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眠和婧圆刚走到主厅,就察觉气氛不对 —— 原本嘈杂的大厅突然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玄无眠扶着婧圆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入口:“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话音刚落,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数十名卫兵涌进主厅,手持武器,神色严肃。他们没有理会周围的沉睡者,径直将长桌挪到墙边,在大厅中央空出一片区域。
婧圆紧紧抓住玄无眠的手臂,声音发颤:“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抓谁吗?”
玄无眠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瞥见人群中的悟迷燃 —— 他面色凝重,目光紧盯着大厅尽头的阴暗凹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五道身影正缓缓从凹室走出,站在通往王座的台阶上。
“那是杰界云、泰安寨、珊狐香和姬朵!” 玄无眠低声对婧圆说,“还有一个…… 是第五名副官?”
最后走出的是个驼背男人,面色苍白,眼神呆滞,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服,脊柱扭曲得有些怪异。他站在副官们身旁,姿态笨拙,仿佛不习惯被人注视。
“他叫哈鲁斯,是血第芷的刽子手。” 悟迷燃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城堡里要是有人需要处决,都是他动手。大家都怕他,说他是血第芷的杀人影子。”
婧圆闻言,身体微微发抖:“他…… 他看起来好吓人。”
玄无眠盯着哈鲁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 这个男人身上的死寂气息,竟让他隐约看到了自己可能的影子。他迅速移开目光,转而看向凹室深处:
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缓步走出。
“来了!” 悟迷燃的声音更沉了。
玄无眠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披镀金铠甲,铠甲仿佛有生命般在他身上流动,从头顶覆盖到脚踝,唯有面罩处是一片光滑的金色光晕,映出周围沉睡者惊恐的面容。
“那就是血第芷?” 婧圆轻声问,尽管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周围人紧绷的情绪。
“应该是。” 玄无眠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突然觉得双腿沉重,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束缚住,“他身上的气场…… 不对,是精神攻击!”
多亏傀儡师裹尸布的保护,玄无眠很快挣脱了那股压迫感。他转头看向婧圆,却发现她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痛苦的迹象:
“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婧圆摇摇头:“没有啊,就是觉得周围的人好像很害怕。”
玄无眠心中一动 —— 婧圆是盲人,看不到血第芷的金色面罩,难怪不受影响。
他这才明白,血第芷的精神压迫并非主动攻击,而是来自那身铠甲的被动效果,看到面罩倒影的人,都会被恐惧和臣服感侵袭。
此时,血第芷已走到白色王座前,优雅地坐下。
壁龛后墙上的孔洞透出光芒,映照在他的铠甲上,让他宛如被金光笼罩。那片金色光晕缓缓转动,扫过下方颤抖的沉睡者,仿佛在审视蝼蚁。
片刻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仿佛从城堡的每一寸墙壁中传来:
“今天是个伸张正义的日子,我亲爱的孩子们。” 声音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听说,我们中间藏着一个罪犯。有人说我不够公正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何为真正的公正……”
大厅里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甚至没人敢大口呼吸。
玄无眠悄悄观察着周围 —— 沉睡者们脸色苍白,太阳穴渗着冷汗,连副官们都微微蹙眉,显然也受到了铠甲的影响。
“他要处置谁?” 婧圆凑到玄无眠耳边,小声问。
玄无眠摇摇头,目光紧盯着血第芷:“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我们尽量别引人注目,先看看情况。”
悟迷燃在一旁补充道:
“血第芷很少亲自露面,每次出现都没好事。你们千万别出声,也别抬头看他的面罩,免得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