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玫瑰的童话哀歌 第8章 第二世：中世纪的孤寂乐章

Z小姐婚后被囚于修道院，麦之扮作哑巴园丁蛰伏其中。他每天在修道院外墙画紫藤，藤蔓的走势暗藏她的闺房窗棂。

Z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刺绣，她最喜欢在在窗边刺绣，即使颜料总会听寻风的方向，飘落在她的亚麻头巾上。

某日，她突然推开窗，将绣着麦穗与丁香的手帕抛向他的画架。

麦之接住手帕，发现背面绣着一行小字：

「i remember you，always.」

他的手微微颤抖，将手帕紧紧贴在胸口。

这是他们十年来最近的距离。

——

后来死神光临了他们所在的小镇，在黑死病肆虐的黄昏，修道院成为临时医院。

Z小姐在照顾病人时染病，但是丝毫不觉得这是黑暗的。

麦之冒死潜入地窖为她偷药，也会隔着病房铁栏为她画像。

其实Z小姐见过这个小画匠很多次，她觉得这人眼熟极了，但每每这个想法真的浮上心头时，她又不敢确信，宁愿相信这是临终幻觉。

“您画中的圣母……很像一位故人。”Z小姐的声音微弱，但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那一天她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变的格外轻飘，眼皮沉重，呼吸困难非凡——她知道了，自己将长别于世。但明明毫无力气的双唇却硬要挤出这样一句话，其实她也早不知道自己说出的是什么样的一句话，只是想最后一次和画家说句话作为告别，哪怕那个画家只是她的幻觉……

当修女来为她做临终祷告时，麦之的泪水滴在画布上，晕开了圣母的脸庞。

暴雨中的墓地，乌鸦啄食着腐烂的玫瑰。麦之戴着兜帽站在送葬队伍末尾，看着Z小姐的棺木被钉入地下。她的丈夫早已续弦，只有他记得她最爱风铃草。

当人群散去，他跪在泥泞中扒开新土，将当年那对沾泥的珍珠耳钉放进棺木缝隙。暴雨冲刷着他永不衰老的面容，直到晨曦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