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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君BE后重生了 第10章 第 10 章

作者:却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1:06:49 来源:文学城

010

马车缓缓停在熟悉的朱漆大门前。

沈怀薇扶着青萝的手下车,门前两尊石狮静默地立着,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她抬眸望着门楣上那块太宗皇帝御笔亲题的“永宁侯府”匾额,心中百感交集,恍如隔世。

“大小姐回来了。”守门的小厮恭敬行礼。

沈怀薇微微颔首,提着裙摆快步穿过垂花门,绕过影壁,径直往母亲谢氏居住的“静心院”而去。

穿过熟悉的抄手游廊,两旁花木扶疏,正值春日,院角的几株海棠开得如云似霞,簇簇粉白,喧闹热烈。

可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却半分也未能驱散沈怀薇心头的沉重与寒意。

越是靠近母亲的院落,那份重获至亲的渴望便越发强烈,几乎要冲破胸膛。

前世,母亲因父亲宠妾灭妻、郁郁寡欢,最终缠绵病榻,药石罔效,她远在深宫,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未能得见,成了她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

这一世,她定要护母亲周全,再不让她因自己而忧心伤神。

静心院内,一派与世无争的宁静。

几个小丫鬟正在廊下悄声做着针线,见沈怀薇进来,忙起身行礼,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

“母亲可在?”

沈怀薇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夫人在小佛堂礼佛,刚出来不久,正在内室歇息呢。”

大丫鬟笑着回话,一面为她打起那挂用碧玉珠子串成的门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内室里,熏着淡淡的安神香,谢氏正靠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手中捻着一串光滑的紫檀木佛珠,眉宇间带着常年郁结留下的轻愁与疲惫,但见到女儿,那愁绪便似冰雪遇阳般化开了,展露出温柔的笑意。

“薇儿回来了?”

她放下佛珠,朝沈怀薇伸出手,那双手虽因常年礼佛而略显粗糙,却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母亲!”

沈怀薇快步上前,几乎是扑过去握住母亲的手,顺势依偎在她身侧,像历经风霜的倦鸟终于归巢,贪婪地汲取着这失而复得的安宁与温暖。

鼻尖萦绕着母亲身上熟悉的、混合着淡淡檀香与药草的气息,让她眼眶渐渐湿润。

她在心中默念: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母亲还在,这一世,我定要让她安享晚年,再不为我伤心劳神。

谢氏轻轻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鬓发,感受到她似乎比往日更依赖自己,柔声问道:“今日春日宴,玩得可还开心?长公主府的花园景致,素来是京中一绝。”

她语声稍顿,双目满是慈爱与轻愁,轻轻探问,“可……见了些什么人?有没有……瞧着合眼缘的?”

沈怀薇心下一紧,知道终究绕不开这个话题。

她在母亲怀中沉默了片刻,贪恋着这短暂温馨,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前世今生关于婚嫁的种种纠葛在脑海中往复交织,直视着母亲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饱经风霜的眼睛,声音虽轻,却清晰坚定:“母亲,女儿……确有一人,观其言行磊落,为人坦荡,似是……可托付之人。”

谢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追问道:“哦?是哪家的公子?能被我们薇儿看上,定是不凡。”

沈怀薇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这句话会在这安静的室内掀起怎样的波澜,但她既已下定决心,要与前世的命运抗争,便不再犹豫退缩:“是……翰林院编修,张淮湛,张公子。”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出身寒微,并非勋贵子弟。”

果然,谢氏闻言,神色微微一凝,可出乎沈怀薇意料,母亲并未立时反对或叹息,而是沉吟不语,似在细细思量。

她屏息等待着,心中忐忑,却又有一丝期待,盼望母亲能理解她的选择,理解她挣脱前世命运的决心。

谢氏更紧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寒门又如何?我儿,这高门大户里的龌龊与倾轧,母亲这大半辈子,见得还少吗?要紧的是人品心性,是能否真心实意地待你。你看你父亲……”

她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饱含着无数辛酸与无奈的叹息,那叹息声极轻,却沉甸甸地压在沈怀薇心口。

“罢了,不提他。总之,若那张家儿郎真是个品性端正、知道上进的,清贫出身,反而更知世事艰难,懂得珍惜。只要他待你好,能护着你,母亲就放心。”

沈怀薇没想到母亲如此开明豁达,心中感动与酸涩交织,眼眶更湿了几分,声音不由得带上了哽咽:“母亲……您不怪女儿任性,不为侯府挣一份倚仗吗?”

谢氏慈爱地替她理了理方才蹭得有些松散的鬓角,眼神带着一种看透繁华虚幻的通透:“傻孩子,母亲只盼你平安喜乐,一世顺遂。嫁入那些高门显贵,表面风光无限,内里的苦楚煎熬,又有几人能知?倒不如选个家世简单、人口清净,你自己能拿捏得住的,日后才能挺直腰杆过日子,才不会受那等窝囊气!”

她说着,仿佛要将自己半生的感悟与遗憾都倾注在这几句话里,扬声唤来候在外间的丫鬟,“去,吩咐小厨房,多做几道姑娘爱吃的菜,清爽些的,薇儿今日就在我这里用膳。”

丫鬟领命而去,室内重回宁静。

母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沈怀薇依偎在母亲身边,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心中既暖又酸,只愿时光能就此停驻,远离前世的腥风血雨和今生的纷争算计。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晚膳刚摆上桌,精致的瓷碟碗盏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就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沉稳却明显带着压抑怒意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们惊慌失措的请安声:“侯爷。”

珠帘哗啦一声被大力掀开,碰撞出凌乱刺耳的声响。

永宁侯沈弘毅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外面的微凉气息出现在门口。

他面色沉郁如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凛冽寒意,显然是带着满腔怒气回来的。

他的目光宛若两道冰冷的箭矢,越过谢氏,直直射向正准备布菜的沈怀薇,那眼神里的失望、愤怒与不解,将她钉在原地。

“父亲。”

沈怀薇放下银箸,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一颗心直往下沉,坠入了无底寒渊。

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前世那一幕幕被父亲当作棋子摆布的回忆涌上心头,让她脊背发凉,又生出几分不屈的倔强。

沈弘毅并未叫她起身,而是几步走到主位坐下,一掌重重拍在坚硬的黄花梨木桌面上,震得杯盘碗碟叮当作响,声音似冰,一字一句地砸下来:“孽障!你今日在长公主府做的好事!”

谢氏脸色骤然一变,立刻放下筷子,平日里温婉顺从的眉眼此刻染上了锐气与坚决:“侯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一进来就动怒,吓着孩子?”

“好好说?”

沈弘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眼风锐利化刀,狠狠刮过沈怀薇低垂的脸颊,“你让她自己说!放着英国公府崔世子那样家世、人品、才干万里挑一的人物不要,竟敢当着长公主和满京城权贵的面,与一个寒门出身的穷翰林举止亲近,惹人闲话!还接了那寓意非凡的鸳鸯佩!沈怀薇,你的规矩呢?你的体统呢?!都学到哪里去了!”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指着沈怀薇的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可知你今日之举,有多么愚蠢!多么自毁前程!多么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你得罪了崔世子,错过了与英国公府联姻的天赐良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永宁侯府将失去一个最强大的倚仗!意味着你在整个京城贵女圈中都将成为一个有眼无珠的笑柄!我永宁侯府积攒了几代人的脸面,今日都被你丢尽了!”

沈怀薇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裙角的莲纹上,一动未动。

父亲此刻的怒斥,那声调,那语气,分明就和前世一模一样。

只不过今夜,他换上了一副失望透顶的腔调。

前世,在这春日宴后,父亲觉得抓住了天大的机缘,便多方周旋,百般运作,四处打点,最终将她推向了崔煊的身边,推入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也推向了那烈焰焚身的结局。

如今,她拼尽全力想要躲开,可父亲心里盘算的,竟还是那回事……还是要拿她的终身,去换侯府的门楣光耀。

原来无论如何选择,在父亲心中,她始终只是一枚待价而沽、用以维系家族荣光的棋子么?

想到这里,一股怒气猛地顶了上来,撞得她心口发疼,她死死咬住唇内侧的软肉,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呜咽。

她抬起头,下颌绷得紧紧的,毫无畏惧地迎视父亲那愤怒的目光:“父亲,女儿不认为选择一位品性端方、靠自身才学堂堂正正晋身的寒门士子是愚蠢。张编修他……”

“闭嘴!”

沈弘毅厉声打断她,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暴怒与失望,“品性端方?寒门士子?那值几个钱!能比得上英国公府世代簪缨的权势?能比得上崔世子日后登阁拜相的前程?那是国公府!是世袭罔替、圣眷正浓的一等公爵府!与他联姻,是多大的助益?是多耀眼的家族荣耀?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似一道霹雳撕裂了室内的宁静,“如今竟被一个毫无根基、在翰林院坐冷板凳、前途未卜的穷酸书生比下去?沈怀薇,你真是……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侯爷息怒!”

谢氏再也忍不住,将女儿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平日里病弱的身躯挺得笔直,眉目间尽是护犊的锐气。

“薇儿高兴比什么都重要!寒门又如何?只要那人品贵重,脚踏实地,前程自然可期!难道非要像……”

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恨,带着积压半生的怨愤:“——像你我一般,夫妻离心,相看两厌!莫非真要女儿重蹈我的覆辙,在这锦绣堆里熬到身心俱疲、独守空闺,你才满意?!”

“我女儿一生的幸福,难道不比攀附那些虚无缥缈的权贵来得重要?侯爷若觉得薇儿选了寒门,丢了侯府的脸面,无妨!我谢家虽非王侯,但也算诗礼传家,还养得起我女儿和她日后的家小!”

“你……你真是妇人之见!短视至极!慈母多败儿!”

沈弘毅被谢氏这番寸步不让、甚至讥讽的话噎得脸色铁青,气血上涌,正要再次发作,忽闻门外传来一道娇柔怯怯、带着几分惶恐不安的声音。

“父亲,母亲,姐姐……这是怎么了?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只见庶妹沈思蔓穿着一身素雅得寡淡的鹅黄色襦裙,弱柳扶风般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眼圈微红,一副受惊小鹿般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先是怯生生地对着盛怒的沈弘毅和面色不渝的谢氏盈盈一拜,然后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沈怀薇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衣袖,语带哽咽,声音又软又糯:“姐姐,你快别跟父亲顶嘴了,父亲也是一时气急了,都是为了姐姐、为了咱们侯府的前程着想啊……”

她抬起那双水光潋滟、仿佛会说话的眸子,充满“真诚”与“心疼”地望着沈怀薇。

沈怀薇心中冷笑,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前世被她欺骗、利用的种种场景清晰浮现,胃里一阵翻涌,只觉得无比恶心。

沈思蔓继续用她那套惯常的、善解人意的语调说道:“姐姐,妹妹知道,你一向心气高,眼界也高,看不上那国公府的泼天富贵,更不喜……不喜崔世子那般清冷孤傲、不易亲近的性子,定是怕了那高门深院里数不尽的规矩束缚,妹妹都懂的,真的都懂……”

沈怀薇冷眼看着沈思蔓这一番唱念做打的精彩表演,心中冷笑连连,她看到沈思蔓眼底那抹隐藏的很好的野心和算计,越发坚定了绝不与这等人为伍的决心。

沈思蔓见沈怀薇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并不接话,只当她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无言以对,心中暗自得意,面上更显悲戚与无辜。

待父亲目光扫来,她才怯怯地抬起一双眼:“蔓儿虽蒲柳之姿,才德远不及姐姐万一,但为了姐姐终身的幸福,为了父亲的心愿,为了侯府的荣耀与前程……蔓儿……蔓儿愿意代替姐姐,嫁入英国公府!”

此言一出,堂内落针可闻。

沈弘毅凌厉的目光在两名女儿身上一巡,一个顾全大局,尽显柔顺;一个执迷不悟,全无悔意。

两相对比,那股对嫡女的怒火与失望,终是寻到了决口。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都吐出来,目光复杂地落在沈思蔓身上,语气竟缓和几分,甚至带了一丝赞许与惋惜:“你看看!你且看看思蔓!同样是我沈弘毅的女儿,她虽为庶出,身份不及你尊贵,却比你更懂事!更识大体!更懂得为家族着想,为父分忧!若……若她有你这般嫡出的身份和机会,必能恪守妇道,光耀门楣,为我永宁侯府挣得无上的荣耀与助力!”

这话尖利更胜匕首,裹挟着刺骨的失望,深深扎进沈怀薇心窝。

她真切地感受到父亲话语里的偏袒和对自己选择的彻底否定,那股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前世,父亲便是这样,永远觉得她不够“懂事”,不够“顾全大局”,永远用这套说辞来逼迫她就范。

他口中那所谓的“家族荣耀”,难道就是用女儿一生的幸福、自由,乃至性命去交换的吗?

不,绝不!这一世,她绝不答应!

沈思蔓听到父亲此言,眼中倏地一亮,唇角几不可察地弯起半分,又即刻抿住。

她旋即以袖掩面,再抬头时,已是泪眼迷蒙,声音愈发婉转:“姐姐,你就成全了妹妹这片痴心吧?妹妹是真的不忍见姐姐受屈,也不忍见父亲母亲为此忧心劳神啊……”

“罢了罢了!”

沈弘毅目光扫过这混乱场面,不耐地一挥手。

他剜了依旧挺直脊背的沈怀薇一眼,又掠过啜泣的沈思蔓,终是未发一语,转身便走,拂袖径去。

待父亲脚步声远去,沈思蔓方才缓缓收了泣音。

她捏着那方素色帕子,只在眼角轻轻按了一按,不见半分湿痕,随即转向谢氏与沈怀薇,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母亲,姐姐,蔓儿告退了,不打扰母亲和姐姐用膳了。”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余母女二人相对而立。

满桌珍馐早已失了热气,羹冷炙残,就像此刻压在心头的巨石。

沈怀薇立在原地,广袖下的指尖微微发颤。

一股灼热的气息在胸臆间翻涌,那是被至亲轻贱的痛楚,更是看清前路艰险后破釜沉舟的决然。

她意识到,今日不过是个开端,往后的风波只怕更甚。

沈思蔓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父亲的势利凉薄亦如前世。

前路漫漫,荆棘丛生。

然而,她眸光渐凝,若古井深潭,映不出半分怯懦。

既得上天垂怜,重活这一世,她便再不是那枚可以任人拿捏、随意摆布的棋子。

命数如何,她偏要争上一争。

她缓缓抬眸,望向窗外那片被暮色浸染的天际,眼神沉静似水,却隐有暗流涌动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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