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第5章 真相大白

程殊今天一整天的训练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虽然他依旧像往常一样认真，带着大家一起扒舞抠细节，但章恒就是感觉得到他不在状态。

于是章恒趁着晚饭结束后的短暂休息时间，把程殊叫到了自己单独的乐器房。

“阿程，发生什么了吗，你不对劲。”

“啊？我没事啊，挺好的。”

“长大了开始对我也藏着掖着的了昂？”

“啊哈哈…”

实在是扛不住章恒探究的目光，程殊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试图蒙混过关，但，很显然做不到，于是他只好坦白。

“我…额…只是在等一个人的消息而已，他到现在还没回我有点担心。”

章恒显然不信：“只有这个吗？”

“真的真的！只有这个了没有别的事！”程殊赶忙疯狂点头，一脸认真，然后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生怕再被看出来些什么不该说的。

见程殊这个态度，章恒便也不再问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背：“那你自己调整一下，觉得好了就出来继续练吧，明天还有综艺要录，保持好状态。”

“嗯嗯！”

“哦还有，”章恒大半个身子都探出门外了，还不忘回头再念叨两句，“…找个时间和小余把话说开了，好好聊聊，一直躲着胡思乱想像什么样。”

“诶…”

说完，章恒不等程殊反驳，就把门关上扬长而去了。

“我俩哪见得到面啊…我求和好了…”

想到这，程殊又急切地点开微信，但依旧没有任何红点标识，他叹了口气，把手机随意放到一旁，跌坐在椅子上开始发愣。

其实今天一整天他不只是因为余霁没有给他发消息而害怕，早上大脑清醒了，他也意识到自己昨晚做的过分了，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太留恋曾经了，他明白沉浸在回忆里不是什么好事，可他做不到。

还好他确认了余霁并没有删除他的好友，看样子应该是彻底喝断片了吧，也好不然他真的要一头撞死在公司里了，装傻充愣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吧。

还有明鑫突然出现在公司的这件事，太奇怪了，一个被外包三年、已经转行的前艺人突然来公司找老总，还说是自己的事情，换谁来都不会信吧。

但他就是想不到明鑫来的理由，他甚至想不到徐晔华能开出什么诱人的条件吸引他来。

除非是…但程殊不想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想法都不要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永远都不会实现。

可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它便会生根发芽。

于是程殊随意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跟没事人一样正常回归训练，接着开始趁着各种休息时间在身边关系好的工作人员嘴里试图套话。

“姐姐，徐总最近有给你们什么特殊安排吗？感觉你们都变得好忙的样子。”

“没啊，咋了？”

果然是在公司呆了八年的老油条，滴水不漏的，程殊想。

“哥，你们最近忙着设计啥呢？我们要有新团综啦？”

“可不，说是过阵子开拍，累的呀，你们也要加油啊！”

要是真有新团综，跟山一样高的剧本不该早就发到他们手上了吗。

“……一个字都套不到，老狐狸。”

“诶，明鑫哥新电视剧发第一集了！我怎么才看到！”

程殊觉得一个个问下去太累了，而且很容易露馅，所以假装无意瘫坐在办公区域旁边的沙发上，紧接着随便搬一个兄弟的假消息出来，看看大部分人的反应。

果然，诈出来了。

有个没多久之前才开始跟着他们的士大夫下意识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诶？明鑫那个不是还要…”

话没说完，他立刻住嘴，惊恐地瞪大双眼，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虽然这一代早已分崩离析，且他们从来不会避讳谈起任何一个已经离开公司的同伴，但按照他在公司呆的时长来算，他不应该在工作上和明鑫有什么关联，而且明鑫的新电视剧压根还没发布，要到下个月才会上。

听到这句话的正常反应明明应该是问他哪来的消息，而不是下意识地反驳他。

这说明他至少无论私下里或者任务上都跟明鑫有交集，而如今的明鑫早已换了公司，甚至都不再唱跳，这不正常，意味着…

“明鑫哥早就被其他公司外包走了，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跟他不熟吧？”

“所以，公司到底在搞什么鬼？”

“什么大企划大设计一定要把我们蒙在鼓里蒙的死死的，就这么怕我们知道吗。”

一句句质问接连不受控制地从嘴里蹦出，程殊憋了一整天的情绪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打开便如同泄洪一般再也止不住。

“还是又要搞什么花样最后玩死我们，啊？！”

说到最后，程殊几乎是吼出来的，胸部大幅度起伏，他喘着粗气手臂颤抖，与其说他是质问士大夫，倒不如说他只是在发泄，在埋怨。

听到声音的其余四人也很快赶了过来，连刚送到的外卖都扔下不管了。

尹恩涵见情况不对，赶忙用力把程殊往练习室的方向带，他力气小拽不动多少，只好赶紧用眼神示意殷思齐帮忙。

对面也很快心领神会冲上来，两人连拖带拽把程殊拉走了。

章恒轻轻捏了一下冯景睿的手，他点点头，往后退了一些，垂在身边拿着手机的右手微挪一下，移到章恒背后，卡着监控和士大夫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打开了录音功能。

“我先替阿程刚才的所有不礼貌行为道歉，很抱歉，等下他平复好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发生了什么，阿程平时脾气这么好，这次发这么大的火甚至大喊大叫的，我相信一定有原因，一定是什么刺激到他了才会这样，所以希望老师们可以跟我们说一下，麻烦了。”

章恒礼貌的道完歉，然后便丝毫不带掩饰地开始了护犊子模式，句句听起来都是在询问情况，实际上句句都在把程殊从这里面撇清关系。

士大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头可是说了这东西严禁让 T.A.L.E. 的五个人提前知道的，现在程殊猜出了一部分，他们已经不知道要受多大罚了，谁还敢再多说话。

等了一阵子，章恒见没人说话也有些不开心了，毕竟谁被别人在背地里戏耍都会不爽，但他也懂士大夫们的难处所以没有再强硬问下去了，只是强调了希望这件事谁都不要再提。

他不刨根问底大家自然也知道为什么，也很感激他的分寸感，都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

冯景睿见此不乐意了，张口还想再继续问下去，却被章恒一把拉住。

“哥！”

章恒拉着他往休息区走去，同时微微扭头朝他摇了摇，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冯景睿不服，但他知道大哥比他懂得多，听话是不会做错的，所以只好愤愤闭上嘴，赌气一般，每走一步都把地板跺得很响。

程殊身旁气压依旧很低，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殷思齐和尹恩涵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沉默地坐在两边，用手机打字交流，生怕吵到程殊，火上浇油惹得他更生气。

见章恒和冯景睿终于回来，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章恒罕见地板下脸，走到程殊旁边沉默不语，就那样看着他，程殊被盯得背后发毛，也明白自己的错，悻悻站起身准备挨骂。

“哥，我错了，对不起，让你操心了。我不应该关心那么多，还在办公区域对着哥哥姐姐们大喊大叫，我等下买点好吃的给他们送过去赔礼。我太急了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我努力改，这两天状态是不对，还有…”

“好了，可以了，”章恒听着他一长串道歉的话，无论如何是开不了口说他不好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弟弟，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最快消气，能怎么办，宠着吧，“以后记住了，不可以再发生这种事，这次是在公司大家都了解你让着你，出去了可不会，别忘了我们刚出道的时候被怎么欺负的。”

“嗯…我知道。”程殊为了不听章恒的唠唠叨叨，开始使出惯用手段，撒娇。

双手食指一伸，一对，撅着嘴瞟两眼，发现用处不大，然后立刻伸手拉住章恒开始左右甩：“哥，我知道错了，就这一次原谅我嘛，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唉，每次犯了错以后都说没有了没有了，哪次做到了，嗯？”章恒实在是气不起来了，于是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笑着放过了他。

“人家队长都是独立担当扛起大旗，诶，只有我们队长啊，二十多的人了还在撒娇当小孩～”殷思齐幽幽开口，双手抱胸，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旁边，假装不是自己。

“我可能会不要洋人死，毕竟英语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我，今天，一定要，殷思齐，死！”程殊听到这话立刻不乐意了，松开手就开始追着殷思齐跑，刚刚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只留其他几人大笑着留在原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