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丘听完没有说话,只是手腕微微抬起一丝弧度,这轻幅的触感倒是提醒了飞霄,二人已僵持了这姿势许久。
“咳咳…既然喝完就可以撤杯了吧。”她说完便从椒丘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胳膊,犹豫半响又伸出左手拿走了椒丘手里的杯子,动作些许不自然,“后面…还有吗?嗯…我是说…下一步?”
“切!磨磨唧唧!问问问!还能是啥!本大爷没结过婚都知道下一步是入洞房!”尾巴在外面一直跟着众人看戏,演到这里实在有些不耐烦。
“尾巴大爷!嘘!嘘!”藿藿一边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边慌忙乱摇另一只手想捂住她尾巴大爷的嘴,但很可惜,她尾巴大爷说话出声不靠嘴。
“飞霄将军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之前教书的先生跟我说过,这种情况就叫明、故知…知什么来着?”素裳压低声音问向身侧的桂乃芬。
“是‘明知故问’啦!飞霄将军现在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桂乃芬纠正,“可惜啊可惜!关系到将军的个人**,要不然我现在这段开个直播,标题都想好了:‘大捷将军走投无计!真相竟是周公之礼?’哦哦还有:‘揭盖新娘子哪家靓?仙舟曜青找椒郎!’绝对要突破历史观众人数,蹭蹭涨粉!”
素裳听完一脸不可思议:“诶诶诶?小桂子你居然还想直播啊!”
“哪能啊,先不说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再说这可是在烛渊府上!两位将军坐镇,就算借我十个尾巴大爷的胆子也不敢啊!”桂乃芬赶忙否认。
“喂喂喂!偷偷摸摸又讲老子什么呢?老子可听到了!”仅凭藿藿就想让尾巴大爷不出声着实有些困难。
“其实现在也跟直播没有区别了,只是直播间仅对烛渊府开放……”藿藿心里这么想,但没敢直接说出来。
以上这些个“悄悄话”被旁边的貊泽听得一清二楚,他脸色久违地有些难看,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关注洞天内岁阳的进展,问向寒鸦:“洞天既已合并,岁阳还没现形吗?”
寒鸦望着毫无反应的探测器叹了口气:“场景和情节确实复刻了,但还缺了情感,这才是真正能唤醒岁阳的关键。”
“新婚夫妻的情感无非就是你侬我侬吧,你是说这两个人还不够腻歪吗?”云璃吐槽。
“情绪从来都没有什么理所应当一说,即使是普遍认知里都默认幸福的场景下,也没有人能知道当事人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寒鸦因为梦占工作阅尽众生百般悲欢,对当下所遇的瓶颈并不意外。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俩也不是演员,还能一个个去试错吗?”云璃觉得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她的预期。
“等一下,椒大夫好像想出什么对策了!”桂乃芬这一声把众人注意力重新转回屏幕。
只见洞天内的飞霄思路混乱,拿起酒杯正要放下,却又被椒丘制止。
“且慢。”
“嗯?”
“麻烦将军再拿起刚刚的酒杯。”
“是酒杯有何不妥吗?”
“不。”椒丘摇摇头,“请将军将酒杯掷于床塌下的地板。”
飞霄困惑,揭盖头饮交杯酒她都还知道一点,可从未听过有掷酒杯一说,但出于信任依旧照做。
为了防止摔碎,她控制好力道,动作很轻,酒杯哐当一声细响后,椒丘开口:“弯腰看看地上的酒杯是什么姿态?”
“一只正立在地板上,另一只倒扣了过来。”
飞霄带着满腹不解起身打算询问用意,却发觉椒丘的表情有些不对,她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椒丘没有应答,却是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古怪,紧接着地板不知为何开始震颤,引得他头上的金簪步摇也跟着来回摇晃,飞霄察觉洞天情况有变,猛一回头环顾四周,还未探查仔细,耳后却传来一声:“看来只赌对一半。”
话音刚落,不等她问个究竟,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搅得人头晕目眩,再睁开眼,洞天内又恢复了白茫茫的一片,椒丘也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刚刚才消失的锁链又连上了!”洞天外的云璃看向玉镯再一次惊呼,与此同时,空中的一整块大屏也变回了一开始的左右两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