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愣住了。
孟母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笑道:“卿儿,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床底?”
“这是桃木符。”云卿微微一笑,“放在床下可以让人安睡,当然,这可能也只是安慰人的而已。我刚回来,怕睡不好,就买了这个放在床下。真别说,我几天我都睡得挺好的。”
“这不可能!”春桃尖叫一声,“我明明把玉佩放进去了……”她话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把玉佩放进去了?”云卿看向她。
春桃张了张嘴,吓得脸色如纸,扑通一声再次跪地,不停地磕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我…… 我也是被夫人逼的。夫人说,只要我把玉佩放到您房里,再装作不经意地透露给她,就给我一大笔钱,还能让我家人过上好日子。我家里穷,爹娘生病没钱治,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春桃泣不成声,身体抖如筛糠。
“陈氏,你太让我失望了!” 孟母咬牙切齿地说道,“卿儿刚回侯府,你作为他的母亲,不但不给予关爱,反倒这般算计他,你到底居心何在?”
此时,陈氏早已没了之前的强装镇定,她惊慌失措,大声尖叫,“胡说,胡言乱语,我只是让你看着大少爷,什么时候让你陷害他了!你这贱婢竟然敢诬赖我!来人,把她拖出去打死!”
孟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动起来,“陈氏!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春桃一个小小丫鬟,若无十足把握,怎会这般大胆诬陷你?你莫要再狡辩,今日必须给我和卿儿一个交代!”
云卿看着陈氏,眼中满是失望与不解,语气沉痛地说道:“母亲,春桃所言有理有据,您为何就是不肯承认?孙儿自问回府后,一直谨言慎行,一心只想与家人和睦相处,您又何苦如此猜忌我,甚至用这般手段来陷害我?”
陈氏听到云卿的话,身子只是微微一颤,旋即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没有!这一切都是春桃的阴谋,她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破坏侯府的安宁!我作为侯府主母,怎能做出这等自毁家门的事!我,我……”她说着,突然晕倒在地。
众人又是一阵慌乱,珊瑚呼喊着夫人,陈墨言急忙跪倒在地,“祖母,姑母被这贱婢诬陷,求祖母让我带她回去休养。”
孟母深深地看看他,又看看陈氏,叹了口气,“把她带回去吧。”
“是。”陈墨言急忙吩咐人将陈氏抱了回去。
孟玲珑看得目瞪口呆,她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
孟母也不理她,对云卿说:“现在你说怎么处理?”
“祖母,” 云卿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压抑心中的痛楚,说道,“母亲她…… 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孙儿虽痛心,但也不忍严惩于她。只是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难以服众,也无法让侯府恢复平静。”
他看向春桃,“春桃是不能留下了,她是个女子,也不好打了,把她发卖了吧。至于母亲,孙儿希望她能在佛堂闭门思过,反省自己的过错。目前玉佩还没有找到,希望祖母能在府中彻查,必然能找到玉佩。
孟母听着云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这府里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春桃见要把她发卖出去,哭个不停,但还是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拉出去了。
孟母又让依旧懵懵懂懂的玲珑她回自己的院子去。等她走了。孟母才笑着问道:“卿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玉佩在那里?”
云卿笑了。昨天他一回来就察觉到了不对。表面上看起来,他的房间很普通,其实他放了不少东西,比如柜子上绑了头发,若是有人打开,头发就会断掉;床前地面上铺了浅浅的一层粉,有人靠近就会留下脚印;以及窗棂上抹了一层特制的粉末,只要有人开窗,粉末就会沾到衣物上。昨日归来,他发现床边的脚印,便在床上找了找,在床底发现了玉佩。
“瞒不过祖母。没错。昨日我回来之后,就发现屋子里被动过了,就找到了玉佩。”
“那你把玉佩放哪儿了?”
云卿笑了笑,“还在母亲的屋子里。”
孟母让林婆子去要回陈氏的库房钥匙,然后在全府进行搜查。
林婆子带着一众家丁、丫鬟迅速行动起来,一时间,侯府各个院落都热闹起来。各个屋子里都搜出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还发现了几个偷窃的下人,全都打了一顿发卖了出去。而玉佩,最终在陈氏房间里找了出来。
陈氏回去清醒过来,得知婆母要她上交库房钥匙,哭了一阵,但也不敢拒绝,只好心痛地把钥匙交了出来。没过多久,婆母的丫鬟又来了,要她在佛堂念经,这就相当于把她禁足了。陈氏又哭了。自从嫁到这个家里之后,她还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那个小杂种,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她歇斯底里地喊着。
“夫人,夫人小声点,”珊瑚提醒她,“若是被人听到了,老夫人又要罚你了。”
陈氏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珊瑚,“你懂什么!我辛辛苦苦在这侯府操持这么多年,如今却因为那个乡下来的野种,落得如此下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捶打着被子,。
“夫人,您消消气,如今这局面,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您若再这般冲动,只会让自己更吃亏。”
陈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从长计议?我还能怎么从长计议?如今我被禁足在这佛堂,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我还有什么机会翻身?”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让那个孽种付出代价。”
珊瑚犹豫了一下,说道:“夫人,如今云卿正得老夫人宠爱,我们不能硬来。而且,不是快春日宴了吗?不如……我们到时候动手。”
陈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对,没错,你去把墨言叫进来。”
“是!”珊瑚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