瞧着有些箭在弦上恼羞成怒的沈渊,轻笑出声。
“干嘛?说好的不招惹的!”沈镜漪抢先一步说道。
“不准。”沈渊渟凶恶呵斥,期身再次覆下。
[狗头叼玫瑰]我回来,日更小选手宣布日更第一天开始喽[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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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