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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聚众斗殴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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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聚众斗殴案(二)
        
    考试进行了三天,蒋潭清跟着接送,如果不是交代的任务,外人看起来倒真是一个十足的好人。
午饭李水想的是她难下地,蒋潭清回来再做饭也太仓促,占了午觉的时间反而不好,让人带着在外面吃了。
家兰热心肠讲她可以中午提前做了送上来,自己再回去上班。这是很好的办法,只是麻烦了她。李水本想着留她中午一桌吃饭,也让彼此认识认识。
饶家兰拒绝了,“一桌子三个不认识的,孩子都要拘谨死了,又不是园子里的猴子,白白要受人观瞻。”
李水觉得有道理,不再坚持,多讲了几句感谢的话。
最后一场考完,蒋潭清带着人回来了,打过招呼后,祝妙就进去了屋子里收拾东西。
李水留她再住一晚,“吃过饭,今天歇在家里吧?”
“谢谢阿姨。”祝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同学约着在宿舍最后住一晚上,明天就得回家,以后怕是见不到了。”她说完,又怕自己这样立马就走,让人觉得忘恩负义。
李水当然不会拦,人之间产生友谊,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指挥蒋潭清给祝妙装了一点东西,“你带上和你同学一起吃,天色晚了叫你叔叔送你走。”
祝妙一样拒绝着了,“不麻烦叔叔了,有一起在这里的同学,约好了一起坐公交。”
蒋潭清也不愿意送,学校离家太远,来回倒腾实在累人。他把人送到公交站,眼见着来了五个学生,三个女生,还有两个男生。
场面话地交代了注意安全、玩得开心之类的话,蒋潭清不陪着他们等车自己走了。六个学生对着他鞠躬,大概是想到他警察的身份而后又敬了一礼,蒋潭清勉强忍住了嘲笑的动作,面上只做是欣慰的笑容。
天色逐渐晚下来,外头凉悠悠的,到房子里总透着闷,蒋潭清把两边的窗户都大开着,穿堂风吹过解一解暑气。开着灯,老有小虫子往里头撞进来,才赶紧拉上纱窗,原先窗子的纱破了,新换上的是靛蓝色的纱布,比原来的还要粗上一些,只是晚上都看不出来。
“今天的西瓜味道不好,我明天重新买一个回来。”西瓜切了一半封在塑料袋里给祝妙带走,剩下的蒋潭清切开来,盛在果盘里。
李水情愿再等等,“六月的时候你就这样讲,打了药水的瓜有一股子怪味道,放在冰箱里冻好了都吃不出来甜。”
“刚六月的时候不到季节,我还想大棚里出来的可能好些。”
李水像是怀念一样,“西瓜放进井里镇一镇最好,就是找不到井水。”她难得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一下子勾出来回忆,“我家附近是没有井的,只有一条小河,水也算是干净,夏天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西瓜放下去半浮在水里,再捞出来的时候是烫的,更加不好吃。
她讲完了又觉得惋惜,“我没吃过井水里的西瓜,真的比冰箱好吗?”李水回身去问蒋潭清要答案。
蒋潭清摇头,“我是北方人,不兴这个,也没有吃过。”
“那你和我都很可怜。”李水转回身去,她视这个为美好童年的象征。
今晚的月亮很好,小而圆,正正好好挂在窗子正当中,亮堂堂的,关了灯屋子里都能视物。
李水坐在床上,右腿比左腿细了很多,对比下看着让她觉得害怕,“你瞧我的腿,怎么成了这样!”
“正常的,等你好走路了就变回来了。”
蒋潭清换好衣服上床,“小房间的床就那么放着,上面的被子我收起来了。”
“嗯,久了没人睡说不定要落灰的。”李水把头发解开,手指做齿理顺头发,她捡着床上掉的头发,绕着指头搓在一起,“你怎么不见掉这么多?”
“我是短头发,掉下去看不见。”
“这就是做女人的辛苦了,头发都要留长一些。”李水拿纸把头发包着,扔进垃圾桶。
“做人的坏处就在这里,彼此都容易,彼此都辛苦。”蒋潭清手摸上灯的开关,“我关灯了,你躺好。”
李水躺下了,把被子给自己掖好,“你关吧。”
李水想着白天祝妙的话,和同学在宿舍住一晚,大概是要夜里讲话的,不说彻夜长谈,年轻人总是要闹到凌晨才肯歇,她和蒋潭清讲:“你陪我多说一会儿话吧,我现在还醒着。
“好。”
他们从外头的月亮一路聊,李水拐到哪里,蒋潭清就跟着。他不是多爱讲话的性格,李水的话和倒豆子一样。
蒋潭清不注意,说了句很不好的话,李水气起来,叫停了夜谈,“睡觉吧,我不同你讲了。”
蒋潭清又来道歉,“我讲错了,一时不察话说的不好。”
“嘴里有这样的话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然我怎么说不出你这样的话,可见一直都有不满。”
“人嘴里谎话、好话、癞话、美话都讲的出来,怎么能当了真?”
李水嘴里冷哼一声,并没有解气,她逐渐地脾气也长出来了。
“你有事情吩咐我,我哪有不应的,常言道:嘴上为虚,手上为真。不生气了,我以后不讲这种话,惹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李水觉得蒋潭清这样像是有心讲她行动不变,处处要求助他,真的吩咐起来,“鱼缸三四天换一次水,我数着的昨天你没换,还有风信子今天的水你换了吗?”
这样的话,蒋潭清只品味出来可爱,“怎么你昨天发觉了,不告诉我。”
“其实不换也不怎样,只是你说话很不客气,我总要找地方来挑剔你。”
蒋潭清再次道歉,好话说尽,最后又回到月亮上,“你瞧今晚月亮这样好,照在两个吵架的人身上,不是辜负了吗?”
窗帘厚厚地拉起来,哪里见得辜负不辜负。
警局里,刚刚吃完中午饭,大家坐在办公室里闲聊,秦博思用盖子拨着茶叶,“一晃眼分都要出来了。”
“记得我当时考完,出去玩了半个月,同学还打电话来问我分估的怎么样。”欧远回忆起往昔,“那样的日子真是快乐,尘埃落定好就是好,不好结果也没出来。”
张虹想着自己从前,“我估完分,心里大概有底,邻居的儿子和女儿是龙凤胎同一年考试,两个都没发挥好,整个家里瞅着乌云密布的,房子是一个大院子几家人住一起,谁进出也不敢大讲话。”
“我记得我当时考前填志愿,我妈带着我去了一个老教师家里,送了两板鸡蛋请他帮忙指导,那个先生戴副老花镜,平时搁在脖子上,戴上眼镜头就忍不往前佝喽,白天坐在屋子里灯还要开着才看的见,参谋了几天,我日日要过去坐着,他一坐下就不动了,我又不敢催人比上课还难熬。”
几个人谈起来怎么选了要做警察,秦博思说:“警察听着响亮,刚成年的学生哪里知道这么多门道,警察、医生这些听着名字就知道以后在哪里上班。”
张虹是有理想的,“就是想当警察,家里想让我读老师,说出去好听还有寒暑假,最后也没有分回家那边,离他们的梦想可是更远了一点。”
说起来秦博思才想到张虹家不在省内,欧远虽然不在一个区里,但终究不算远,“怎么分到这里来,千远万远的。”
“不知道。”张虹不想按家里的路走,可不至于背井离乡,她填志愿的时候和家里吵了架,父母总疑心是她要跑得这么远,又不敢真的讲出来,怕人带着怨气离家,“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妈还哭着,想我一个姑娘去那么远。做警察罢了,还要山遥路远的去做。”
她问起来,“队长,你也不是本地人,怎么会来的这里?”
蒋潭清不想多讲,众人等着他的话也不能不说,“家里没人了,填意愿的时候报了南边,后面工作调动搬过来的。”
大家以为他是远离伤心故土,也不好多问。只略略感叹几句:嫂子跟着你过来的,家人跟着搬就只是劳累劳累身体,感情上没有什么损失。
旅春的夜市都集中在一条街上,是出于市貌的考量,也是便于卖货的人集中人流。
夜里烧烤摊上有人聚众闹事,先是小规模的吵起来,喝酒上头的人嘴上言语几句是常有的,旁边的人只当是助兴,还帮着叫阵起来。
逐渐地变为动手,见了血才有人知道报警。
蒋潭清因为家里的情况这一向都不被安排值班,晚上两个人在一起看鬼片,为了氛围本来是关上灯的,到一半李水实在害怕,才又把灯打开,亮晃晃的屋子更透露出一股森然的意思,漆的雪白的墙看上去诡异非常。
“实在害怕就不看了。”蒋潭清的手碰上遥控器。
李水摇头,她披上毯子,手脚挤在一起,不肯伸出去,“没看完我就挂念着,说不定夜里要做梦,横竖鬼是要被道士收走的,到后面就不怕了。”
蒋潭清挪过去靠近她,李水就势把打石膏的脚搭在他腿上,拉好毯子盖住,“万一真有一样的鬼,我们也学点对付办法。”
电影放到尾部,李水被女鬼的遭遇动容地哭了出来,她哭狠了就有鼻涕,蒋潭清递纸给她,“还不能转世投胎,人怎么还要死两道?”
李水这样想是因为整部片子都以这个女鬼为主要人物,她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凄凄惨惨。另外里头还有一个道行很深的术士,女鬼终究没有害到什么人,拍电影的人为了大家更怜惜她一些,伤害最深的还只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人,杀了人更加像是惩恶扬善的英雄。
“都是假的,哪有这样的事情。”蒋潭清了解她的性格,这样的剧情是一定要哭的,任凭劝都不起效果,所以只象征地讲一句。
李水拿手抹掉泪,“她不成鬼,别人怎么知道她的冤屈,好好的世道把人逼成了鬼。”
由着人哭够了,泪声才逐渐平息下来。蒋潭清就着毯子把她抱进卧室,热好毛巾让人擦擦脸,“睡觉好了,长夜漫漫泪经不住流。”
“电视不是合家欢就不要拿出来害人,总要人哭。”
才刚刚躺好,警局的电话打了过来,做警察这一点最不好,怎么人的理想会是它。
“怎么了?”
对面的警察报告情况,“三孔路这里的夜市,聚众斗殴动了刀。”
李水躺在一边,蒋潭清坐起来,被子漏风了一个角,她给蒋潭清把被子掖进去。
“严重吗?”
“四个人进了医院,情况还不分明。”夏天蚊子多,男人大多赤露着上半身,捅人的也不手软。
蒋潭清揉着太阳穴,略带烦躁地讲:“控制住现场,我马上到。”
还好今天的电影有个悲情的主角,成了厉鬼也叫人同情,一个人坏得无可奈何就叫人生出怜惜来,李水再看着她不觉得面目恐怖,仿佛人一刻间就温柔下来,鬼气成了仙气。
“你去吧,我倒是也不怕了。”
警局里尽是人,一排的靠墙角蹲下,旁边还有一批目击证人。
“阵仗这么大?”蒋潭清整着衣领子进来。
“队长。”值班的警察迎上来,“人喝多了不清楚,一个指认一个,还得细问。”
蒋潭清打了个哈气,抬头揉揉眼睛,“医院那边怎么样?”
“刚刚打回来电话,一个是皮外伤没大碍,另外三个……”
“死了?”蒋潭清皱眉问。
“这没有。”值班警察接着讲,“伤到内脏,送进去抢救了。”
“多叫一点人,情况问清楚走流程就行。”
一个年轻人还没有老实下来,眼睛滴溜溜往旁边探。蒋潭清瞥一眼墙角的人,伸手指过去,“你先来。”
欧远组织好这边的纪律,跟着过去。
刚才登记过名字,欧远故作气势,“吴开青,怎么动起手来的,你才多大就聚众打架?”
“警察同志,我二十一不小了。”年轻人嘻嘻哈哈打马虎。
蒋潭清只得开口,“动刀你参与了吗?”
“没有。”吴开青否认,“他们喝多了,拿了翘生蚝的刀往人身上砍,我清醒一点,也比他们灵活些,躲过去了。”
“怎么动手的?”
男人酒摊子上的话不入流,吴开青只是笑,“警察同志,不堪的话我说出来你们生气,无非那些祖宗八辈的脏话,间或夹着妻子母亲的玩笑。有人恼起来,别人不当真,你越急人家越得意。今天被开玩笑的人没有朋友一起来,骂起来没有人劝,逐渐地才动手。我们这一大半被带来的人都是被他们打架殃及的无辜人,我坐着,酒瓶砸在了我脚边,玻璃渣子溅过来,我都忍住了。”
他整个人嬉笑着,欧远怀疑他还没醒酒,“你认识那几个人吗?”
“不认识,你问问烧烤摊老板,熟客他应该知道。”
欧远出去叫下一个人,蒋潭清盘算着多久结束。
先动起手来的人叫盛阳、姚诚浦,盛阳和一个朋友坐在一桌,桌子不够老板带姚诚浦过来拼桌。三个结伴吃起来,酒刚喝下肚时,互开玩笑还在度上,慢慢讲的东西就下流了,姚诚浦率先翻脸,众人才止住话题,酒再过两巡,气氛刚刚热起来又故态复萌。这回姚诚浦捡着难听的话骂过去,他的声音大,旁边人听见跟着调笑起来,盛阳觉得下不来脸,吵的势头就大起来。究竟谁先用刀的没人知道,一伙人没有谁知事的。
进医院的是姚诚浦、盛阳和他的朋友,加上一个看戏的,警局里还有一个个子小小的男人,受了点轻伤,问起来也是无辜的,他说自己过去拉人,被刀蹭了一下划破了胳臂。
一群人闹了一晚上,许多喝大了的人,说不清楚事情。
“警局里赶上过年了,关这么多人。”秦博思忙到天亮,收拾着准备回去。
蒋潭清头有些发昏,站在窗前吹冷风,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警察同志,昨晚送来的人醒过来一位。”
他实在累不想折腾,只叫那边照顾好人,等人恢复好,下午他们会过去。
秦博思打发其他通宵的警察回去休息,等蒋潭清挂了电话才叫他,“老蒋,医院的事情?”
“嗯,醒过来一个。”
两个人都熬了一夜,不敢自己骑车,一块去公交车站,秦博思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真是要累倒了人。”
蒋潭清等的那班车先来的,他告别了秦博思上车,站在正当中扶着头上的握手,他正发困,怕坐下睡着坐过了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