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千寻和乙骨忧太观察着高专众人为了对付宿傩制定作战计划,并进行各项训练。作为旁观者的两个人也开始进行讨论。
“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魔虚罗给他们带来的威胁吗?”乙骨忧太原以为五条悟或者禅院真希会将魔虚罗的事情告诉众人,随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大家都没有讨论到魔虚罗的事。“禅院家有关于魔虚罗的记录吗?”
“你企望禅院家会把魔虚罗的弱点公开?唯一了解魔虚罗的就只有五条家了吧。”自从跳跃到未来后,白鹿千寻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悟这家伙太大意了。现在的局面对他很不利,魔虚罗实战的套路还没搞清楚,而悟自己的信息资料已经完全公开透明。”
乙骨忧太已经不敢接着看下去,时间的流逝预告着他们将要踏上必输的死局,并且他们还是怀揣着幻想走向这个结局。
“我们真的不能做些什么吗?”乙骨忧太着急地问。
“忧太,我们正在做些什么!”白鹿千寻严肃地对乙骨说,“我们现在跳跃到未来的时间线就是我们在做的事,我们现在是灵魂状态,无法干扰现在这个未来,唯一能做的是,在我们回去后要避免这个未来的发生。现在的我们,救不了他们任何一个人。”
“如果……如果我们可以阻止五条老师和宿傩单独对决……”那么或许就能改变这个局面。
白鹿千寻摇摇头,“从悟开始学会反转术式开始,他就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强的了,一直以来都没有让他尽兴的对手,现在的宿傩正是他期待的,能打一场不用克制力量的生死之战的对手,他绝对会选择和宿傩一对一。而且,你们在他眼里始终是学生,他作为你们的老师直到倒下之前都会站在你们面前。”
“或许还有一点,对于涩谷事变之后自己被封印的事感到抱歉。”
五条悟算是乙骨忧太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五条悟,他已经被咒术总监会判处死刑。五条悟给他带来了新的人生,把他带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学校,还没有开始教学就已经来到实战的场地。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乙骨一度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当他拖着禅院真希走出校园看到五条悟时,除了劫后余生的快感,还有对五条悟的信任,那是一种“五条老师绝对不会丢下学生”的信任。
五条悟的教学其实很差,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什么都会,六眼、脑子比别人领先一大截。每次被五条老师打趴下,又被催促着站起来继续,乙骨被最强这座大山压得死死的。乙骨忧太不明白五条老师对自己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相信有朝一日自己会比他更强。五条老师常说,在五条悟死之前最强这个名号是五条悟的,在五条悟死之后,忧太要去创造自己的时代。
乙骨忧太在回想过去,除了五条老师经常的特训,还有五条老师为自己挑选的伙伴。或许曾经失去过,五条老师甚至同伴的重要性,也正是这些同伴,乙骨忧太才能在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直到夏油杰发动百鬼夜行,五条悟亲手杀掉夏油杰之后,乙骨忧太才知道这个时代最强的悲哀,站在顶点,没有同伴。五条悟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怪物”。顶着咒术总监的压力进行改革,明明是最强还要因为自身道德感太强受制于人,乙骨忧太自觉做不到这一点。
“哇~忧太,这是想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吗?快哭了哦。”
乙骨头都要埋到胸前,说话闷声闷气的,“很抱歉一直以来都让五条老师承担‘怪物’这个角色。老师……明明已经做了很多了。”
学生突然的告白,让一贯嘻嘻哈哈的五条悟也沉默了。他确实有一种心理,因为自己曾经经历过,所以不想自己的学生再重走自己的老路。从杰的叛逃到涩谷事变,他也有反思,明明自称是咒术界最强,缺什么也做不到,让这么多人痛苦。是五条悟忘了,他可以选择他自己的人生,但他不能阻止任何人走向既定的命运。
五条悟人生路上曾经有伙伴、有爱人,他们都离他而去,当所有的美好都逝去,他安慰自己,只要曾经见到过就已经足够了。
五条悟双手撑在身后,抬头望向天花板,眼睛难得有些酸酸的,他说:“煽情禁止。不行的哟~忧太,未来真的那么悲伤吗?”
乙骨点点头,继续回忆。
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出乎白鹿千寻和乙骨忧太的预料。决战前的某一天,众人开始商议罥索的术式,刚开始只是对交换身体的讨论,话题逐渐进展到,如果五条战败,那么他的身体将会如何处理。
“如果五条真的输了,那么我们不仅会损失一个最强战力,六眼也会失去作用,胜算就更低了。光凭我们根本不行,我们需要最强的奇袭。”冥冥说。赌局已经开了,押五条胜的人寥寥无几。
日下部提出建议,“如果罥索的术式能为我们所用,我们就可以用五条的身体再次发动奇袭。”
“……但这个不符合人性。”七海建人说。五条悟虽然平时很可恶,但死后辱尸他实在做不出来。
“……别说得我们都同意了一样,要是白鹿老师知道,在场的各位都会被杀死的吧。”禅院真希说。
“那就这样放弃这个决定吗?如果抛弃人性能打败宿傩,那我宁愿抛弃人性,至于白鹿,到时候她如果想要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日下部说。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鹿千寻从话题走向五条尸体使用的那一刻就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周围的咒力开始波动,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揉搓她的心脏。还没等乙骨忧太安慰,就看到在这个时间线上的“乙骨忧太”说话。
“如果没有人敢跟老师说,那么就由我去。一直以来我们都把充当‘怪物’这个角色交给老师,那么老师死后,就由我来当这个‘怪物’!”
明明是灵魂状态,乙骨忧太觉得自己背后全是冷汗,如果白鹿千寻的眼神能杀人,乙骨觉得自己已经被凌迟了。更让他头脑炸裂的是,他竟然会同意如此荒谬的做法。
等到乙骨和五条悟单独相处的时候,乙骨将众人讨论的结果告诉五条悟,“所以老师,您同意我用您的身体吗?”
“……您是在生气吗?”
“没有哦。”五条悟耸耸肩,“身体这种事我不在乎,但是,你们千万不要让千寻知道哦。如果真的要用到的话,一定要把千寻带离现场,本来宿傩就很难打了,再加上个千寻,你们会被团灭的哦。”
乙骨忧太头皮一紧,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提前跟白鹿老师说一声?”
“个人建议你不要,否则我那天连门都出不去,没准儿在打宿傩之前还会跟千寻打一场,她那么弱,打疼了肯定又会哭。”五条悟只要一想到白鹿千寻会哭这件事就开始焦躁。
“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能来的哦。”五条悟在咒术总监会门前看到熟悉的高专二年级生。
“请让我们在这里等您吧。”
“我还没打算让小孩子接触这么血腥的场面。”五条悟坚持。
高专二年级的学生也没有退让。在进门前一刻五条悟还在极力劝诫学生们回去。然后他进入咒术总监会,把他们全都杀了。
“早就该这么做了。”白鹿千寻眼神冷漠。
“我一直不明白五条老师为什么……没有早点这么做?”
白鹿千寻震惊的看着乙骨忧太,说:“忧太,你是因为记恨总监会曾经对你判处过死刑才这么说的吗?要是让你老是知道你有这么极端的想法会被揍的。”
乙骨忧太急忙摆手否认,语无伦次地说到:“并不是……当时,我本身也有自杀的想法,所以他们判处我死刑,我也……接受?但是,他们总是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就算五条老师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故意安排错误等级的任务,压着真希的术师评级……”
没等乙骨忧太继续狡辩,白鹿千寻说:“悟总是在一些没必要的地方道德感太强。他觉得有这种方法太血腥了,也担心会激起其他世家反叛,毕竟他的想法只是改革咒术界的规定,并不是要搞乱咒术界的秩序。”
“原来是这样呀。”乙骨最后还不忘往五条悟脸上贴金,“还得是五条老师思虑周全。”
五条悟返程后先去了他在东京的顶层公寓,这里是他和白鹿千寻的家,现在空无一人,他推开一间婴儿房,坐在柔软的地摊上,拨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你再不说话,我挂了。”电话的另一端先开口了。
“诶~人家快一个月没见你了诶,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不要假装撒娇,悟!”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对方的情绪。
“啊~这招也不行了吗?好可惜哦。”嘴上说着可惜,却笑了起来。
“你……明天能赢吗?”
白鹿千寻千百次提醒自己,明天在新宿战场上的那个人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咒术师,他是五条悟,绝对会赢的!也许是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好像看见了前方五条悟战死的未来。
“千寻,明天会是一场最棒的战斗!等结束了,我们就有一个自己的家,就算让我冠上你的姓氏也行。”
“……不管怎样,你要活着!”电话的那一头突然哭了,“我现在没有了咒力,……我保护不了你,你千万……”白鹿千寻想要阻止五条悟,因为太了解他,连劝阻的话也说不出口。占据咒术顶峰多年,五条悟渴望和“最强”来一场决斗。
“啊咧咧~你不会又去看未来了吧?哭得这么伤心,一点都不相信我哟。千寻,不要再这样做的,太多次的时间跳跃会耗尽你的寿命的。”五条悟叹了口气,说:“如果我是了,把我的尸体放入你家,我愿意一直陪你。”
白鹿家直系亲属中,所有有术式的人都统一按在家族祠堂,以符咒封管镇压,这是有意让死去的人分摊时间术式带来的诅咒,这样才能保证白鹿家世代都有带着术式出生的小孩。
乙骨忧太看到这一幕已经泪流满面,罪恶感充斥着他,好像他才是拆散两位老师姻缘的罪魁祸首。
白鹿千寻已经看开了,固然很伤心,但此时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挽回必死局的方法。她提醒乙骨忧太,“忧太,你要控制好你的咒力,不然我们看不到结局。”
“暂停一下!”五条悟打断乙骨忧太的回忆,“你确定当时千寻说她没有咒力了?”
乙骨忧太点点头,擦擦眼泪,就算回忆而已,他也陷入了当时的情绪里。
“那么那时候千寻一定也生下孩子了,她竟然也没有告诉我。”
“可能是担心会干扰五条老师吧。”乙骨忧太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接过五条悟递来的纸巾。
“您是说她回来也不告诉生了孩子,是不是因为那个‘五条悟’惹她生气了,她把怒火转嫁到我身上?”
“……嗯?可是你们不都是五条悟吗?”
五条悟无语地看着乙骨忧太,就算是五条悟,时间不同性格也不同,当然会有差别。
“你继续说吧,我是怎么在战场上被腰斩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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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