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被死对头发现是假太监后 > 第10章 那叫狗

被死对头发现是假太监后 第10章 那叫狗

作者:诉余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4 13:13:50 来源:文学城

“不是恨我吗?”驰杯无攥住鹰尔行的手,一寸一寸收紧,“来。”

鹰尔行手心一热,他的指骨被迫绷紧,指腹触到的那条筋脉跳得越来越急,仿佛下一瞬就要破肤而出,溅他满手灼烫。

这阉狗……

鹰尔行心头一颤,像被炭火烙了掌心似的,猛地抽回手来。

明明窒息的是驰杯无,鹰尔行的心跳也快的不像话。

鹰尔行低头,看见自己指缝间渗出的冷汗。

他突然觉得,窒息的好像不是驰杯无,是他自己。

面具之下,他的双颊有些发烫。

驰杯无主动靠上去,“明明恨到想杀我,却连碰一下都抖,少帅这把刀,钝了。”

“你……”鹰尔行说不出话来,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驰杯无难得温声道:“就按你先前说的,我们做交易吧。”

鹰尔行一愣,牙根不痒了,心却痒的厉害,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

“好……”

驰杯无暗地里轻笑,硬骨头他见得多了,往日里那些个在他面前耍横的,要么被他拆了骨头丢在路边喂狗,要么被他剁碎了封进酒坛子里泡酒。

难得遇到个杀不得的,从前那套是不管用了,对付这等孽畜,果然还得攻心。

偶尔装装推心置腹,哄一哄,骗一骗,说不定会些有不一样的效果。

驰杯无站起身来,昨夜宣政殿前那么一闹,他现下倒想去听听外头的风声,听听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此刻在酒肆茶楼里是如何拍案唾骂他“阉狗祸国”的。

“今日绘月楼清谈盛会,你跟本辅去瞧瞧。”

鹰尔行不解,昨日夜里蔺言谦带着三百士子在宣政殿前恳请陛下赐死驰杯无,却被全数挡了回来,鬼都知道这些日子得躲着点安分些。

这阉狗反倒上赶着找骂?

似是为了回应他的疑惑,驰杯无戴上斗笠遮面。

……

绘月楼在皇城东南角,楼高九丈,飞檐下面悬着十二面青旗,旗上墨字书写“清谈”二字。

今日清谈盛会,楼前早早排起长龙,士子们青衫折扇,袖里揣着各自的得意诗稿。

有两人分别戴着斗笠与面具,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像两块儿误入宣纸的墨渍。

鹰尔行瞧这阵仗,压低声音问道:“真要进去?”

驰杯无“嗯”了一声,指尖在斗笠边缘轻轻一弹,纱帘微动,露出他带笑的唇角,“来都来了,进去瞧瞧。”

说罢,驰杯无抬脚踏上台阶。

鹰尔行眉梢一挑,随即跟上前去。

楼内设了三圈坐席,最里面一圈摆的是紫檀木的长席,案上只放了一张古琴、一炉香烟、一壶清酒。

中间一圈用朱漆屏风隔开,屏风上水墨交错,众士子席地而坐,高谈阔论。

至于这最外一圈,则是照例留给闽都里头那些最爱附庸风雅的清贵子弟与世家公子的。

驰杯无只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向最外圈,坐在了“莫”字席间。

半柱香后,一袭月白儒衫的少年坐上内圈中央,少年瞧着不过十九,面皮白净。

至此,在场眼尖的已然看出来,这人乃是翰林院侍读,程迁孜。

驰杯无轻“啧”一声,忍不住评论道:“好好的月白衣衫,袖口却用银线绣了只鸟,跟开屏的白孔雀似的。”

鹰尔行听着只默默翻了个白眼,“那是鹤,一品文禽。”

驰杯无神色淡定,指尖在斗笠边缘又轻又缓地敲,“在我眼里,只要是会扑腾翅膀、爱在粪堆里啄食的,都叫鸟。”

鹰除外,那叫狗。

他声音不高,却恰好让隔座几个摇扇的公子听见。

其中一人眼中精光一闪,连忙朝着驰杯无问道:“这位兄台,你也好逗鸟?”

驰杯无道:“逗鸟啊,一般。”

那人眼中精光顿时黯淡,遗憾道:“还以为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惜了,可惜了。”

驰杯无又道:“我对逗鸟确实不感兴趣,不过,训狗倒是颇有心得。”

鹰尔行眉眼一横。

那人顿时又兴奋起来,跟变脸似的,“巧了不是!”

“哦?”驰杯无道:“兄台也感兴趣?”

“不是我,”那人摆了摆手,又指向内圈,“这帮人今日也谈狗。”

驰杯无问道:“什么狗?”

那人低声道:“阉狗。”

驰杯无指尖一停,却不急不恼,反而意趣更甚,“哪条阉狗?”

“大靖第一奸佞阉狗,驰杯无。”

“驰杯无”三字一出,像一粒火星落入干草,周围几双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驰杯无低笑一声,指尖仍慢悠悠地敲着斗笠边缘,“原来如此。”

那人凑近三分,“这位兄台,既然精通训狗,不妨点评点评,今日内圈所议之‘阉狗’,可还值得训?”

鹰尔行蹙眉,这人说话就说话,又不是听不见,贴那么近做什么?

“看情况,若这阉狗只会狂吠乱咬,训了也白训。”驰杯无侧头,纱帘拂动,露出一点含笑的唇角,“倒还不若,宰了他。”

驰杯无语气温柔得像在谈论今夜月色,左右几人同时倒吸凉气,那人更是脸色发白,再不敢接茬。

这群清贵子弟,平日里眼高手低的,也就偶尔跟着骂骂驰杯无,可这骂也是门艺术,得有分寸。

轻了显得不真诚,重了也怕被人听去嚼舌根子,这舌根子要是传到驰杯无耳里,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如今驰杯无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这些人便收回耳朵,一个个低头抿茶。

鹰尔行在旁冷眼看着,面具下的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

他俯下身凑到驰杯无斗笠旁,隔着面纱压低声音,“辅爷倒会吓人。”

话音刚落,程迁孜指尖按在七弦上,抬眼,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满场窃语,“静。”

程迁孜在内圈中央抚琴,琴弦铮然一声,他抬眼,声音清冷:“今日三问,一问庙堂之高,可遮得天下苦?二问江湖之远,可逃得世间罪?三问在座诸君,可敢以肝胆照我大靖?”

话音落地,屏风后三十余名青衫士子齐声应和:“敢!”

驰杯无以手支颐,懒懒道:“年纪轻轻就敢拿肝胆说事,血淋淋的,也不怕吓着姑娘。”

鹰尔行侧头看他,心中忍不住暗唾道:这阉狗在程迁孜这年纪,别提什么肝不肝胆的,怕是已经满手恶业了。

琴声骤停,程迁孜抬手,指间抚摸琴弦,“昨夜之事,想必诸位已有所耳闻,阉宦当道,国将不国!”

一名士子起身,朗声道:“阉宦擅权,学生昨夜做檄文一篇,敢请诸位同观!”

他从袖中抽出卷轴,哗地抖开,墨迹淋漓,第一句便是“祸国当诛”。

“呸!”

外圈最末,一道身影拂袖而起。

少年金冠束发,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他神色嫌恶,“内阁首辅岂是你们能随意置喙的?”

内圈那名士子攥着檄文,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顾公子,”他咬紧牙关,“阉宦误国,天下共愤!我辈读圣贤书,难道连一句真话都说不得?”

顾泽恩冷“哼”一声,“真话也得看场合。绘月楼是清谈之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刑场。”

鹰尔行有些意外,这天下士子中竟还有驰杯无的走狗?

念头未落,内圈已炸开锅。

“走狗!”

“阉宦爪牙!”

数名士子拍案而起,怒目圆睁,“顾泽恩,你这狗儿子!”

众人吵得群情激愤,污言如潮。

驰杯无却只是懒洋洋地倚在案边,指尖转着一只空酒杯,像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闹剧。

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这顾泽恩现在有多助纣为虐,上辈子的最后,就有多大义凛然。

顾家是闽都的百年氏族,盐茶丝铁药,凡是能生财之处,皆有顾氏商旗。

闽江两岸,十座码头,七座姓顾,就算是是皇城脚下最冷清的街里,也有一处顾府别苑,灯火彻夜不熄,人称“小内阁”。

驰杯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他上一世所推举的,便是这顾泽恩。

不过也许是驰杯无命里犯煞,这个顾泽恩也是条白眼狼。

驰杯无把他养肥,他却转眼投靠景弘麾下,愣是将驰杯无往死里踩。

这辈子,驰杯无倒想看看,没有自己托举,这位一事无成,满肚子珍馐的顾公子,还能不能夺得状元头衔,青云直上。

一片争吵中,只有一处,安静的不像话。

驰杯无望向那处,那是内圈最末,临窗的长案后,少年身着半旧青衫,袖口洗得发白,却自有一股云淡风轻的气度。

驰杯无眯了眯眼,斗笠下的唇角缓缓勾起。

原来在这儿。

那年的榜眼——

霍观棋。

驰杯无知晓,这人不说话,不是不想,是不能。

这位大靖朝真正的大才子,是个天生的哑巴。

这才是他今日真正想见的人。

鹰尔行瞧见驰杯无久坐不动,他可不信驰杯无能被这阵仗吓到,更不信他会因此感到悲愤。

他看这人的头却一直偏向一侧,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驰杯无随口胡诌:“风流才子。”

鹰尔行面具下的眉梢猛地一沉。

“风流才子?”鹰尔行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却听不出半分笑意。

他顺着驰杯无偏头的方向望去,只瞧见一个默不作声的青涩士子。

鹰尔行盯了那青衫士子一眼,闷得像个哑葫芦,哪有半分“风流”影子?

不过也是了。

这阉狗一贯喜欢闷的。

就连随口给他胡扯的身份,也叫“哑”奴。

他嗤地低笑,嗓音却出奇的冷,“爷眼光倒别致,不如我替您把人拎过来,让他开口陪您解闷?”

驰杯无看他,“你若能叫他开口,本公子重重有赏。”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