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眠扶着婧圆刚要走出主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回头望去,只见两名卫兵拖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走进来,将他狠狠扔在大厅中央。那男子虽瘦,却透着一股倔强,爬起来后挺直脊背,眼神里满是怒火,毫无惧色。
“这人是外村的吧?” 玄无眠低声对婧圆说,“看他的穿着,不像是城堡里的人。”
婧圆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轻声问:“他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难道和刚才的事有关?”
没等玄无眠回答,血第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的子民们,今日有位特殊的客人。他叫韭贝拉,来自外围聚落。听说他要控告我的一位手下,作为公正的领主,我便请他来此,当面揭发罪行。”
韭贝拉冷笑一声,声音洪亮:“没错!我要告你的探路者!他用卑劣手段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今天必须血债血偿!” 他抬手指向人群中的一群猎人,眼神里满是怨恨。
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低语,玄无眠身旁的悟迷燃脸色微变:
“他竟然敢指控探路者,这可是自寻死路。探路者在城堡里地位极高,没人敢轻易招惹。”
“他说探路者杀了孩子?怎么杀的?” 婧圆急切地问。
韭贝拉听到议论,情绪更激动了:“那些探路者用城堡的奖励引诱孩子加入,说要带他住进来,结果却把他当成诱饵喂了怪物!你们这群懦夫,还有脸叫猎人!”
玄无眠皱紧眉头,他没想到探路者会做出这种事。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长的探路者站了出来,语气平静:“大人,这其中定有误会。那孩子是我们团队的成员,他的死我们也很悲痛,绝非故意为之。”
“误会?” 韭贝拉怒吼,“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想狡辩!”
血第芷坐在王座上,缓缓开口:“两位各执一词,倒是难办。我向来信任我的勇士,可韭贝拉也不像说谎……” 他话锋一转,看向大厅中的沉睡者:
“你们说,该如何伸张正义?”
现场陷入沉默,没人敢接话。突然,猎人首领杰界云站了出来,笑容温和:
“大人,依我看,不如用‘挑战权’。若是韭贝拉坚信自己所言非虚,便可向被指控者挑战,用实力证明真相。若是他不敢,便说明是诬告。”
他看向韭贝拉,语气带着挑衅:“当然,我是猎人的首领,手下犯错,我也有责任。你若要挑战,便向我来。”
韭贝拉盯着杰界云,眼中怒火更盛,啐了一口:“你以为我会怕你这哈巴狗?我向你挑战!”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玄无眠悄悄对悟迷燃说:
“这‘挑战权’是什么规矩?真要动手吗?”
悟迷燃压低声音:“挑战权是城堡的老规矩,一旦接受挑战,就要生死决斗,直到一方倒下。杰界云是老牌猎人,实力极强,韭贝拉恐怕不是对手。”
婧圆听到这话,担忧地说:“那韭贝拉岂不是很危险?他只是想为孩子讨公道……”
“在这城堡里,公道要看血第芷的脸色。”
悟迷燃叹道,“杰界云这么做,也是想把事情压下去,要是真查起来,说不定会牵扯出更多探路者的丑闻。”
血第芷看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既然如此,便依挑战权行事。明日清晨,在城堡广场,公开决斗。届时,我会亲自观战,看看谁在说谎。”
说完,他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杰界云,你好好准备;韭贝拉,就由卫兵看管,别让他跑了。”
卫兵上前抓住韭贝拉,他挣扎着怒吼:“我不会输的!我一定要为孩子报仇!”
玄无眠看着韭贝拉被带走,心中五味杂陈。他对悟迷燃说:“杰界云肯定早有准备,韭贝拉胜算不大。难道就没人能阻止这场决斗吗?”
悟迷燃摇头:“没人敢。血第芷已经定了主意,谁要是反对,就是和他作对。我们还是别掺和了,免得惹祸上身。”
婧圆也轻声劝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明天就是和青玉汇合的日子,别在这里出意外。”
玄无眠点点头,扶着婧圆转身离开主厅。走在走廊上,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韭贝拉的怒吼和杰界云的挑衅。
他知道,这场决斗背后,藏着城堡更深的黑暗。而他和婧圆,必须在这黑暗爆发前,尽快找到离开的路。
回到黄昏之塔的房间,玄无眠放出影子,让它去探听杰界云和探路者的动静。没过多久,影子传来画面 —— 杰界云正在和几个探路者密谋,提到 “必须让韭贝拉死在决斗场上,绝不能让他说出更多事”。
“果然有问题。” 玄无眠皱紧眉头,对婧圆说,“杰界云他们肯定在隐瞒什么,这场决斗就是要杀人灭口。”
婧圆脸色苍白:“那我们要不要帮韭贝拉?他太可怜了。”
玄无眠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帮不了他。而且,一旦插手,我们就会成为血第芷的目标。等明天和青玉汇合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这里,远离这些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