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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肇事逃逸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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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肇事逃逸案(二)
        
    “队长,于伟平今天会被送过来。”蒋潭清一进警局,张虹就过来同他汇报。
“送过来?不是送到远江吗?”
“肖桂枝在我们这里,说审问都由我们这边管。”
蒋潭清不想理,“丢给老秦,让他处理。”
张虹拦住他,“队长,秦哥去远江了。”
于伟平是下午到的,人进警局就直接提审。
审讯室里于伟平沉默地坐着,看见他们进来掀了掀眼皮便再没有动静,好像是潮湿角落里长出来一个人,整个人显得很晦暗,像一座南方的山——阴冷潮湿,沉默死板。
无用的信息过完,蒋潭清开始问:“你平时什么时候出门上工?”
于伟平的声音很平没有情绪起伏,不像是人在说话,“凌晨四点起床,出门差不多是四点半。”
“怎么这么早?工地开工是这个时间?”熊骁勇问。
于伟平给他们解释,“我要帮工地运货,要早去,工地开工是八点钟。”
“工地提供住宿吗?”
“提供。”于伟平多一句话不答。
“那你不住宿舍,往返多浪费时间?”熊骁勇接着问。
“我家里还有老婆,她一个人在家容易害怕,工地宿舍环境又差,几十个人挤在大通铺上,能回家基本都不住。”
蒋潭清翻着远江那边查到的东西,“你家附近有个工地开工,为什么舍近求远去那里。”
这个于伟平也有正当理由,“那边工地同意我帮忙送货,可以多赚钱。”
“意思你送货的活是短期的,那怎么舍得买辆三轮车?”
于伟平停顿了一下,“三轮车是借钱买的,大舅哥说不催我们还,我想有辆三轮车以后找活离家远的也能去。”
熊骁勇觉得抓住了漏洞,反问他:“前面不是说,你老婆在家一个人害怕?”
于伟平抬头看她一眼,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警察同志,我们家里没有钱啊!”意思是没得选。
“按照你的说法,大舅哥不催你还,你也没有外债,有这么紧要?”
于伟平又笑起来,这回是蔑视的笑,嘲弄眼前身上穿着制服、嘴里服务人民,心里不识疾苦的警察,“多赚钱有什么大问题。”
“你知道你撞人逃逸之后发生什么了吗?”熊骁勇想诈他一下。
“不是你们报纸上说的,人死了,好像死的人叫赵解放,以前我妈也是被一个叫赵解放的人撞死的,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巧是同一个。”于伟平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问他现场,于伟平只是含糊说天太黑,他当时害怕,什么都没仔细看,并不知道。
话题又转回来,蒋潭清问:“听你语气和老婆关系不错,没想过跑了之后她怎么办吗?”
于伟平很平静地说:“当时太害怕了,没有想那么多。”
蒋潭清翻了翻赵解放案子的档案,“你都记得赵解放撞死过你母亲,他当时因为自首减刑,赔偿也没有可执行财产所以分期支付,你应该很清楚不跑代价才是最小的。”
熊骁勇震惊于蒋潭清的直白,母亲的死亡轻描淡写的变成生活的经验。
于伟平还是没有情绪,好像刚才外露出一点已经很不对了,后面都是那样没有生气的样子,“人当时还没死,我怕赔钱,我家有栋自建房和三轮车,不是赵解放那样。”
除非警察抓不到他,不然自首怎么都是最划算的。
于伟平模糊不想说,蒋潭清也并不纠结,这也不是能定罪的证据,转头问别的,“你撞人后第一时间是回家和妻子交代,具体交代了什么?”
“告诉她我不小心撞到人,她问我人死了没,我和她说我不知道,人倒下去再没了动静,应该是死了,我怕坐牢,跑走躲躲。”
这和肖桂枝的说法也对的上。
熊骁勇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那条路上没监控吗?你直接逃离现场也没有人知道。”意思是肖桂枝不来自首,警察根本找不到他们。
于伟平摇摇头,一脸无所谓,“是吗?不知道啊!”
蒋潭清最害怕审问这种人,说辞已经构想过,重要问题对答如流,有漏洞脑子也转的快,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怕警察。
审问找不到破绽,蒋潭清也不多上心,错杀和放过都无所谓,他本来就不配当警察,凡事不要麻烦到他身上,便是天下太平了。
秦博思到远江,远江派出所的人来火车站接他,都穿着警服很好辨认,见面是老套的握手加上寒暄。
接他的人带着他住进警察宿舍,特别找了人少的一间,六人寝没住满,剩出来一个人单独住,是他查案这几天的室友。
晚上洗脚的时候,秦博思见到了人,一个年轻人,估计也是去年毕业来的新人。
“秦警官好!我叫吴立,您叫我小吴就行。”
秦博思刚好在擦脚,“哎!我叫秦博思,你叫我秦哥就行,手不方便就不握了。”
“好好好,秦哥。”吴立也觉得自己唐突了,答应一声就坐回自己床上。
屋子里又沉默下来,吴立已经洗漱完,没有理由再出去,尴尬地坐在床上,手掌放在身侧,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床单。
秦博思主动说话,“你们宿舍环境还挺好的。”
“嗯,我们警局成立时间短,宿舍这些都还算是新的。”
“我们那边就不如你们了,你刚毕业的吗?”
“是,去年刚来,报道还是最后一个,住宿也刚好单出来一个我。”
秦博思点点头,“这才好呢,一个人一间房。”
第二天去查案,秦博思和马友亮,吴立也跟着,新警察跟案子,多看多学。
出车祸的地方在新井路,是一条双行道,赵解放一直负责这条路的清扫。
“法医检查确认了赵解放身上只有一次受撞击的伤,不存在二次撞人的可能。要是故意杀人,踩没踩刹车很重要,但这点除了自己承认,没有办法。”言外之意,即使是故意杀人的意图,证据上还是只能得出肇事逃逸的结论。
秦博思明白他的意思,“那你们怎么想?”
“我的意思是,如果故意杀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事先就谋划过,撞到人结果人没死,怕留下确定性的证据没有二次动手;二是事发突然,但是于伟平认出了赵解放,所以直接逃跑。”
前者要证明于伟平有计划,后者要证明于伟平知道把人留下赵解放会死。
前者可行因为赵解放固定的上班时间,后者可行因为新井路的偏僻程度。
秦博思来的路上提前看过赵解放的情况,“赵解放还有两个子女,他们什么态度?”
“他们知道于伟平的母亲就是何秀花,而且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故意杀人的可能,他们听警察这边的调查。“意思是最后是肇事逃逸他们也接受。
下午,秦博思见到了赵燕,在师范学校的办公室,他们还等了一会儿人下课。
赵燕拿着课本走进来,她穿着一件黑上衣,左胳膊绑着孝纱,进门就很礼貌地道歉,“对不住,警察同志,耽误你们的工作了。”
赵燕给三个人各添了一杯茶水,拉过隔壁座位的椅子坐下,“您有什么想问的?”
吴立开口先是安慰人,“节哀。”
赵燕笑笑,接受了好意。
“你们和于伟平的关系怎么样?”秦博思直接开门见山问。
“没有什么关系,于伟平一直觉得我父亲不该只坐五年牢,当年出事的时候我的年龄又小,我哥当年也才入社会,我父亲进去之后基本是没有交流的,出狱之后也没见过只是定期把赔偿金打进于伟平的卡里。”
“你父亲这几年都是一个人住,你们不管吗?”秦博思只是正常询问,但是这样的话就像是指责。
赵燕还是柔柔的样子,“我父亲工作的地方离我租的房子比较远,来回不方便,我哥的情况您也知道,这几年一直在外省打工,管不到人。”
“法院判你们赔偿于伟平,当时的留案里面写你们没有可执行财产,这笔钱现在还清了吗?”
赵燕喝了一口水,“说来惭愧,赔偿金是我父亲还,他入狱的时候我们子女没有能力,后面我父亲出狱,情况也都好起来,但是我父亲坚持要自己偿还,不想拖累我们子女。”
秦博思和另外一个警察对视一眼,按照赵解放的工资水平,管完自己吃喝住行,钱到今天可能连一半都没有还完。
没有有用信息,警察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这边判断有故意杀人的可能性,你仔细想一下你父亲和于伟平有什么其他争执吗?”
赵燕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警察走的时候,赵燕还送了他们一段路,全程都是礼貌温和的态度,最后请她给她哥打个电话,人能回来的话到警局做个笔录,如果不回来就电话进行一个询问,赵燕承诺会给人打电话。
下午接着走访赵解放的邻居,老人一个人住在新井路。马友亮是远江人,对这片比较熟悉,新井路这边属于远江较为偏僻的城区,往前数几年还都是农田,远江城区往南边扩张,这块属于是最外围那层,基本没有辐射到城市建设的红利。
路上沿岸的绿化做的很好,气候温和基本不用怎么管花草就能活得很好,路边立着一个破败的小房子,墙上的漆成片的往下掉,里面摆着扫把撮箕,应该是扫地平工时放东西的地方。
赵解放住在鸡囚那片居民区,距离鸡囚市场有点远,马友亮带着他们绕进巷子里,“这边房租便宜,一般都是没钱才住这里。”
具体的住址是一栋黑色的大楼,墙体外面就是裸露的水泥,没有刷外墙漆导致墙体发霉发黑,“他们都管这里叫黑楼。”
楼中间是一片空地,地上的裂缝里长出来各种苔藓和杂草,整栋楼是五层,外面稀稀拉拉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一点东西,有的是木头柜子,有的是不用的桌子凳子。
“里面空间小,放不下的东西都堆在外面,也没有办法。”警察给他们解释。
秦博思表示理解,不符合消防要求符合人情。
“赵解放住在三楼,放着碎花盆旁边那间。”警察指给他看。
秦博思去敲了隔壁的门,一个精瘦的男人来开门,穿着有点发黄的白色背心,因为洗的次数多了,胸口那片垮了下来。
“警察,问点事情。”
男人把门让开,能看见屋子的全貌,大概十几个平方,最里面一个门后面是厨房,外面睡觉的地方用红色白点的帘子拦起来,勉强隔出来一个空间算作卧室,“同志,有什么事情。”
三个人走进去,房间里凳子不够,男人去隔壁借来一个,“我叫武千风,你们是问旁边那个人的事情吧?”
“嗯,赵解放平时一个人住这里,有什么人来过吗?”
“我是没有看见过,基本就是一个人住,一个老头看着也挺可怜的。”
吴立又仔细确认了一遍,“什么人都没有?您仔细想想。“
武千风笑起来,“警察同志这谁能打包票啊,就算是来过也很少,偶尔冒出一两个人来看看他。”
随后警察又问了赵解放的其他事情,武千风知道的都交代出来,不知道就讲不知道。
说着话有人敲门,武千风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回来,武千风介绍,“这是我老婆和女儿。”
两伙人简单打个照面,女人不耽误他们,却又躲不出去,独自抱着孩子去帘子后面了。
“赵解放平时的生活怎么样?”
“具体的不知道,但都住在这里了,能有什么钱。”
在武千风口里,赵解放就是一个鳏寡老头,每天白日上班,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躲在屋子里,不经常外出,偶尔遇见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余的交流。老头平日里就两身衣服轮流换,洗的发白,买菜在市场那边,发蔫的青菜成捆便宜,扫大街的工资不算高,但都住在这里了,负担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邻里邻居怀疑老头是欠了债。
“这里的房子是一月一租,也是穷人的办法。”马友亮提前从房东那里拿来赵解放屋子的钥匙。
屋子内部极尽简陋,一张床加上一张桌子,厨房里一个电磁炉,锅碗放在台子上。三个人仔细查了一遍,在枕头下面找到本算术作业本,上面是还钱的日期和金额,大概还了一半,每个月还的金额不等,基本是赵解放除了吃住后所有的钱。
出门的时候在路上看见正在扫地的工人,秦博思给人发根烟套近乎,工人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抽。
马友亮问话,“老乡,你认识赵解放吗?”
“知道,我们是一起三班轮换的,他出事之后上面还没找人来顶他,这几天都是我和另外一个人干。”扫地是三班轮换,赵解放只负责早上的活,其他两个时间段他和另外一个人轮流换着来。
“人平时是什么样啊?”
“我们平时没有什么来往,只有统一发衣服、上面有新要求开会的时候会见到,他也很少和我们说话。”
“你晚上扫地见过有人开着三轮车吗?”于伟平基本都是晚上才往家那边回。
工人想了一下,“这边车流量少,三轮车我见过几个,基本上开车晚上都开着车灯,就有一个开过来就是按喇叭让别人躲着他。”
于伟平的车灯就是坏的,他说的是没钱修,自己也觉得不算大事情就一直拖延着。
警察走访附近的居民,没有人看见四点的街道发生了什么,秦博思问起喇叭的事情,“晚上听得到路上的喇叭吗?”
住在靠近马路的一侧的人听见过,“把窗户打开能听见。关好了声音小一些,但是也能听见。”
“前段时间晚上八点左右能听见喇叭声吗?”
住户很肯定,“能,我儿子每天八点睡觉,那段时候路上还有喇叭声。”
吴立马上问:“早上呢?早上你听见过吗?”
住户想想,“早上也有吧,几点说不清,我偶尔被吵醒一次两次,天蒙蒙亮应该不是特别早。”
秦博思做了个实验,让吴立拿着于伟平三轮车的喇叭站在马路上按,楼上关紧门窗也能有声音。他问住户,“五月十七号那天凌晨你听见过这样的声音吗?”
时间太精确了,住户记不清楚,没法给他答案。
周边的人都没有答案。
原来有人看?点击量一直是零我还有点伤心了,所以今天不勤奋了一天,晚了点更新,明天就会早早的了!
祝大家天天开心![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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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肇事逃逸案(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