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彻明一天没有去公司,白际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白际只是在前一天的凌晨收到了一条信息,让他今天早上去医院接他。
现在的天已经开始短了,白际开车到地方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空气里透着冷气,白际把车里的暖风调的更高了一点。
陆彻明从医院的大门里出来的时候脸色看着很差,眉头微皱着。
“陆总……”白际叫了一声。
大概是一晚上没睡,陆彻明的眼下有一小片乌青,他沉默着上了车,摇摇头说道,“没事儿,走吧。”
“直接去公司吗?”白际说,“需不需要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
陆彻明摇了下头,“不用了,先去公司吧。”
白际把车朝着陆彻明家的方向开去。
陆彻明掏出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给窗户开了个小缝。
白际不知道这短短的两天发生了什么会让陆彻明这样。
“您听说过开口笑吗?”白际说。
陆彻明大概是在想事情,听见他的话,反应了一下,“什么?”
“就是一种老式的点心,把芝麻裹在面上放在锅里炸,上面会被炸裂开,就想笑了一样。”
陆彻明知道白际是想逗他开心,淡淡的笑了一下,“还有这种东西?”
“嗯,小时候在福利院,照顾我们的伯伯待我好,每次考过试,成绩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炸一下,说吃下去就管高高兴兴。”白际看着他,“有机会可以做一点,您尝尝。”
陆彻明看着他,很快笑了,“好啊。”
白际看他情绪有缓和,也松了口气,在拐弯的地方照例打开了转向灯,“可惜您附近没有超市,需要的东西——”
话正说到一般,车下突然传来一声沉闷而短促的一声响,身影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祥的实质感,白际的话一下顿住了。
紧接着,他感觉后轮好像迅速的瘪了下去,方向盘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糟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失控便已降临了。白际死死攥住方向盘,试图改变方向,但车辆像是脱离了他的掌控,带着一股绝望的惯性,拖着后面报废的轮胎,直直地朝路边冲去。
不行!
陆彻明不能有事……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哀鸣,方向盘握在手里,发飘一般,白际几乎本能般的猛地向自己这一侧打满方向盘。
嘭!
“白际!”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猛地灌满了整个车厢,身体被安全带狠狠勒住,又重重地弹回座椅。
右侧的车头擦着金属的护栏撞上去,车辆停了下来。
白际一阵发晕才后知后觉得感受到头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的摸过去,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耳边是嗡嗡的长鸣,白际深吸一口气,才感受到陆彻明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在尖锐的耳鸣里总算听见一点陆彻明的声音。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冷却液的甜腥气混合着,车头的一侧凹了进去。
白际慢慢的缓过来,笑了一下,颤着手在陆彻明的手背碰了一下,“没事的,陆总。”
“别动!我叫了救护车。”陆彻明托着他的胳膊,尽量保持着他上半身的稳定,眉头紧紧的皱着。
白际的车技很好,几乎是第一时间控制住了方向,但还是没有来得及停住。
“是车胎……车胎的问题。”白际说。
“我知道。”陆彻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白际头依旧发晕,眼前晃过一片片重影,陆彻明的一条胳膊包裹过他的肩膀,他几乎整个人都半靠在陆彻明的身上 。
一直到救护车来,把人抬上了担架,陆彻明才弯下腰,看着扎在车胎上的钉子。
车胎上被隔开一个很大的豁口,这种钉子和普通的钉子不一样,像是一种特殊的材质,大部分时候车胎被扎爆胎一般都有一个过程,这个钉子能够迅速割开车胎造成漏气,使车辆迅速失控。
陆彻明面无表情,脸色阴沉但我有点吓人,。
救护车叫的是陆彻明的私立医院,头部被带上固定器,白际被放平躺在车上,忽然抬起了手。
“怎么了?难受吗?”陆彻明像是在思绪里回过神来,看向他。
白际摇摇头,笑了一下,“真的没事儿,就是磕了一下。”
陆彻明松下一口气,眉头紧皱着,语气有点生硬,“想什么呢,为什么不往我这边打,你那边都是金属护栏?”
白际笑笑,没说话。
陆彻明坐着的那一次临着绿化道,操作起来的确更有把握,但没有缓冲的东西,翻车的概率很大。
陆彻明看着他,“真到了生死上的事儿,别拎不清。”
这话轻的像片羽毛,却像是直直的在他心口上蹭过去,让的他一时没说出话。
“没有,我有数儿。”白际说。
“你有数?”陆彻明冷哼了一声,“这次幸运,要是真整个撞上了呢?”
如果真没刹住,先撞上的也会是他这边……
但这话白际不敢说。
他笑了一下,伸手拉了一下陆彻明的袖子,算是讨好,“不会的。”
救护车直接把人拉到了医院,白际被陆彻明看着,从头到脚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医生把白际撞到的那块儿缠了一圈的绷带。
“没事儿,颅骨没受损,就是皮外伤,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不用住院,回去观察就行。”
听着医生下来最后的诊断,陆彻明才算事松了口气。
陆彻明叫了车来接,没给白际发表什么想法,就直接拉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