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乙女】雾深处 第10章 谨记

「要好好照顾师娘还有小师弟。」

银时借着月光擦拭起刀刃，寒光映射红瞳尤显晦暗不明。松阳临行前最后吐露的几段言语被他反复咀嚼吞咽，最终脑子里只徘徊着这一句话。

“明天还要早起，这么晚还不睡吗？”

收刀回鞘，银时站起身没去看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高杉，扶着断垣残壁站起立于破败的村塾门前。被大火燃尽后的废墟成了三人不约而同的秘密基地，每每寻不到他人身影时定是有何心事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所以高杉知道见不着人影的银时就在这里。

“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松阳还要说你们是‘小师弟’，我可不想照顾小鬼。”

像是抱怨一样碎碎念道，银时抱着刀抬首看月打了个哈欠。刀是你给他的那把，松阳的被他塞给了你，理由是“虽然你不会用刀好歹可以拿来吓人防身”。

“师娘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虽然我们是男人，但有些事作为旁观者比她看得要清。”

“假发，你怎么也睡不着？”

“不是假发，是桂。师娘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有机会溜出来。”

高杉看着桂踏着月色款款走来，找了个位置倚靠后抬手摸了摸脑后的马尾，是你今天早上给他扎的，

“我们要先安顿好师娘才行，毕竟我们要做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啊。”

离了松阳的夜晚彻夜难眠，你几乎是强逼着自己去用过去的回忆作为睡眠的药引才勉强入睡。你不愿让本就因松阳被捕而心神不宁的孩子们又为你担忧，于是强撑起来展颜试图安抚好他们。

之前身体上一些不自然的地方你倒没太在意，向来比常人差一截的身子月信不规律也是常有，是以前段时间的那些异常都被你当成了老毛病。然而松阳的那句话不免让你多想，他不会在分别时说无意义的话，你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察觉不出里面是否孕育着崭新的生命。最后你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去想，至少能瞒过大家多久是多久吧，让他们再在酝酿起义的节骨眼上徒生事端还要分神来照顾你实在不值当。

“师娘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上可是很晚才睡着。”

桂敏锐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第一个上前来扶住了你，你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发顶。

现在你们的住所是当年父母留给你的遗产，本想着就算你不嫁人也有个住所不至于露宿街头，只是后来你与松阳成婚后便一直居住在村塾，是以这间不小的庭院一直闲置着。你倒也不忍心就此荒废下去，隔三差五会前来打扫，现在作为几人的根据地也正好。

“你倒是很关心雾啊假发，一直陪着人到睡着了。”

银时没有戳穿你脸上的疲惫，用着一贯调侃的语气想要让你多少放松些，扣着鼻子大大咧咧朝你走来。你站起身，一手牵着桂，另一手拍了下天然卷脑袋，银时捂着头撅了噘嘴，接着也被你拉起了手。

院落中站着的都是熟面孔，原本正在与人商量事宜的高杉听到动静正要上前来，你的两只手都已经被占满了，看着银时有些得意地挑眉，他啧了一声，三两步跑上前去拽了拽你的衣角，

“师娘，我们目前能征召到的人只有这些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们要募集军队是没错，但几个小孩子除了同学之外也召不到什么人了吧？军备物资要钱，军饷要钱，要让手底下士兵愿意跟着你们打仗还是要钱——这些你们凑出来多少了？”

你撤开了握两只小萝卜头的手，负手而立走到了众人面前。高杉冲黑着脸的银时比了个鬼脸，银时咬牙切齿就要揪住他的领子，被无辜波及到的桂茫然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及时在二人要扭打在一起时推了开来，不忘朝你那头喊道：

“募捐？”

“不错的提议，不过这也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来那么多吧。”

你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那模样像极了松阳平时讲课的姿态，

“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私房钱什么的我攒了不少，现在就全都交给你们吧。毕竟是要救自己老公，没有任何武力值的我就在金钱上出出力吧。”

你尽力用了幽默诙谐的口吻想告知众人你并非脆弱不堪，而听到这派轻松语气的银时与高杉停下了争执，他们的目光和桂落在了一处，只看到松阳的羽织在你身上因过于宽松而随风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