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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师好!”
林老师转过身,看到二蛋【霍涵小名】和小溪两张稚嫩的脸庞,不自觉地扬起笑容。特别是看到小溪脸上那渐渐开朗的笑意,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女孩的情景。
那时,她课堂上讲课,目光扫过台下,却发现坐在前排二蛋心神不宁,眼睛总不住地往窗外瞟。
“二蛋,集中注意力!眼睛不要老往外看。”林老师出声提醒,心里却有些奇怪。这孩子平时学习挺认真,这几天是怎么了?
他顺着二蛋的视线望去,教室窗户的玻璃窗外,似乎总有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小心翼翼地探看着。林老师不动声色,待到讲解告一段落,她猛地推开窗户朝外看去——
一个衣衫褴褛、瘦瘦小小的女孩,像受惊的小兔子,脸色惨白,一溜烟就跑得没了踪影。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林老师蹙眉问道:“你们认识那个小女孩?
”
“认识!林老师,那是邻家的童养媳!
”
“她爸妈不让她读书!”
“是那个傻子家的媳妇!”
七嘴八舌的回答中,充满了孩童天真的残忍。只见二蛋猛地站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哄笑的同学:“不许笑!不许说她!”
林老师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一酸,赶紧维持秩序:“好了,安静!我们继续上课。”
下一节是数学课,林老师并未走远。她悄悄绕到教室后窗的角落,果然,那个小女孩又偷偷摸了回来,踮着脚,伸着脑袋,紧紧趴在窗沿上,专注地听着里面的讲课声。更让他震动的是,女孩听完后,竟捡起一根小树枝,在泥地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方才老师教的数学题,而且计算得几乎全对。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林老师心头。她放轻脚步走到女孩身后,柔声问:“孩子,你想上学吗?”
女孩像被烙铁烫到一样,惊恐地后退,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不等林老师再说什么,转身就疯狂地逃跑了。看着那瘦小的背影消失在尘土里,林老师心里满是心酸与不解:这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对大人抱有如此深的恐惧?
她想起二蛋异常维护的态度,心里有了猜测。放学后,她把二蛋叫到了办公室。
二蛋低着头,小手紧张地搓着衣角,以为偷偷带小溪来听课的事败露了,要挨批评。
“二蛋,别紧张。”林老师和蔼地让他坐下,“老师想问问你,认识窗外那个小女孩吗?老师想帮帮她。”
听到“帮帮她”,二蛋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就红了,带着哭腔急切地说:“老师,您别怪她!她叫小溪,她很可怜的,她想读书,可她爸妈不让她读……她是被买来的童养媳,家里怕她读了书就不肯留下跟傻子结婚了……是我偷偷叫她来听课的,老师您要罚就罚我,她很乖的,她不会影响别人……”
听着孩子语无伦次却充满真诚的维护,林老师的心被深深触动了。他蹲下身,握住二蛋的肩膀,目光坚定:“二蛋,老师不是要罚你们。老师是想帮她,想让她也能来上学。你能带老师去见见她的父母吗?”
“不要!老师,不要!”二蛋脸上瞬间布满惊恐,用力摇头,“她会被打的!她家人会打死她的!”
林老师心中一痛,赶紧将孩子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别怕,二蛋,老师不是去告状。老师是去说服他们,是去帮小溪争取上学的机会。老师向你保证,不会让她挨打。”
二蛋在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能帮小溪吗?”
“真的。”林老师郑重地点头,“所以,你能带老师去吗?”
二蛋看着老师真诚的眼睛,终于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小的脸上,第一次因为小溪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好的,我将这段关于林老师为小溪上学之事奔走,甚至不惜动用个人关系的感人情节进行梳理和润色,使其更加连贯且富有感染力。
林老师跟着二蛋,来到了小溪家门口。那是一座低矮的土房,透着贫寒与压抑。他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问道:“家里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张饱经风刻、带着不耐烦神色的男人的脸探了出来——这正是小溪的养父。
“我是村里学校的林老师,能进来坐坐,聊聊吗?”林老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缓。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不情愿地让他进屋。屋里光线昏暗,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小溪的养母)怯生生地站在角落,不敢抬头。
“老师找我们有什么事?”养父的语气充满警惕。
“我看您家的孩子,叫小溪是吧,已经八岁了,到了上学年龄。我是来想带她去学校读书的。”
林老师话音刚落,养父“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推搡林老师:“走走走!我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上不上学轮不到你管!赶紧给我离开!”
林老师一边被他推着后退,一边坚持说道:“孩子到了年龄必须读书,这是规定!你们不能把她关在家里,这是不对的!”他瞥见角落里的养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养父一瞪,立刻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读什么书?没钱!我们家没钱给她上学!”养父低吼道。
“如果学费不用你们出呢?你们愿意让她去吗?”林老师急忙追问。
这句话仿佛刺痛了养父的某根神经,他更加暴怒,几乎是用力将林老师推出了门外。“滚!再说我就打死你!”
“砰”的一声,木门在林老师面前狠狠关上,伴随着门内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二蛋躲在远处,吓得大气不敢出。林老师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跟这家人说道理是行不通了。
回到办公室,林老师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笔无意识地转动着,眉头紧锁。通过父母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他长长地哀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和愧疚:“教书几十年,到老了,却要动用这层关系……真是对不起儿子了。但为了那孩子,我只能这么做了。”
第二天,林老师找到了村支书,详细说明了小溪家的情况。
村支书面露难色:“林老师,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农村就这样,他爹硬是不让,我们也没权力硬把孩子拉去学校。再说,学费也确实是个问题…”
“学费我来负担!”林老师直接打断他,“李书记,你是村里的支书,有孩子不上学,这不合理,也影响村里的风气。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让这孩子来读书!如果跟你谈不通,那我就让我儿子来跟你谈!”
听到“我儿子”三个字,村支书的话戛然而止,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到林老师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复杂情绪。他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立刻转变:
“可以,林老师,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这孩子去上学!”
林老师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希望你说到做到。”
看着林老师离去时略显佝偻却坚定的背影,村支书喃喃自语:“林老师真是好人啊…在学校教书这么多年,从来没为私事动用过他儿子的关系。今天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娃,竟然…真是让人敬佩。”
林老师拿着钥匙,刚走到教室门口,正准备开门,里面却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
他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年纪大了,耳朵都背了。门锁着,里面怎么可能有人?”
然而,当他打开门锁,“吱呀”一声推开门时,那喘息声变得更加清晰。林老师顿时愣在原地——门明明锁着,里面怎么会有人?
他心头一紧,顺着声音走向教室后排,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只见小溪蜷缩在角落的几张椅子拼成的“床”上,小脸通红,双眼紧闭,身体因为不适而微微颤抖。
“小溪!小溪你怎么了?”林老师急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脸颊。
小溪费力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声音细若游丝:“老…师…我冷…”
林老师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滚烫!这孩子发高烧了!他二话不说,一把将轻飘飘的小溪抱起来,快步冲向医务室。看着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林老师心如刀绞,这孩子,肯定又遭遇了什么不幸。
安顿好小溪,林老师立刻返回学校,果然看见贺涵(二蛋)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焦急地四处张望,小脸上写满了恐慌。
“二蛋!”林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严肃地问,“告诉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溪怎么会一个人病倒在教室里?”
二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捂得皱巴巴、已经发硬的馒头,哭着问:“林老师…小溪…小溪在哪里?她还没吃早饭…她会不会死掉?”
看着孩子手里那个冰冷的馒头和他恐惧的眼神,林老师的眼眶瞬间就湿了。他强忍酸楚,柔声安抚:“二蛋别怕,慢慢说,小溪在医务室,她发烧了,但不会有事的。你告诉老师,怎么回事?”
二蛋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小溪的养父母…不要她了…他们说有她在,就不能再生弟弟…要把她卖掉!我们好害怕…就把她藏在教室里…她…她不敢回家,已经在教室里睡了好几天了…”
“三四天了?这么冷的天,她就一个人睡在空教室里?”林老师感到无比震惊,“那她吃什么?”
“是…是我偷偷从家里带吃的给她…”二蛋的声音越来越小。
巨大的愤怒和心痛向林老师袭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同样稚嫩,却努力想保护同伴的孩子,一个前所未有的、坚定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蹲下身,双手握住二蛋瘦小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二蛋,不怕了。有林老师在,小溪不会再被卖掉了。他们不要小溪,林老师要!以后,林老师来养她,来保护她,这里就是她的家!”
“真…真的吗?林老师!真的吗?”二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老师向你保证!”林老师郑重地点头。
二蛋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他拉着林老师的手就往医务室跑:“太好了!小溪不怕了!我们快去找小溪!”
医务室里,二蛋紧紧握住小溪滚烫的小手,像个小大人一样,笨拙却无比真诚地安慰着:“小溪不怕,二蛋哥哥在!林老师说了,以后他来保护你,我们都不用怕了!”
看着两个孩子紧紧相依的小小身影,看着他们之间如此纯粹真挚的情感,林老师站在门口,心中百感交集。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或许是他教书育人生涯中,最正确、也最值得的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