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岁月史书 第5章 第 5 章

晨光透过窗棂，在漩涡朔光浅金色的发梢上跳跃。他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川之国苏醒的街景。

光线刺眼，朔光烦躁地眯起眼。昨夜鼬那双写轮眼的寒意还黏在背上，暗骂一声，“连装不认识都做不到了？”

无意识摩挲着苦无上的划痕。鼬的幻术、昨晚的偷袭……木叶的‘旧识’们，非要把最后那点体面也撕烂才甘心？”

五条悟靠在墙上，敏锐地察觉到朔光周身比平日更厚重的孤寂。他没有打扰。

就在这时——

朔光搭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顿，眼中游离的怅惘如薄雾般敛去。

五条悟袖中的手指也同时微动。

两人未曾移动分毫，但那瞬间同步的凝神，已捕捉到了不速之客。

地板如水波荡漾，绝缓缓浮出。

“朔光，给你带来了两个消息。”

“云隐对你下了最高通缉令，罪名是袭击八尾人柱力奇拉比。”

黑绝低沉接话：“另一个消息。你弟弟，漩涡鸣人……目前被自来也严密保护在木叶村内。”

当“漩涡鸣人”被念出时，空气无形地绷紧。

朔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仿佛那两个消息只是窗外的鸟鸣。

然后，他开口。

声音像冰投入深潭，冰冷而厌烦。

“滚。”

绝悄无声息地消失。

一只漆黑的乌鸦无声飞来，落在他指尖。捏散羽毛，一枚小卷轴落入掌心——一个地点坐标，和一丝熟悉的、属于宇智波鼬的查克拉印记。

“我去散个步。”朔光从窗台跃下，化作金光消失。

五条悟歪头：“麻烦的‘同学会’，后劲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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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之国边境，荒芜峡谷。

朔光的身影刚出现，景象瞬间切换。

木叶村口，熟悉的大树下，阳光和煦。

树下那个身影让他心脏骤停——

漩涡鸣人站在那里，橙色的运动服过分鲜艳。他仰着脸，蓝眼睛一眨不眨，盛满了几乎溢出的依恋与渴求。

“哥哥！”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少年跑到他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哥哥，十二年前你的死亡真相是什么？为什么背叛木叶？为什么要加入晓？”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许，带着藏不住的担忧：

“哥哥，你会抢走我的九尾，和晓一起攻击木叶吗？”

朔光站在原地，袍袖下的指节几不可查地收拢。这画面，这声音，这毫无防备的靠近……像一根淬火的针，精准刺入他冰封的深处，激起一阵陌生的震荡。

但他面上未露一丝一毫。眼神依旧沉静。

他看着“鸣人”，看着那双被精心构筑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平稳而清晰：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认真地说声‘好久不见’吧，鼬。”

用一种近乎叙旧的口吻，点破了操纵者的身份。这是七年来，他们第一次抛开伪装、心照不宣的认真交往与交锋。

随即，语气带上不容置疑的淡然：

“收起这无聊的把戏。你的幻术，从一开始就对我无效。”

“木叶村”和“鸣人”如琉璃般剥落消散，露出荒凉峡谷。宇智波鼬站在不远处，写轮眼静静看他，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凝重。

“昨晚和你接头的人是谁？”朔光目光锐利，“晓，还是木叶？”

话音未落，两人身影同时而动！

苦无与手里剑碰撞出火花，金色锁链与替身术交错，火球与封印符文对撞，气浪翻涌。

每一次交锋都凶险万分，却又在关键时刻留有一丝余地。强大，克制，带着一种因知悉彼此过往而愈发浓烈的惋惜。

朔光格开手里剑，声音压低：

“你的命，应该不是留给我的吧？”

鼬的动作有了一瞬凝滞。

“这么急着替‘那位大人’试探我的底线？”

“执行任务而已。”

“只是任务？”朔光轻笑，“还是你个人，对我弟弟特别关心？”

“你出现在木叶附近，对九尾人柱力异常关注。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不如先说说，昨晚与你密会的人，对‘晓’有何图谋？”

极近的距离，空气冷凝。

“看来，”朔光缓缓道，“我们都握有彼此不想公开的秘密。”

鼬的视线扫过他平静的脸：“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彼此彼此。”朔光眼神骤冷，“不过，转告‘那位大人’——别打我弟弟的主意。”

战斗戛然而止。

两人隔着距离站立。

“我们，互不妨碍。”鼬最终说道。

回想起七年前乍见之时的震惊，他心底一直有个期望，这一路，最不想，也最好不要，对上他。

朔光点头。

有些话无需说破。他们都走在独行的路上，知道对方是唯一能理解的同类，却也明白横亘的深渊难以跨越。这份默契，无法带来温暖，只余心底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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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朔光从忍具包中取出一枚传信卷轴，指尖停顿片刻，终是快速写下了一个见面的地点。

鸣人：

三日后，终结之谷。

＊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我要去找我哥哥！”鸣人站在纲手的办公桌前，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纲手眉头紧锁，自来也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小樱担忧地看着鸣人。

“不行，这太危险了！”纲手断然拒绝。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志村团藏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我认为，可以让鸣人去。”团藏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权威。

纲手和自来也同时露出惊诧的神色，满心疑虑，明明之前团藏竭力反对……

团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鸣人却瞬间喜形于色。

团藏看向鸣人：“你想好小队的人选了吗？”

纲手立刻接口，语气不容置疑：“卡卡西出任务去了，由自来也陪同。小樱，你愿意去吗？”

“是！火影大人！”小樱立刻应道。

“还少一个人。”团藏淡淡道，随即朝门外道，“进来吧。”

一名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走了进来，在团藏的示意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温和却陌生的脸。

“这次任务中，他的化名是大和。”团藏说道。

纲手和自来也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严肃、深沉，充满了警惕。

纲手盯着鸣人，一字一句地定下规矩：

“第一，绝对不可单独离队！”

“第二，绝不可在没有自来也陪同的情况下，单独面见漩涡朔光！”

“第三，如果自来也不在场，遭遇漩涡朔光，不许战斗，立刻逃跑！”

“我哥哥才不是那种人！”鸣人梗着脖子反驳，内心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带回哥哥，不许任何人再污蔑他！

然而，当他离开火影楼，走在村子里时，刺耳的议论声却像冰水一样泼在他心头。

“听说了吗？那个漩涡朔光，当年就是觊觎他弟弟体内的九尾力量，才被村子赶走的！”

“真是恶毒的哥哥啊，现在回来，肯定也是冲着九尾……”

“人柱力本来就不该有家人，看吧，灾祸来了……”

那些话语无比难听，像针一样扎进鸣人的耳朵。他很难过，拳头紧紧攥着，但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不信！我要亲口问哥哥，问他到底怎么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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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时，远在川之国的朔光，通过某种隐秘的渠道，听到了这些在木叶肆意传播的、关于他“觊觎九尾”的恶毒传闻。

他站在峡谷的风中，握着那枚刚刚写好、准备送往鸣人手中的见面卷轴。那双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笑意的蓝眼睛，此刻一点点沉了下去，变得冰冷而锐利。

这个强大到足以视万千背叛如清风拂面的男人，脸色第一次变得如此难看。

他手指微微用力。

“噗”一声轻响，那枚承载着他短暂犹豫后做出的、主动靠近决定的卷轴，在他掌心化为了齑粉，被风吹散，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