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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声一响,林老师便匆匆赶回家。她知道,小溪一定正伏在桌前,认真地写着他布置的练习题。
推开门,果然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正埋头书写。林老师欣慰地笑了笑。小溪已经两个多月没去学校了,不是他不让,而是不敢——那家人还在四处找她,他只能先将这孩子藏在家里。
“小溪,头抬高点,眼睛离书本太近会近视的。”林老师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柔声提醒。
“知道啦,老师!”小溪乖巧地挺直腰板,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温馨。“林老师在吗?”是村支书的声音。
林老师心头一紧,村支书为何突然来访?难道是小溪的事……他放下厨具,擦了擦手,前去开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瞬间错愕:村支书身旁,竟站着那个总是唯唯诺诺、眼神躲闪的妇人——小溪的养母。
“你们来干什么?”林老师下意识地挡在门口,语气充满警惕。
村支书苦笑一下:“林老师,您别急,我们进去说。”
那妇人一进门,目光就牢牢锁在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小溪身上。她眼眶一红,泪水瞬间涌出,冲过去紧紧抱住愣住的小溪,哽咽道:“孩子…妈对不起你…是妈没用…”
林老师看着这一幕,鼻尖也不禁发酸。她忽然意识到,这位养母或许并非嫌弃小溪,只是在家中也同样弱势。
她请两人坐下。养母的手始终紧紧攥着小溪,仿佛一松手孩子就会消失。村支书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林老师面前。
“林老师,您看看这个。”
林老师疑惑地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便震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小溪的养母:“你…你去结扎了?”
村支书沉重地点了点头:“她自己偷偷去的。为了能把小溪留下,嗨,被婆婆老公打了……林老师看到这位妇人脸上的淤青,叹了口气,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是来接小溪回家的。”
林老师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做出如此决绝壮举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一个母亲,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竟能做到这一步,她还有什么立场阻拦?
“支书,”林老师转向村支书,语气严肃,“您能保证小溪回去后能上学,不会再被卖掉吗?”
“我保证!”村支书郑重地说,“这次是他们全家商量后的决定。她既然已经……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小溪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和依靠。他们希望小溪回去。”
林老师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行。必须让小溪的奶奶和养父亲自来给我承诺,否则,我不能让她回去。”
最终,在林老师的坚持下,小溪的养父和奶奶还是来了。面对林老师,他们做出了承诺。
林老师默默地为小溪买了两套新衣服,将她的书包整理得干干净净。“小溪,回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林老师,知道吗?”
她望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心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但她不得不放手——一位母亲用如此决绝的方式证明了她的爱,这份沉甸甸的母爱,任何人都无权轻视。
而她同意让小溪回去,还有另一个深藏的原因:林老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或许……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继续照顾这个孩子了。她必须为小溪找到一个能长久安身的家,哪怕那个家曾经充满风雨。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办公桌上。林老师抬起头,望着窗外操场上奔跑嬉戏的学生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这整洁的办公室,是二蛋和小溪放学后偷偷来打扫的。
自从上次,小溪的养母以结扎那种决绝的方式将小溪接回家后,这孩子总算摆脱了过去的阴霾。看着小溪的性格越来越开朗,逐渐展露出她本性中那份可爱、伶俐与善良,林老师感到莫大的安慰。
她轻轻整理着桌上的书本,心中默算:再有一个月,就正式退休了。到那时,她或许也能安心地离开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窗外,落在了正在打扫包干区的二蛋和小溪身上。两个孩子已经读五年级了,时光飞逝,二蛋个子窜得很快,俨然是个一米六多的小伙子模样;小溪也抽条了,渐渐有了少女的轮廓。
“是时候……该听儿子的话了。”林老师喃喃自语。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医疗诊断报告,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也许,听从儿子的安排去省城的大医院手术,还能有一线生机。在死亡逼近的阴影下,他发现自己终究也是个凡夫俗子,对生命有着无法割舍的渴望。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办妥所有退休手续后,离开的前一天,林老师将二蛋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二蛋,”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接下来老师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记清楚。而且,你必须做到。你是个男子汉,老师相信你能做到。”
二蛋看到林老师如此严肃,立刻挺直了腰板,小脸上满是坚定:“老师,您说!我一定能做到!”
“老师可能要离开这里了,身体出了问题,必须去省城做手术。”林老师平静地陈述,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老师已经没办法再护着你们了。但有件事,我一直放心不下。”
她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贺涵:“现在小溪还小,她的养母和奶奶因为不能再生育,所以对小溪比以前温和了一些。但老师心里一直有个结,我害怕……等小溪慢慢长大,他们会逼着她和那个傻哥哥结婚。”
二蛋的呼吸一滞,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二蛋,你记住!”林老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等小溪再大一些,稍微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你一定要帮她逃出这个村子!只有逃出去,小溪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能做到吗?”
“我能!”二蛋毫不犹豫。
“不,你没完全明白。”林老师摇摇头,眼神里是看透世事的忧虑,“你还小,不知道农村的阴私与可怕。我们村里,以前不是没有童养媳跑过,被抓回来,哪一个不是被打断腿,下场凄惨?你必须答应我,要周密计划,确保小溪一次就能成功逃脱,绝不能失败!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你一定要记住!”
林老师伸手,紧紧握住贺涵尚且稚嫩却已显宽厚的手掌,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恳切与托付:“二蛋,老师这次去省城手术,年纪大了……我怕自己万一……万一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小溪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这沉重的嘱托,像一块炽热的烙铁,深深地印刻在了少年的心上。
霍医生,护士的呼叫声,把贺韩的思序拉了回来
霍医生,11床的病人没有家属陪同,药还没有挂完,但是她已经睡觉了,我有点担心,
看着时间,已经半夜三点多了,这个时间正常是不会再有咋急诊病人了
他对着护士拜拜手到,你去休息吧,11床的我来吧
贺涵看着床上,这张似曾相识的脸,童清颜睡着了。
卸下了所有防备,她看起来那么小,几乎要陷进病床的白色的被褥里。
窗外的微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像一件精致却布满裂痕的瓷器,终于在沉睡中得到了暂时的修补。她的眼睫偶尔会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不知在梦中是否也难得安宁。
贺涵看着她蜷缩的睡姿,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让他心头一阵发紧。想起了小溪,此刻的平静,如同凝结在冬日枯枝上的一层薄冰,美丽,却不知能维持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