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张哥,我来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雅间门一开,清清一个箭步,挂在祁令月身上,“月月,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是”
张子宸淡定的泡着茶,享受他的惬意人生。
祁令月迫不及待地把她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他们。
“你见过大公主了?”
祁令月摇头,“没见到脸,只看见一个背影”
“我今天早上听张哥说了那海棠的死状,真是可怜啊!到底是谁啊?下手这么––狠”
“那可不是”,祁令月接过张哥给她的茶,一口一口抿着,“你都不知道,刚在回来的路上,我还问寒彻,问他海棠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噗––”,刚喝一口茶的张哥,喷了出来,“咳咳咳…”
“张哥,你没事吧?”,庄清清拍拍他的背。
张子宸摇手,“没––没事”
“月月,这罪名你也敢扣他脑袋上,好在他是把你扔下马车,不然给你两拳都不为过”
“哎呀,我那不是猜测吗?谁知道他会这么生气啊?”,祁令月不解。
张子宸听不下去了,“大姐,哪家男儿会喜欢听到自家媳妇当自己的面问你是不是杀人了?啊?”
“好啦好啦,他不会介意的,我们家寒主司呢,大人有大量,绝对不会和我这般小女子计较的,放心”
庄清清眼神一变,“不过,月月,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你已经把你的底牌亮给他看了,但他想做什么你却不知道,这信息太不对等了,以防万一,他说的话,你也不能不留心眼”
祁令月点头,“嗯嗯,我记着”
张子宸在旁边若有所思,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其实……”
祁令月和庄清清同时望向他。
“其实,我觉得吧,寒主司人也没这么坏,处事风格是狠了些,但你看他是不是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帮的是不是都是该帮之人,破案吧也没有说偏袒谁,都是秉公处理,对不对?哪个案子在他手上成冤案过?没有吧?”
祁令月和庄清清想了想,好像也是!
张子宸继续说,“你们既已成亲,就是一家人了,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嘞!我觉得寒主司毕竟是在刀尖打滚的人,心嘛是会硬些,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把他攻克下来的,看好你,加油!”
祁令月怎么越听越不对,怎么?你是让我用美人计啊?
想得美嘞!
“张哥,你怎么今天画风不太一样啊?我怎么记得以前你对寒彻可没有这么夸过啊”
“诶,以前是没有相处过,现在听你说多了,反而觉得他人还不错,我现在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般配??”,祁令月和庄清清齐声疑问。
“对啊”,张子宸指着祁令月,“一个神经兮兮,一个冷酷无情”
祁令月“……”
亥时刚过,寒府灯火通明,寒彻刚从玄影司回来,管家在门口等候。
“梁叔,太晚你就去休息,不用等我”
管家不管多晚都会等寒彻回来,“诶,老奴习惯了,改不了”
“她呢?”
管家一听就知道寒彻问的是谁,“夫人早早就回来了,现在应该已经歇下了”
“好”,寒彻打算继续回书房。
管家欲言又止,寒彻看出来他的为难,“还有事吗?”
管家想了想,“诶––您看,您总睡书房也不好,如果被有心的人知道,拿这做文章,又会给主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要不这样,老奴明天让人送一张小床进寝屋,您到时候可以回房休息,我想夫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寒彻点头,“就这么办吧”
“是”
第二日,两人坐在一起用膳,用完要一起去御史府。
两人面对面坐着也没有话,两人都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气氛非常压抑,送完菜的婢女赶紧开溜,没走多远就开始嘀咕,“主司和夫人是不是吵架了?”
“不知道啊”
“现在一句话也没有和对方说”
刚好被路过的管家听到,“咳咳,现在是皮厚了吗?”
婢女溜得更快了。
管家远远的望着,觉得挺好,以前都是寒彻一个人用膳,偶尔会拉曹临一起,现在有人陪寒彻一起吃饭,管家不知为何感觉心里暖暖的。
一个半时辰后,到了御史府
一进门,奢侈程度直接惊掉祁令月的下巴,比公主府气派多了,她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没有人举报寒御史贪墨吗?”
寒彻无语至极,但还是回答她的问题,“这都是圣上御赐的,你要举报圣上贪墨吗?”
“哦哦,这皇上对你义父也太好了吧!”
“哈哈,来啦来啦”,没见到寒炎的人,倒先听到他的声音,礼过后,祁令月带着她的好奇在管家的带领下逛园子去了。
管家对这个寒夫人可是好奇得不得了,听寒炎说她古灵精怪,胆子还特别大,那可不是,敢和寒彻吵架那胆子能不大吗?
“管家,寒御史每天走在这么大的园子里会迷路吗?”
管家“……”
祁令月尴尬笑一下算了。
“整个凌虚国,只有我们家老爷在外收礼,是不会被皇上责罚的人了吧”
“也是,御史大人开国功勋,一直在圣上左右,受得起这些”
管家点点头,“嗯”
管家和祁令月东扯西扯了一堆人,最后话题落在寒彻身上,说寒炎捡到寒彻的时候,全身脏兮兮的,一脸凶神恶煞的,对谁都有敌意,最后是寒炎一步一步带他走到了今天,还夸现在的寒彻宽厚待人。
“宽厚?”
祁令月没听错吧!
醉仙楼内
在碧玉轩对面的醉仙楼楼上,傅怀池在楼上盯着对面碧玉轩。
“阁使”,大飞拱手。
“如何?”
“寒彻那边自从进了公主府后就没有动静了”
傅怀池一个转身,“什么?没有动静?你们不会被发现了吧?”
“不应该呀,我们这次派出去的人个顶个的都是跟踪高手,可是他们真的没有动静,寒彻今天还带着他新妇去了御史府”
“嗯,继续跟着,有什么急事和我说”
“明白”,大飞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终究说不出口。
“有什么就说”,傅怀池瞥一眼他就知道他想干嘛。
“属下是觉得,这次这事是不是草率了些?”
“草率?”
大飞‘噗通’跪下来,“属下多嘴”
“展开说说”
大飞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属下是觉得,以寒彻的为人,他不怕得罪大公主,万一这事他办成了,大公主那边岂不是念他好,到时候……”
“目光短浅,你以为我是想让他得罪大公主?寒彻这家伙葫芦里不知道到底再卖什么药,画皮案、喜鹊案,这都不是什么大案子,虽然说中间牵扯了太子殿下,但那不是他会出手的理由,就算案子破了对他也没有太大的益处”
大飞点头,“阁使说得对,这和他之前处事风格确实大不相同,以前那些案子虽然在他名下侦办,但是小的案子哪个不是甩给下面的人去的,他哪会亲自出手啊!”
“所以,我怀疑他另有目的”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盯着,绝对不会遗漏一点点”
“嗯,去吧”
大飞离开。
急匆匆的大飞,刚出酒楼的门,不远处就撞翻了一男子的药箱。
“哎哟”
大飞怒斥,“走路不长眼啊?”
“什么玩意,是你撞的我,你瞎啊”
“哼,懒得理你”,说着就要走,大飞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
男子一下子拉住他,“喂,给我道歉”
“放手,你信不信我……”,大飞举起刀恐吓男子。
周围的行人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指责大飞,他才甩开男子,转身离去。
一大爷上前劝阻男子,“秦大夫,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他是万象阁的人,能和你道歉,才有鬼嘞”
秦朗拍拍身上的灰,“万象阁了不起啊,撞到人不用道歉的啊?什么人”
“秦大夫这是出诊回来呀?”
“是呀,您上次来看手,这些日子好些没?”
“好多,都说秦大夫医术高明,找了你,还能不好吗!哈哈––”
“那就行,下次再有什么不舒服再去广民堂找我啊!”
“好好好”
两人寒暄了一会就分开了。
寒彻和祁令月在御史府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祁令月一个人回祁府,寒府回玄影司。
她大包小包的拎了好些东西,她知道她买再多的东西,祁夫人都不会领情。
祁夫人见她一人回来,阴阳怪气的,“今儿也不是回门的日子,你回来做什么?”
“早回晚回都一样,早回我就能早走”
“你……,那你还不如不回”
“大爹呢?”
祁夫人喝着茶,悠哉悠哉,不想理会祁令月。
祁彬这时候出现了,“哟,这不是我那姐姐么?今天吹什么风啊,这会回来了?”,他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买了啥这是?”
“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听说啊,有人看到她被寒主司赶下马车,扔在大街上,丢人啊!”
“还有这种事啊?哈哈哈哈”
果然,祁令月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受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