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妈的滚开,老子的事你也敢插手。”男人反复踹铁柱的腹部,额头青筋暴起,“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是吧!把他和小妹拉开。嘿嘿……等哥几个解决完在来收拾你!”
铁柱在他们的桎梏中挣扎,裤腿沾满了黄色的沙土,双脚一蹬又是漫天尘土飞扬。
“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死了只能下油锅!”
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弟牢牢地把他踩在脚下,脸颊摩擦着粗粝的土面,已经顾不上疼痛,只觉得天快塌了,谁也救不了他们。
为首的大哥,一脸肥膘油腻男的形象,朝地上的人挑眉,眼里充满了不屑和藐视。
“那就让他在旁边看着我怎么伺候这个小祖宗。”
罗小妹的脸瞬间苍白,面对比自己魁梧壮大的男人,从任何方面来说,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毫无一星半点胜算。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完全被动。
心底的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裹挟着恐惧,朝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谁来救救她!
越反抗挣他们越兴奋。粗糙的皮肤,带着掌心的厚茧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恶心的她想吐,又不甘如此屈服受辱。
于是她开始对眼前的人拳打脚踢,哪怕力量微乎其微,甚至在他们面前和打绵绵拳一样,她也要抱有一丝希望。
这是她自救的最好办法,只因为她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人能为她出头的,连铁柱都伤的不轻。
在凶狠壮硕的男人面前,他们不堪一击。对方招呼来一个兄弟,“你摁住她的手,剩下我来。”
“救命!救命——!”
“彤彤!你们不许动她!”
“哥哥……我不要,我不想要,我想姐姐了……呜呜呜……”
“你们这群畜生!”
“还做英雄梦呢?你这小身板打的过谁?”
罗冰彤看见门口路过的黄大娘,平日与他们家最要好,“黄大娘!救我……快救我!”
黄大娘低着头,脚步凌乱地匆匆跑开,装作听不见,也没看见,只想离是非远点。一直低着头没看见前面,逃走的过程中撞到阮心语。
“嘶……大娘,碰瓷不带你这样啊。”阮心语说,“我可没钱给你,你要哭我可就跟着一起了。”
黄大娘抓住她的手,最后还是忍着被波及的风险,哀求道,“求你们……求你们救救罗家小妹,那五个男人就是畜生……我们又不敢得罪——”
阮心语甩开她的手,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去,她不想罗小妹的命运最终也像她姐姐一样。
陆景淮进门就瞧见第一天要撞上他的铁柱,和追逐在后面五六个男子。
“苏慕清,把他们捆起来!”陆景淮说完,苏慕清早动手了。
阮心语甩着鞭子抽打在他们身上,皮开肉绽,库库往外面冒血,衣服上一条条醒目的血痕,疼得他们嗷嗷直叫。
罗冰彤蜷缩在角落里,攥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害怕地发抖。铁柱把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轻声安慰。
陆景淮蹲下与他们平视,“你叫铁柱是吧?”
铁柱听见自己的名字,立马护在罗冰彤前面,警惕的看着陆景淮。
“……”陆景淮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当坏人,他长的很像坏人吗?
“听大娘唠叨,偶然听见。而且第一天你差点撞上我,可能你不记得。”
“你…你要干吗?”铁柱问。
“听说你和你的两个大哥一起去林子里,结果他们死了,你却活得好好的。”陆景淮眼眸微眯,瞧铁柱紧张的样子他又保持无害地浅笑,“为什么?那天你看见什么才要和他们分道扬镳。”
“我没有害他们!是……是他们活、活该!”铁柱怒驳陆景淮,只为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本就是被迫和他们走一起,是……是他们要对萧竹筱行不轨之事,我……我岂能同流合污!”
“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陆景淮盯着他,不信邪。
整个村子的青年男子都是豺狼虎豹,为何铁柱偏不一样,要与所有人作对。
当一个人和一群人不合,那他一定会成为群体中的异类,被孤立霸凌。就算单走也在所难免,定会挨一顿打。
“我…我,我只是见不得村里的女子被欺负……虽然我体格小,但我娘从小教导不要向我爹一样混蛋,更、更不要向村里的男子一般,猪狗不如。”铁柱一提这里,异常亢奋似乎是他的梦想,“哪怕被人欺也要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而不是用性别去欺负弱势群体!”
“好!”陆景淮把自己的匕首放到他手心,“预祝你成功。”
“死娘们!敢抽我们,你小心——”
“啊啊!!!”
阮心语站在旁边朝他们做鬼脸,叶夷给他们一人一拳,叶舟和夏然拽着他们的头每人赏赐嘴巴子。
苏慕清摸着下巴,盯着他们的□□思索道,“要不要阎了?”
但没把握好可能会死掉,那时候规则又跳出来,指不定抹杀苏慕清。陆景淮瞥了一眼寒煜,狡黠一笑,“会长,您的权限借我们用用?”
“别磨磨唧唧。”寒煜说。
他们都没异议,罗冰彤眼底闪过寒意,巴不得他们死。只有被捆住的男人们眼中透着惊恐,开始求饶。
“错了,我们错了!”
“大哥!我们以后都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将对你马首是瞻!”
“呵……早干嘛去了?你们犯了错可以被原谅,那小彤受伤的心灵,就可以被抚平吗?”阮心语一脚踹他脸上,“你拿什么补偿!”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惩罚什么都行,但……但那是我们男人的尊严!”
“尊严?你还知道你有啊?我以为你们已经准备好余生都是女孩子的准备了。”陆景淮嗤笑道,紧接着眼前一黑。
他被吓一跳作势就要动手,温沉绵磁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你只能看我的,不许看他们。”
“我没那个癖好……”陆景淮被捂的什么都看不见,这飞醋实在太大了。
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院子,哀嚎声把村口林子里的鸟都吓飞了。脏东西被扔到门口,只剩下一滩血。系统冰冷的电音降临,被寒煜用权限改了。
【检测到苏慕清……未知……NPC……滋滋……未知……给予处……未知罚】
阮心语捂住罗冰彤的眼睛,笑吟吟道,“妹妹,姐姐教你一招。”
“下次不要喊救命,喊着火更有用。人们都是把自身利益看的比外人的性命更重要。尤其是街坊邻居挨家挨户,附近又是木屋,一烧可就是一大片。这样大家也有借口来帮你赶走坏人,又不怕被得罪。”
罗冰彤点点头,拿下她的手,感激道,“谢谢你们……但我没有东西可以感谢你们……”
她低垂着头,家里贫困,姐姐又被爹娘买到王家,得了几个钱爹娘又跑出去赌着玩。
“哥哥姐姐都不要东西,只要小彤回答我们几个问题。”阮心语抚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
几个问题……罗冰彤点头表示愿意。除了回答知道的问题以外,她没有任何能回报他们的。
陆景淮问,“姐姐出嫁是自愿的吗?”
“不是。”
“那姐姐被迫嫁给王家,她为什么不反抗?”阮心语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姐姐前一天死活不嫁,但是……村长来安慰姐姐后,那天晚上很安静,一直到出嫁前,我对姐姐说:你逃吧。”罗冰彤垂眸难掩悲伤情绪,“姐姐不说话,下定决心要嫁过去。”
“除了村长来过,其他人有来过吗?”寒煜问。
如果证明只有村长一人来过,那就证实了,罗亦白无脸的事实是村长做的,最后精神控制成婚,也难怪王家发现后,对阮心语和叶夷是又追又打,指认他们是杀害儿媳凶手。
好一招祸水东引。
“是,只有村长来过姐姐的房间。”
寒煜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一把小手枪,交给罗冰彤后转身离开,把后面的一群人看的愣愣的。
“你们会长……还真是…不要命。”陆景淮感叹道,“且出手阔绰。”
阮心语自豪,“那是,NPC打NPC,又责怪不到我们头上~”
就蹦跶吧,在规则的边缘疯狂试探系统。叶夷留下来善后教学,这是他一贯会做的事。
望着门口渐离的人影,叶夷垂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教你们枪和匕首吧。”
“哥哥,你不和他们回去吗?”罗冰彤问。
“不用了,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过去也是多余。”叶夷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学,之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们两个。”
来往的过路行人纷扰嘈杂,在夕阳下漫步,孩童奔跑,有一种岁月静好的老年生活既视感。
陆景淮不由得多看了寒煜一眼,叹了几口气。苏慕清疑惑的看向他,难道自己惹他不快了?
寒煜睨了陆景淮一下,已经看着他叹了有七八次,都快到住处了还不能放过他?
不就是在巷子口等了一会,没等到人吗?
他做错什么了?
“唉~”陆景淮摇头叹道。
夏然“噗嗤”跟在后面偷笑,寒煜定定的站在庭院中央,没好气道,“你唉声叹气什么?我在外面等下属很奇怪?我不能等?”
“呵……你还不如在门口等,也至于伤人家的心。”陆景淮说,“他都要离开木筏了,做个朋友也不过分吧。”
“你懂个屁陆景淮。”寒煜懒得和他废话,跟着阮心语进屋。
陆景淮不服气,逼仄的房间容下六个人,更拥挤了。
“我不懂什么了?不就是捅破窗户纸尴尬吗?这有什么,说开就好了,时间一久谁还记得这些。”
“你要不要看灯笼,不看出去。”寒煜指着门,下逐客令。
“……看。”
全场静默,谁也没说谁。都围在小桌子旁盯着赠品灯笼,从第一天就想拿了,没想到还能有被赠送的一天。
奇怪,苗道长很奇怪。
“我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活人?”陆景淮不解道,“行为举止很怪,很僵硬,说话倒是流利。”
“这就要问你旁边的人,他最清楚。”
寒煜朝苏慕清挑眉,似乎在问,怎么哑巴了,平常不是很会装,今天要当哑巴美人?
他一向如此说话,苏慕清无奈耸肩,指了指灯笼,“要么被控制了,就像灯笼能摄人心魂一样,要么真反噬。”
最终还是归于这两选项之中,陆景淮颔首问阮心语,“怎么样,看出点什么?”
“没啥,就外面涂了一层血,皮也是真皮,简直就是艺术品!”阮心语啧啧道,360度旋转欣赏,“在外面哪能看见,这皮真光滑,不愧是十八岁少女,不像我二十七,老了……”
夏然凑近一看,又捂住一小块地方趴上去瞅着里面,结果什么都没有,“怎么不会亮。”
“白天亮什么灯?亮起来就真有鬼了。”叶舟把他拎到还没后面,离灯笼远些。
“白天怎么不能亮。”寒煜说。
苏慕清这是要当快刀手吗哈哈哈
陆景淮:人称第一快刀手,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有做过相关工作。
苏慕清:……并不是,你应该问寒煜。
寒煜:?莫名其妙。
陆景淮:咋滴,你两有一腿。
寒煜:……
苏慕清:……我清白的,也不做这种阉人工作,寒煜活这么久,应该不少这样的经验,我看见他蠢蠢欲动了。
寒煜:想骂我是公公,不必绕这么大圈子,还有我确实想动手,那也没你在这件事上快。
苏慕清:我快不快你问淮宝。
陆景淮:你们两个神经病啊[裂开]为什么要扯到这里,已经彻底歪了!小嘴巴都闭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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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红白双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