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天里,玄无眠大多待在黄昏之塔的房间里,将影子派出去探查城堡。
每当夜幕降临,影子便顺着门缝滑出,穿梭在走廊、营房与大厅之间,将看到的一切反馈给玄无眠。
这天清晨,婧圆端着早餐走进玄无眠的房间,见他正盯着墙面出神,好奇地问:“你又让影子出去了?这几天有什么发现吗?”
玄无眠回过神,接过餐盘,叹道:“这座城堡看着平静,底下藏着不少门道。血第芷把这里管得像个封闭的笼子,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互相牵制着。”
“怎么说?” 婧圆在他对面坐下,停下手中的勺子。
“城堡里大概有五百个沉睡者,分了好几个层级。” 玄无眠一边回忆影子传来的画面,一边解释,
“最底层的是守卫,大概有一百五十人,负责守要塞、赶怪物。他们队长叫泰安寨,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巨人,手段狠得很,听说还是血第芷最信任的副官之一。”
婧圆皱了皱眉:“守卫听起来就很危险,他们经常和怪物打交道吗?”
“嗯,只要有梦魇生物靠近山坡,就得他们上。” 玄无眠点头,“不过他们大多没什么实战经验,能加入的,只要有点能用的形态能力就行。真正厉害的,是比他们高一层的猎人。”
“猎人?他们是做什么的?”
“猎人是血第芷的精英,大概五十人,分七个小队。” 玄无眠语气凝重,“每天清晨城堡门一开,他们就得去废墟里猎杀觉醒生物,城堡里的人能吃饱,全靠他们。不过他们寿命也最短,很多人出去了就回不来。”
婧圆闻言,眼神里满是担忧:“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做猎人?”
“为了更好的待遇。” 玄无眠苦笑,“猎人能住单独的房间,吃更好的食物,还能拿到城堡里最好的记忆和工具。对守卫来说,能当猎人,算是一步登天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更厉害的,叫探路者。整个城堡里不到十几个人,都是在废墟里打了好几年的老兵,对黑暗之城的地形熟得很,负责给猎人带路,避开厉害的怪物。他们日子过得最滋润,却也最危险 —— 毕竟得在最前面探路。”
婧圆放下餐盘,轻声说:“这么看来,血第芷把所有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用好处吊着,用危险逼着,谁也离不开。”
“你说对了。” 玄无眠点头,“外围聚落的人想进城堡,城堡里的人怕被赶到外围。就像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绕来绕去,谁也逃不出去。”
他想起影子看到的工匠和侍女,又补充:
“除了守卫、猎人、探路者,还有工匠和侍女,都直接听血第芷的。统领他们的有五名副官,直接向血第芷汇报。”
“那这些人合起来,就是血第芷的军队?” 婧圆问道。
“对,叫‘天军’。” 玄无眠想起影子偷听到的对:
“猎人、探路者都归一个叫杰界云的人管,他和血第芷同一年来的遗忘海岸,帮着血第芷拿下了城堡,据说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