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眠刚将影子派往探路者营房,婧圆就端着一杯水走进来,见他眉头微蹙,问道:
“影子又有新发现了?”
“嗯,这次摸清了血第芷手下另外两组人的情况。” 玄无眠接过水杯
“一组是工匠,负责做衣服、工具这些必需品,大概有一百人,大部分是助手,领头的叫姬朵,是个年轻女子,能改变植物属性,我们吃的蔬菜就是她菜园种的。”
婧圆惊讶地睁大眼睛:“能改变植物属性?在这遗忘海岸,这能力也太珍贵了。”
“可不是嘛,所以她虽然年轻,却是血第芷的副官之一。” 玄无眠点头:
“不过工匠的地位有点尴尬,守卫觉得他们没打怪物,地位该低于自己;工匠却觉得自己的能力稀缺,该比守卫受重视,两边一直有矛盾。还好猎人首领杰界云暗中支持姬朵,守卫才没敢太过分。”
婧圆若有所思:“这么看来,城堡里的关系也挺复杂的。除了工匠,还有其他群体吗?”
“还有侍女,大概一百人,负责关窗户、分食物这些家务,还得侍奉天军高层。”
玄无眠语气沉了沉,“你猜怎么着?这些侍女不仅没被欺负,反而让人有点敬畏,全靠她们的首领珊狐香。”
“珊狐香?她是什么人?” 婧圆好奇地问。
“一个神秘又厉害的女人。” 玄无眠想起影子的遭遇,至今仍心有余悸
“她不仅教侍女自卫,而且血第芷把侍女视作自己的财物,严禁别人随便动。我之前派影子去探侍女的动静,差点被她发现 —— 当时她背对着影子,突然就转过身直视过去,吓得我赶紧把影子收了回来。”
婧圆闻言,脸色微变:“她能察觉到影子?”
“应该是有特殊的感知能力。” 玄无眠点头,“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让影子靠近她和侍女们了。”
两人正说着,影子传来画面:几个工匠在作坊里争论,提到 “最近姬朵在研究新的植物品种,要是成功了,以后蔬菜就更充足了”。
玄无眠将画面同步给婧圆,笑道:“看来姬朵还在想办法改善大家的生活。”
婧圆看着画面,轻声说:“要是没有血第芷的控制,这些人或许能在这好好生活。”
“别想这些了,还有最后一组人没说。” 玄无眠收回思绪,“城堡里剩下的一百人,没直接侍奉血第芷,只靠纳贡留在这,我私下叫他们‘佃户’。”
“佃户?他们靠什么生活?”
“分两种,少数人有手艺或能提供娱乐,过得还不错。比如有人开了类似音乐厅的地方,有人办小剧团,还有人开赌场。” 玄无眠语气低落下来,“更多的像哈利雷那样,靠做仆人、干杂活赚灵魂碎片,是城堡里地位最低的人。”
婧圆叹了口气:“这么看来,除了血第芷和他身边的人,其他人过得都不容易。”
“可不是嘛。” 玄无眠想起影子偷听到的对话,“对了,影子还听到,这几天血第芷的守卫查得更严了,好像在为什么事做准备。还有,我在城堡待了五天,昨天终于见到血第芷本人了。”
婧圆连忙追问:“他是什么样子?很可怕吗?”
“比想象中更让人厌恶。” 玄无眠皱起眉头,“他穿着金色的长袍,眼神阴冷,浑身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看人的时候像在看蝼蚁。
阿泽说他几乎不朽,在这遗忘海岸待了很久,能掌控城堡,靠的就是恐惧和利益捆绑。”
两人沉默片刻,婧圆轻声说:“还有两天就要和青玉汇合了,我们得赶紧找到离开的线索。影子现在在探路者那边,有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探路者都很谨慎,没说太多有用的。” 玄无眠摇头,“不过影子看到他们最近经常拿着地图讨论,好像在规划去猩红尖塔附近的路线,说不定过几天会有行动。”
婧圆点了点头:“要是他们去尖塔,我们或许能跟着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门户的线索。”
“只能这样了。” 玄无眠站起身,“我再让影子去工匠作坊看看,姬朵既然是副官,说不定知道些城堡的秘密。你先休息,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婧圆应了一声,玄无眠重新放出影子,让它悄悄溜向工匠作坊。影子穿梭在走廊里,避开巡逻的守卫,很快到达作坊 —— 姬朵正和几个工匠讨论着什么,桌上摊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工具。
影子凑近一看,只听到姬朵说道:“这工具要是能做出来,以后处理怪物材料就方便多了,就是需要特殊的金属,得让猎人下次狩猎时留意。”
其他工匠纷纷点头,又聊起最近城堡的紧张气氛,有人担忧地说:“听说血第芷最近和杰界走得很近,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影子将这些信息反馈给玄无眠,他心中暗道:“血第芷和杰界云筹备的事,恐怕和猩红尖塔有关。”
玄无眠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力量,点头道:“对,我们一定能离开。”
夜色渐深,黄昏之塔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玄无眠躺在床上,脑海里梳理着这几天的发现 —— 工匠、侍女、佃户,还有神秘的血第芷,这些线索像零散的拼图,等待着被串联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的两天至关重要,必须抓住和青玉汇合前的时间,找到更多关于离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