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回到高专就听说后辈受伤的事情,后来有夏油杰和白鹿千寻收尾,后辈并没有生命危险,但硝子说灰原以后估计没办法当咒术师了。听到这个消息,五条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灰原雄的术式没有什么特殊,咒力也一般,没受伤的话最高也是二级术师,现在没了双腿,行动不便,没有了晋升的希望。五条悟仔细想过,灰原雄这样的性格,更适合普通人的生活,他现在得到的补偿能足够他以后的生活,如果他愿意的话,五条家也可以给他提供一份清闲的工作。五条悟这样想着,如果杰知道自己对待他的小迷弟这么体贴,肯定会感谢得痛哭流涕吧。于是五条悟回来后直奔校医室。
夏油杰松开拥抱白鹿千寻的手,他和白鹿千寻同时看向五条悟。明明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这也只是一个安慰朋友的拥抱,夏油杰在看到五条悟之后还是有些紧张,像背叛了朋友一样。可能是因为今晚他差点杀了普通人,这种举动本身就有点背离原则,所以他此刻见到五条悟才会有负罪感吧。
“悟,你回来了?”白鹿千寻看到五条悟还有些惊讶,虽然不知道五条悟突然出国是因为什么任务,他这一趟还挺神秘的,原以为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七海和灰原受伤了,我们正在等着进去看他们。”
五条悟点点头,向他们走过来,“我知道呀,下飞机后就接到消息。”
夏油杰下意识松了口气,五条没有在意他和千寻拥抱的事情。“灰原伤得挺重的,好了之后可能会退学吧。”
五条悟感觉此时的氛围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一直在谈论灰原和七海的事情,为什么他们一直在强调他知道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吧。“啊,这个我也知道了。我还想说如果灰原之后想要离开咒术界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的话,五条家可以提供帮助,学习、考试之类的都可以,如果他还想在咒术界工作的话,就只能是文书一类的吧,夜娥老师也应该挺希望他留下任教的吧。但我很好奇灰原能教学生什么。”
“不错的主意。灰原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依赖补偿金生活的。”白鹿千寻从未想过五条悟会为后辈考虑这么多,平时也没觉得他和灰原关系多好,还曾经嘲笑过灰原咒术比较弱吧。
夏油杰听完,看五条悟眼神都变了,仿佛五条悟一夜之间长大了,他甚至怀疑在海外任务出现了什么问题。“你的海外任务怎么样?”
五条悟苦恼地挠挠头,“啊,这个等之后再跟你们详谈吧。”
不一会儿,家入硝子走出来,告诉他们,两位伤员醒了,可以进去探望了。
“他们刚醒,不要聊得太久哦。”家入硝子干了一天了,现在后辈平安醒过来,她也不想在这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呆着,跟大家告别回了宿舍。
灰原雄脸色苍白,醒了之后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自己还在慢慢接受残疾的这个事实。但面对前辈们时,他还是扬起了笑脸。“真的谢谢夏油前辈和白鹿前辈,要不是前辈的雪女咒灵玉,这次我和七海肯定完蛋了。”
当他们赶到现场后,白鹿千寻已经把雪女的咒灵玉收回,原本应该还给夏油杰,但是结合当时夏油杰在现场情绪并不稳定,她没有把雪女的咒灵玉返还。
听了事情的大概,五条悟第一次觉得养一个特级咒灵好像并不赖,怪不得其他世家总是爱豢养咒灵。“要不以后出任务都带着好了,当做高专的外挂。”
夏油杰并不同意,雪女是看在他们和五条悟的关系上才出手,况且如果雪女真的站在他们这一边,灰原和七海就不会被村民架在火上烤,特级咒灵是非常容易受到周围负面情绪的感染,这一次是帮了他们,下一次呢?
“开个玩笑。如果杰你能吸收掉就不会有这样的风险了。”
以夏油杰现在的实力是不能吸收雪女的,雪女能被他变成咒灵玉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雪女压制了自己,同意变成咒灵玉的形态,强行吸收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几个人没有在病房待多久,五条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灰原雄,在他完全恢复之前都可以慢慢考虑。夏油杰私心想让灰原留在高专,灰原以后的生活肯定有诸多不便,在高专的话,有问题都可以及时帮助。以后的人生毕竟是灰原自己的,夏油杰此时没有给予过多的建议。
从病房出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尽管是夏天,在高专这样的深山里,风吹过还是有些冷。一阵风过后,白鹿千寻抱紧双臂,和两个同期走在路上,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个头一下子也才到两个男生耳朵的位置,在营救后辈的路上没觉得不适应,现在放松下来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准备要到校舍的时候,白鹿千寻肩膀上多了件衣服,是五条悟的。果然,今天的五条悟很反常。是因为海外的任务不顺利吗?
五条悟给白鹿千寻批完衣服就有些后悔了,特别是白鹿千寻一脸“你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他的耳朵有些热。
“悟,……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五条悟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要把衣服拿回来,“你不是冷吗?”耳朵上的热度也降了下来,“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人渣,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吧。”
白鹿千寻笃定五条悟肯定有问题,但毕竟是五条悟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现出对别人的关心,她实在不想打击他,万一就只有这一次了呢!“哦,你这么说是对的,做得很好。”
五条悟看出白鹿千寻敷衍的称赞,脸都耷拉下来了。夏油杰偷偷转过身偷笑,可以想象五条悟平时表现有多糟糕,这种突然的体贴对身边的人来说,就变成了一种惊吓。
“杰,我看到你在偷笑了。”
夏油杰转过头,和平时一样笑眯眯的表情,“悟,你该反省一下你自己了。要是平时也这么有‘同学爱’就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白鹿千寻点点头。
五条悟气得跳脚,“哈!我平时难道没有对你好吗?你被咒灵袭击哪次不是我救你的?你受伤了都是我背你回来找硝子治疗的,还有你们闯祸了都是我背的黑锅,我被夜娥打了多少次,都是因为我的‘同学们’!”
“非常感谢五条大人的帮助!”白鹿千寻“虔诚”的双手合十,感谢五条悟。“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下次继续。”
夏油杰点点头,“悟,希望你能保持。”
五条悟停下脚步,拽着自己外套,“你现在给我马上脱下来,这是我的外套!”
白鹿千寻就知道五条悟的“体贴”持续不了多久,她都把外套穿暖和了,还想夺回去,简直比刚才没给她穿上还要过分。“诶,你干嘛!我都穿得那么暖和了……再不放开我要叫非礼了!”
夏油杰也上去帮忙劝架,“悟,都穿在千寻身上了,你这样很像流氓。”
五条悟瞪了一眼夏油杰,“杰,你怎么能不站在我这边呢!”
“她都要叫‘非礼’了!你收手吧。”夏油杰坚决维护同期这仅剩一点的良心,这里的同期指的是五条悟,“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不但是人渣,还是个色狼!”
“哈,谁非礼她!明明是她抢了我的外套吧,要叫也是我叫。”
这下轮到夏油杰瞪着眼睛,他确实没想到五条悟这么不要脸,他甚至有些怀疑五条刚才是不是故意把外套套在白鹿千寻身上的。
白鹿千寻也被五条的话气笑了,早知道五条悟不会这么好心把外套借给她。白鹿千寻抓紧衣领,之前是因为穿暖和了不想给,现在是看不惯五条嚣张的模样,坚决要把他的外套抢到手,“你再不放开,我真的叫了。”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高专人本来就少,教室宿舍和学生宿舍又不再一起,二年级的两个学生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现在宿舍绝对没有任何人。
以上是五条悟的想法。
夏油杰听到后忍不住张大嘴巴,头皮发麻,完蛋了,唯一的男同期说了不得了的流氓话,救不了实在是救不了。然后他就听到一声尖锐的惊叫,以及高分贝的“非礼”,要命的是五条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竟然是去捂住对方嘴巴,把人往小树林里推。
夏油杰手忙脚乱地去制止,他连今天想要跟五条悟忏悔、坦白差点杀了非咒术师的事情都忘了,连内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只有可怜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同期,还是他高专最好的朋友,这还不如让白鹿和五条打一架呢,他绝对不会上去阻拦。
“诶哟,少爷!小姐!快给我停手。不就一件外套吗?我也有,悟我和你的size一样,给你穿我的。”夏油杰一边说一边解开校服外套扣子。
五条悟终于不去扯白鹿千寻的外套了,他拦住脱衣服的夏油杰,“谁要你的外套,我的校服外套是特殊设计的。”
恕在下眼拙,真没看出哪里有特殊设计。夏油杰没有拆穿,总归两个人不闹了。
白鹿千寻哼了一声,撂下狠话,“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小气鬼!”
五条悟也不理会,小时候他们经常吵架,白鹿千寻不知道说过多少回再也不见这种话了。五条悟对着白鹿千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大声说:“说谁小气鬼,有本事把我的衣服留下。”
白鹿千寻才没这么傻,晚上这么冷,这可是她的战利品!
看到白鹿千寻走远,五条悟也不闹了,夏油杰的肩膀垮了下来,先是后辈受伤,自己去支援,再到现在,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夏油杰坐在楼下的长凳上,抬头看着星空,一只手搭在额头,五条悟坐在他旁边,“干嘛故意去惹千寻生气?”
五条悟撇撇嘴,他不说话,心里还在别扭,明明自己没有错,为什么连杰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夏油杰转过头看着五条悟,年龄在长,臭屁傲娇的性格好像从来没有变,夏油杰有些羡慕,各种意义上的,没想到五条悟竟然是最能坚持真我、初心的那个人。那么自己呢?自己的初心和之前一样吗?
“明明是你们太过分了吧。杰也不站在我这边,我难得那么好心……”
夏油杰笑了,“你也知道你是‘难得’那么好心和体贴。以前你可没有这样友爱同学。你说过多少次千寻很弱。还有也嘲笑过歌姬前辈很弱。”
五条悟不服气,嘟囔着,“我说的是事实呀,歌姬确实很弱。”在说白鹿之前,他停顿了,“千寻,她以前很弱,现在慢慢变强了。”
夏油杰愣住了,转而笑了起来,这算是五条悟的改变吗?夏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是呀,每个人都在慢慢变强,只是有些人走得快,有些人走得慢。
“不能因为杰比我温柔就真的把我当‘人渣’吧。歌姬前辈明明说过我们俩都是‘人渣’吧。”
夏油杰以为歌姬平时说的这些话五条不会在意,“我从来不在意歌姬说什么。”实际上,夏油杰也觉得歌姬很弱,不论是术式还是体术,歌姬都只占了前辈和年龄,所以有时候歌姬不管怎么说他和五条,他都不在意,以自己的实力,十个歌姬也打不过他。“我以为悟也是这样的。反正,我们俩是最强的。”
五条悟并没有否认夏油杰的话,他转过头看向夏油杰,“那,你为什么要抱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