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是在一片森林里醒过来的,白鹿千寻在她身旁,动用了时间跳跃的术式,给她增加了许多负担,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没时间等他们修整,必须要先确定现在的时间,以及他们具体的方位。
“忧太,我的身体还没恢复,没办法把身体也一起穿越过来,我们现在就只有灵魂状态,应该不会被人发现。高专应该还没有谁能有看穿灵魂的术式吧。”白鹿千寻说,“如果我们被人看到,这次时间跳跃就会失败。”
“我明白了。”
“不过,灵魂有灵魂的好处,我之前在高专设在锚定点,我们直接过去吧。”
此时的高专,众人还在讨论着要去哪里解放五条悟。
“狱门疆里时间是静止的,没有物理意义上的时间,虽然我们在外面才过了短短十几天,可对于封在狱门疆里的五条悟来说也许已经过了十几年,在这里解封的话,你们能确定他出来后精神还正常?”
高专众人沉默了。
“毕竟是五条老师,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高专被他炸掉的话会很苦恼吧。”
“要不等白鹿老师来了再解封吧,她应该能治得住五条老师吧。”
此时知道白鹿刚生产,咒力全无的硝子开口说:“不行哟,你们白鹿老师受伤了,很严重的伤,不能出来,只能靠我们了。”
白鹿千寻不认识天使是谁,也不知道高专人说的“里”是什么。但听了他们的讨论后大概也知道了能救五条悟的就是这位天使,他们说的“里”估计是某种咒具,可以直接把五条悟从狱门疆里解救出来,这样就不用再去追查罥索把狱门疆放在哪里。
“他们好像打算用那个叫做‘里’的咒具,再加上那个天使的咒术把五条老师从狱门疆里就出来,可行吗?”没有前情提要,直接奔到了准备解放五条老师阶段,乙骨开心的同时也有些焦虑,那个天使是个陌生的咒术师到底属于哪个阵营。
“不清楚。应该能成功。”白鹿千寻分析道,“按照目前的局势,如果不是确定这样的方法能救出悟,他们不会大费周章冒险去把这个人找过来。我在咒术界从来没有见过天使,唯一可能的是天使不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是罥索那个时代的。”
“狱门疆是罥索在那个时代收集来的,那么他们现在用到的那个“里”也只能是从那个时代来的。已知天使是从那个时代来的,这个“里”会不会也是天使带出来的。”
“罥索不可能把开门的方法放在死灭洄游当中。”乙骨忧太皱着眉头,“万一被我们找到了,他大费周章封印五条老师就毫无意义。”
“你说的对。那么能有这种老物件的就只有和罥索同一个年代的人了——天元。”白鹿千寻好像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思路,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罥索会选中夏油杰的尸体!”
“是因为牵制五条老师。”
“并不完全是。”白鹿千寻跟乙骨忧太讲起往事。
“悟和杰在二年级的时候接到一个任务,保护星浆体并将她抹杀。”
“这是什么前后矛盾的任务。”乙骨忧太算是插班生,不了解咒术届的历史。
“咒术界以前超腐朽的。你应该知道天元吧。”看到乙骨忧太点头,白鹿千寻接着说,“天元每到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那个‘□□’我们就叫做星浆体,一些人觉得星浆体污染了天元,导致天元不纯,于是派了杀手去刺杀星浆体。悟和杰负责将星浆体带到薨星宫,让天元完成同化。没想到出现了意外,星浆体没有和天元同化,没有同化的天元会越来越趋向于咒灵化。”
“罥索要夏油杰的尸体就是为了用他的术式来吸收天元。”乙骨忧太觉得可怕,“那么罥索从十年前就开始策划今天的事件。”
白鹿千寻点点头,“我……之前也在时间跳跃中看到杰的叛逃,尝试去阻止过,都没有成功。后来我在调查杰叛逃时发现,在那段事件杰出的任务都比较偏激,都是咒术师和非咒术师的矛盾。现在想来,总监会里面也早就被罥索渗透了。”
乙骨没有说话,越分析越怀疑,他们真的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你有没有发现,虎杖在这里,惠不在。而且,虎杖身体里的宿傩没有出现,宿傩曾经说过他脱离虎杖身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悟杀掉,现在悟被封印起来,他竟然没有出来嘲讽。”
“难道罥索找到方法让宿傩重生了?不对!如果是这样,宿傩在开启死灭洄游之前就应该重生了。”乙骨想起虎杖说过涩谷事变后宿傩就变得安静了,极有可能宿傩和罥索真的达成过什么约定,宿傩现在的沉寂肯定会有更大的阴谋!
“宿傩的本体肯定不可能重生,但既然他在过去能把手指做成咒物,那么他的□□肯定也可以,虽然不能带着本体重生,他可以受肉。”白鹿千寻手支着下巴沉吟道:“有一点,我有疑问。罥索占据杰的躯体能使用杰的术式,那他自己的术式呢?光靠占据别人的身体而活能安全的存活千年吗?他不能总靠谈判和利诱换取躯体吧。”
乙骨忧太从知道罥索占据夏油杰身体开始就决定要自己去把罥索杀了,他绝对不允许五条老师在重复一年前的惨剧,他说:
“他的术式没准比夏油杰威力更大,要杀他的话,千万要在他开始使用自己的术式之前。”
而在房间里商讨的高专众人决定去琦玉县的某个训练场,那里有掩体,离市区也远,不用担心出现什么意外。白鹿千寻和乙骨忧太跟随大家,躲在场地的山坡上,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刻。
当看到天使飞向天空,对着“里”使用术式,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天而降,在“里”周围形成四方结界,等拿到光芒散去,原本处在光芒中心的“里”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五条悟也没有出现。
“难道失败了?”躲在暗处的乙骨忧太恨不得跟在场的人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没看到五条老师。
“有没有可能是成功了。”没看到五条悟的一瞬间,白鹿千寻也以为失败了,“存在三种情况,第一就是失败了,第二就是悟从这个‘里’出来,第三就是狱门疆开门了。罥索不会把狱门疆随便处置,肯定藏得深,并且派了咒灵守着。”
三分钟后,白鹿千寻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在某个战场,罥索被“出狱”的五条悟重重地打了一拳,并且跟宿傩约定了12月24号新宿决战。也正是在此刻,乙骨忧太和白鹿千寻终于知道消失的伏黑惠去了哪里——他的肉身已被宿傩占据。
“怎么会这样!”乙骨忧太瞪大双眼,“竟然是惠!”
“这下可太糟了!”白鹿千寻的心凉了半截。她想象不到到底是出现了怎样的意外,才会使伏黑惠变成宿傩,并且宿傩受肉成功后,力量竟然比当初在虎杖身上的时候还强,这不止是二十根手指头能弥补过来的。
比起百思不得其解的乙骨忧太和白鹿千寻,高专的人已经开始制定训练以及作战计划了。
“白鹿老师……这场仗,我们还有胜算吗?”原先乙骨忧太觉得只要把五条老师解救出来,那么他们就能赢下这场战争。现在旁观了未来时间线的发展后,他发觉原来他们的胜算并不那么大,他们的一切假设都建立在“五条老师是最强”的基础上,但宿傩作为千年前的强者,光是他的手指就能重创他们,仅仅依靠五条老师的力量,能赢吗?。
白鹿千寻重复刚才的话,“这是最糟糕的状态,以我的观点,我们毫无胜算。”
“怎么会!白鹿老师,五条老师……会输?”连最了解五条老师实力的人都这么说,乙骨忧太为人类的命运感到悲哀。
“伏黑是禅院家的人,禅院家和五条家之所以水火不容不仅仅是因为争夺御三家的权利,而是百年之前,禅院家和五条家在廷前比试时同归于尽。当时禅院家召唤出了家传至宝魔虚罗,五条家家主就是当时六眼的拥有者。从那次决战后,禅院家再也没有谁能召唤出魔虚罗,五条家的六眼也没有再出现。”
白鹿千寻叹了口气,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巧合。
“而现在,五条家的六眼拥有者出现了,禅院家能召唤出魔虚罗的就是惠了。”
乙骨忧太瞪大双眼,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五条老师会输了。“宿傩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最后受肉到惠身上。宿傩可不是惠这样的菜鸟,要想召唤出魔虚罗简直轻而易举。”
“我觉得,忧太你可以把事情想的更糟糕一点。宿傩他自己本身的术式也可以施展,再加上魔虚罗,悟相当于和两个特级以上的术师在战斗。并且,惠是悟亲手调教出来的,也没有对惠隐瞒魔虚罗的存在。如果宿傩能提取到惠的记忆,他就能知道更多关于魔虚罗的情报,更有可能知道悟的缺点。”
五条悟平时上课时经常拿自己和别人来举例子,对自己的术式完全公开,这是属于最强的傲慢。
“五条老师不但教过伏黑,还教过虎杖。如果五条老师在虎杖面前使用过领域,那么宿傩肯定也知道五条老师领域规则。”
白鹿千寻回想过往五条带课风格,除了他极欣赏的如秤金次和乙骨忧太,预计未来能开出自己领域的,他的教学很少涉及领域展开。“虎杖有这么特殊吗?我记得他应该没你强吧。悟也只对你和秤金次动过真格吧。”
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确定自己得到了老师的“偏爱”,乙骨忧太反射性的抱住肚子,想吐。
“嘀~错了哟,老师有带过虎杖去参观老师的领域哦。”
五条悟笑盈盈地看向乙骨,看着对方脸色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很难看,然后就听到这位乖巧的学生小声地嘀咕:“本来就很难打了,老师你还自己给自己上难度!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呀!”
五条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谁知道会发展成这样呀,我又不能像千寻一样提前看到未来的事,知道哪些该教哪些不该教。”
“但是你是知道宿傩当时在虎杖身体里的吧!”
“你知道宿傩当时放话,出来第一个要杀你的吧!”
五条悟尝试缓解乙骨愤怒地情绪,“你看现在不是赢了吗?就不用翻旧账了吧。”
乙骨听到后低下头,“可是在那个时间线上的五条悟输了。”
“五条老师,你被宿傩腰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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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