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为夫 第36章 试探

第二日的早膳上，三姨娘忽然出声想要沈行之替自己儿女亲事留意一下，不等她说完，沈清欢便主动开口打断三姨娘的话，早些做什么了，如今闹出这些事情才想到要让沈行之插手。

被自己女儿出声打断，三姨娘很是不爽，之前自己以为是个宝贝的儿子结果差劲人意，不曾想连最保守的女儿都是个不如旁人的东西。

越想越气的三姨娘瞧着一旁还在自顾自喝汤的沈镜漪，冷嗤一声，出身贱婢的东西，如今到得意起来，这叫她怎么不生气。

沈大夫人像是突然想什么，竟然继续三姨娘的话茬说了起来。

“老爷，我们府上不是有一个书生看起来不错，明年就要考取功名，我也什么考量，只是听止澜的夫子时常夸赞一番，说是进殿试怕是不成问题。”

“要是明年当真他能谋得一个官职，那怕再小，也有我们沈府的恩情在里面，总归是给几分薄面。”

“……”

沈大夫人说着，替沈行之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放置在他面前。

她是当真要下死手了，三姨娘一直在自己眼前蹦跶，顺水推舟的事情，她自然也是乐意的，但是这个舟不争气，偏偏生了虫眼，那就只能推波助澜索性沉水，省的徒增事端。

众人脸上皆是有些意味深长，唯独沈镜漪丝毫不在意。

沈渊渟的视线在沈镜漪身旁流转，瞧着她优哉游哉地喝汤吃饭，时不时抬眸瞧一样对面的沈清欢，而后继续吃饭。

沈镜漪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其中也不乏有她的手笔。

可是她是何时插手到私塾那边的，势力又是何时渗入到母亲身边的。

这样的沈镜漪让他觉得有些危险，但也很……吸引人更想进一步探索。

等不及的三姨娘来不及仔细思考，便开口拒接，说是自己的女儿哪怕有些不对，但也不至于要许配给一个还没考取功名的破落户子。

她沈镜漪出身鄙夷，还能许配给那高门李家，为何自己的女儿就要嫁于那穷酸书生，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那书生倒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之前也算得书香世家。只是如见就要议亲，只怕是让旁人以为我们沈家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上赶着做甩手掌柜。”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沈行之，沈清欢此时也不是必须议亲，上面还有一姐姐没出阁。

再者说，退一步，还有一个堂姐暂住沈家，怎么也轮不到沈清欢先议亲。

沈行之皱眉看去，看来沈家的后院养了一群不得了的东西。

沈渊渟这才缓缓开口道：“姨娘说不准也是瞧着漪儿早已定下，这才有些着急。”

长子出口，作为沈清欢亲哥的沈渊湛也不好再坐以待毙。

但不等沈渊湛开口，沈渊渟便继续开口道：“不过清欢妹妹活泼爱动，平日最爱出门上街游玩，依儿子看，不如先好好在家学习学习女红什么的，也好养养性子，明年再议也不迟。”

三姨娘听此也只能作罢。

沈镜漪挑眉看着沈渊渟，瞧着他浅浅微笑的样子，心中一阵恼火。

果不其然沈行之皱眉思索片刻，摆手道：“止澜说得也不无道理，府上不是有一位教习嬷嬷吗？就让她一同教导二小姐就是，还有就是漪儿最近学得如何？”

众人得视线随之聚集到沉默不言的沈镜漪身上，被人注视的沈镜漪丝毫不在意，缓缓放下勺子：“嬷嬷说还不错。”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门童脚步急匆匆地跑来。

听完门童传话的沈行之，眉眼含笑，吩咐着让人连忙将贵客引进来。

“对了，月儿啊！你留下来。”

冷不丁被提到名字的谢泠月瞳孔一震，而后看向沈渊渟，神情是止不住的慌乱。

沈镜漪撇撇嘴，瞬间就明白谢泠月为啥这般慌乱了。

“她不是过些时日才要张罗议亲吗？”三姨娘小声疑问道，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酒香不怕巷子深。”沈镜漪浅浅一笑，轻声道，“姐姐看来是喜事将近啊！”

不出所料，沈渊渟陪同着沈行之一同来到前厅，谢泠月自然而然坐到屏风后面。

“放心，你不必太过紧张。”沈渊渟唤人沏茶之际，绕至屏风后，同谢泠月轻声安慰道。

对上沈渊渟安慰的眼神，谢泠月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道：“你会留下我的对吗？止澜，你知道的，我除了你，别无其他人可想，而且我”

沈渊渟眸子一暗，语气骤冷：“凡事不要宣出于口。”

瞧着沈渊渟脸色不悦，谢泠月只是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什么。

“止澜，你去门外看看，贵客如今可是到府上了？”沈行之的声音自前传至屏风后。

沈渊渟收敛情绪，淡声道：“孩儿这就去看看。”

“你将心放宽，我不可能将你置于不管。”再次安抚好，沈渊渟转身离去。

“兄长是要去瞧贵客？”沈镜漪倚在隐秘的角落，瞧着迎面走来的沈渊渟出声叫停道。

瞧着她那副窃喜的小模样，沈渊渟没由来的放松一些，脚步也缓慢下来。

“这件事是你搞得？”沈渊渟疑问道。

沈镜漪摇头：“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沈渊渟见此，提出邀请道：“走吧，你不是要看热闹吗？”

对上沈渊渟直视自己的眼神，沈镜漪的眼睛瞬亮，欣喜万分。

果真是十分懂得自己的兄长。

许久没等到沈渊渟等人回来，谢泠月实在坐不住了，便走至屏风前。

原本被沈渊渟安慰好的情绪，如今因自己再次的胡思乱想而担忧焦急：“姑父，贵客到府所谓何事？”

“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顺路来拜访，所以才叫你一同来见。”沈行之瞧向远处，轻叹一声。

没过多久，果不其然潜艇来了一位气质凛然的大人。

沈行之同那人叨扰片刻，便唤谢泠月上前问好。

“这就是谢兄那女儿？如今瞧着果真有几分嫂子的模样，就是瞧着身子骨不大好？”大人打量着谢泠月，语气虽是欣慰，却也带上几分审问之意。

“是月儿自娘胎里便身子不好，亏是姑姑姑父用贵重药材养着，这才渐渐好些，能这样月儿便也知足了。”谢泠月连忙开口解释道。

大人听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絮絮叨叨问了些其他问题后，便道自己如今道扬州城正是为了皇商一事，谢灵悦若是有什么事情，去自己府邸找自己便是。

谢泠月点头应是，视线却悄悄落到一旁静静站立的沈渊渟身上。

拜访到此便告于段落，沈行之带着一群人将大人送出大门外。

人群退散之际，谢泠月徘徊犹豫许久，轻声道：“今日晚间，兄长有时间吗？我想吃外面糕点铺子里的点心，兄长方便同我一起吗？”

沈渊渟思索片刻，点头应允道：“可以。”

沈镜漪早在后面看了，许久，在两人结伴朝着院内走来之时，闪身走向两人。

“姐姐看起来精神不错？到底发生什么了？难不成是兄长的好事将之？”

谢泠月闻声看向沈渊渟，瞧着他神情淡淡，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摇头道：“不过是父亲的好友来访而已。”

“啊！好可惜啊！”沈镜漪叹息道。

“对了，兄长下午有时间吗？铺子上出了一些问题。”

沈渊渟道：“改日再议，今日有事情要做。”

“这样啊！”沈镜漪可怜兮兮地说道，“本来还想着若是兄长能帮我看看，说不准下月父亲视察的时候会对我夸赞一番，现在看来还是要去问一问父亲了，不过无妨，兄长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心思细腻的谢泠月闻言，忙是开口道：“漪儿妹妹的事情很要紧吗？若是实在不行，止澜去帮一二，改日再说也是无妨的。”

“不必的，她自己便能解决，不过是想要投机取巧罢了。”沈渊渟看向一旁神色不明的沈镜漪道。

沈镜漪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向马厩走去，向着马夫吩咐着什么事情，直到冷眼瞧着那两人并肩离去。

“无趣。”说完，沈镜漪踩着马凳，俯身钻进了车厢了，马车缓缓驶向府外。

院内，谢泠月轻叹一声，问沈渊渟道：“止澜，你为何突然对漪儿妹妹这般冷淡，其实她不过是孩子气性，依靠兄长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之前不也时常劳烦你……”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往后是要继承一部分家产的人，事事都要依靠我，若是日后成为他家的主母，难不成还要时不时回到沈家搬救兵不成。再者，我帮你又是不同的。”

谢泠月有些脸红：“其实日后还是我也是能替你帮她一二的。”

“那是日后，如今还是要锻炼锻炼她。”

谢泠月听着沈渊渟并未反驳自己的话，心中一阵欣喜，并未思考为何两人今日这般反常。

“好了，你想好要买些什么东西，午间派人送来，我也好安排晚间在那里吃饭。”

沈渊渟柔声道：“如今大人来扬州，你我便不能太过惹人注意，以免那位大人以为沈府想要”

话虽说道一般，但也是点到为止，谢泠月虽还是想不明白沈渊渟为何这般避嫌，但是沈渊渟说的话她向来是十分信任的，哪怕有些不对，但也绝对是自己没有听明白，所以才会觉得不对。

“可是，我说如果。”谢泠月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在两人分别之际，开口询问道：“倘若大人自己想要让沈家继续照顾我一辈子，而被嘱托的人就是你，止澜你会拒绝吗？”

沈渊渟垂眸，许久轻声道：“如果是大人亲口说得，父亲母亲断不可能拒接，但是就是难为泠月你了，恐旁人只觉得你是被迫加入沈家，被人轻视了你我的情分。”

“无妨，漪儿妹妹不也是半路回得家，如今不也被众人认可了。”

沈渊渟停顿片刻道：“可能是因为她自始至终本就是沈家人，被许多人知道而已。”

“怎么可能？”谢泠月心中一阵战栗，下意识反驳道。

瞧着沈渊渟疑惑的眼神，她笑得有些勉强道：“我来到沈家许久，就没听到过有小姐在外修养，更何况清欢她们呢？”

沈渊渟听后，柔声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想罢了。”

[猫爪]来喽来喽，大家晚上好啊！[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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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