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想捡个垃圾 第15章 下药

祝无虞在认定的事情上是犟种，他答应乔堉文的恋爱条件一定会兑现。郁夏了解祝无虞这点，所以祝无虞现在真的把乔堉文当对象，他得问清楚并且说明白。

“给没问题，我不在乎这个，但你和他怎么想？”

祝无虞：“没问，但他很难受。我能听到呻吟，一直能听到，很吵。他不想任何人靠近，所以麻烦你了。”

斥候五感敏锐，连地下蚁巢有几人的呼吸都听得清。乔堉文没他自己说得坚强，抑制剂对于长期受药的人作用没那么强了。

郁夏觉得没道理啊，“小鱼儿啊，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

祝无虞：“有。”

郁夏：“既然有，为什么不用更安全的方式，效果也更好？”

祝无虞垂下眼，抬起双手虚握两下，“我没有这方面的练习，怕他死掉。”

斥候多是天生的，先天的体质再加上后天的严苛训练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斥候。斥候的训练磨掉了人的情绪，祝无虞大多时候感觉不到自己有情绪，但身体反应不会骗人，他怕自己戾气重把乔堉文变成碎掉的水杯。

郁夏想起乔堉文刚出异象的样子，尴尬咳嗽两声，环顾左右没有人悄悄在祝无虞耳边耳语：“试试让他来。”

祝无虞的一双眼睛睁得浑圆，略有疑惑然后接受。

郁夏以防万一还是拿了一条自己的毛巾在脖子上擦了几下给祝无虞，他希望用不上。

“小鱼儿，语文哥跟我们探索异象的方式不一样，他对异象鬼和对人一样。这种方式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你明白吗？”

郁夏在乔堉文身上感觉到的是诡病师的习惯，与异象鬼靠近、融入、利用，冲突最小但同化可能最大的方式。

祝无虞：“我们是异象局警员，我相信书记员的判断。”

郁夏从沉静的冰蓝色瞳孔中看不到丝毫变化，祝无虞会尽到他应尽的责任，做乔堉文的男友也是因为配合异象局的工作，“亲近”于他而言是义务而非某种情感驱动的行为。祝无虞在为人处世上不讨喜，但作为同事来讲他是个不错的搭档。

郁夏：“想要获取感染核必须进娱乐区，我们既然拒绝了当地的警力支援，现在混在社区探索队伍里是最好的掩护。明天留语文哥在社区，我守他，你们跟着搜集物资的队伍出发。”

祝无虞“嗯”一声。

郁夏扶一扶眼镜，“明天见，看好目标。”

祝无虞拿着毛巾回房间站在卧室门口，指节在门上扣两下，“休息了吗？”

两分钟过去祝无虞听到门后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门后的那头野狼从床边挣扎起身蹒跚走到门后死死地堵住。

「乔堉文：别靠近我。」

乔堉文说不出话，抑制剂和腺体在打架，他感觉身体忽冷忽热但头脑又很清醒，这种情况下的痛楚愈加难捱。

「祝无虞：硬抗会难过，我带了可以帮你的东西。」

「乔堉文：我知道，拿远点，我不需要。」

过了一会儿祝无虞又回到门前，「还回去了，你还好吗？」

乔堉文如释重负，祝无虞听话这一点让人无论如何讨厌不起来。

「乔堉文：心情不太好，独占房间一会儿。」

「祝无虞：我在门口，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

乔堉文挥散终端界面，他不想谁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失衡期总是放大他的感受，从前的委屈沉寂趁虚而入。他感到崩溃，但已经没有事能逼迫他了，导致他崩溃的原因长久以来都是隐形的。

晚上乔堉文若无其事地揉着脖子出来吃晚饭。

社区里的新鲜食物很少，基本上是罐头食品。祝无虞下厨煮了点白粥，乔堉文撅出罐头榨菜丝配粥吃了一碗。

“我没事，不影响行动。”乔堉文还在强调。

祝无虞：“明天你留在社区打掩护，郁夏贴身保护，我和鹤俸跟踪物资搜寻的队伍狩猎感染核。”

乔堉文不同意，“你们之前没进过7961，带上我至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死。”

祝无虞：“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允许你们跟来不是让你们送死的。”乔堉文不容置疑地警告，“如果你们坚持自己行动，我会利用异象脱离你们的监视，谁都不想要主动找死的队友。”

祝无虞看了他两眼没说话，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摘下手套将手泡进去再贴上乔堉文的侧颈。乔堉文不可抑制地发出声音，腺体像被电击了一样轻微疼痛之后是酥麻，酥麻过后的冰凉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你很难受了，不建议硬抗。”

祝无虞手贴在乔堉文侧颈轻轻抚摸，两只手交替贴上去。乔堉文渐渐迷醉在清凉感里主动去蹭祝无虞的手，腺体也能给人带来一定程度的快感，所以人们也认为腺体是**部位。

“蚁巢没办法提供足够的淡水泡冰浴，而且泡冰浴可能会带来其他身体不适的症状，物理降温只能缓解一时，你现在应该能分清自己的身体状态。”

身体舒不舒服，勉强不勉强，乔堉文头脑冷静下来之后能分清，“等两天再行动，等我和你们一起。”

祝无虞将半融化的冰水倒进水槽，乔堉文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听自己说话。

“不用冒险……”

祝无虞走过来坐在乔堉文面前看他半合上眼还在说操心的话，慢慢睁不开，灰绿色的瞳孔完全隐没。

乔堉文反应过来自己被下药时已经晚了，明明两人吃一样的东西……忘了，斥候受过抗药训练，祝无虞的迷惑性太强了。

“抱歉，我不擅长让人听话。”

祝无虞不擅长让人听话，但有些事不得不做，手段不值得提倡却着实有效。

“玛门，我和以前不一样，不算冒险。”

……

乔堉文吃了麻醉剂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失衡期的症状消退很多，侧颈的皮肤也没那么红了。

“他做什么了？”

乔堉文对着穿衣镜解开睡衣扣子检查，身上没有任何痕迹，除了失衡期症状没有不适感。随后灰绿色瞳孔缓慢下移……难道被验货了？

不会吧！

乔堉文自问什么时候拯救了银河系，他绝对没干过这么大的好事，这下真对不起人家了！

等等，到底谁被强制啊？

祝无虞怎么可以……他喜欢我来着……但是也不能……是我失衡期，他那么呆可能只是想帮我……

乔堉文左右脑互搏，一个人游魂似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进度快到他无法应对，也有可能是失衡期头脑发热反应迟钝。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装不知道！

他迅速收拾好自己出门找祝无虞，客厅里坐着郁夏挡住他的去路。

“语文哥，你醒啦？”

郁夏正用电视玩电子游戏，听见开门问候一声，心想乔堉文还真是注重外表，什么时候都像是穿戴整齐的古代雕像。古典的西装暴徒戴上耀眼的宝石耳饰又多了几分美丽，不失雄性风范的漂亮。

“他们两个已经出发了吗？”

郁夏打开终端屏幕显示四人的定位，属于祝无虞和鹤俸的点标一直在闪，点标闪的意思是进入另一种状态。

郁夏：“昨天夜里就出发了，没让社区的人发现。”

“夜里？”乔堉文不禁想什么时候，斥候身体素质强到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郁夏推一推眼镜，“抱歉啊，我们从哥身上弄了一点毛发，你身上的味道好像能辟邪。”

“哦。”

乔堉文听见他们带了自己的毛发没那么担心了，不过秘密也暴露了。他身上的气味能辟邪，异象鬼闻到会避让，他不想人跟着就是不愿意自己的秘密暴露，之前发现的人都想利用他甚至囚禁他，还有人把他当研究样品。

“语文哥，你生气了？”

“没有。”乔堉文只是在瞬间想到了处理三人的办法，引导同化或是引到异象鬼群聚地，保证再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郁夏举手发誓，“只有几根掉的头发和后背上刮的汗毛，语文哥的体毛管理做得太好，我们差点要破坏你的发型。工作需要，实在抱歉，局里可以赔偿的！”

说到体毛管理，乔堉文意识到这三个人大概把自己看了一遍，怒上心头，“你们异象局的都是变态！”

郁夏懵了，“啊？？？不是！小鱼儿说的，我们没看！小鱼儿他是个呆瓜！”

乔堉文就说祝无虞把人骗得团团转，“他才不是呆瓜！”

“对不起！我说错了，小鱼儿他对事不对人，不会往别的方面想的。”郁夏争取在小情侣之间的夹缝里生存。

乔堉文跟他说不明白，碧山局的人都没见过祝无虞的另一副模样，老爷子宴永江都没看透别说这两个小年轻了。

“辟邪的事儿别说出去，听到没有？”

郁夏顺从地答应，“好……好的。”

乔堉文不想再把人留在异象里，回到常世有系统在，他不会再被抓住，没必要处理碧山分局的人。

“罗莉来找过，看你在休息就走了。需要我去叫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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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