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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主他味觉失灵了 第12章 梅花糕

作者:兔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30 16:42:01 来源:文学城

辰时初刻,府门前已车马辚辚,南行的队伍整顿完毕。

苏慈背着自己小小的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那本修补好的食谱册子,她站在队伍后方,看着那辆规制非凡装饰着麒麟纹样的青呢轿子,心下盘算着该去寻哪辆仆役乘坐的马车。

福安忙碌地指挥着,一转眼看见她,连忙小跑过来:“苏慈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去那辆轿子旁候着。”说完指了指温砚礼的专轿。

苏慈一愣,连忙摆手,声音都急得有些发颤:“福安哥,这、这如何使得,那是大人的轿驾,奴婢岂能…”

“哎呀,我的好姑娘,”福安压低了声音,“如今这情形,除了你,还有谁能近前伺候大人饮食,难道让大人一路饿着?别磨蹭了,快过去。”

两人正说着,那轿帘倏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温砚礼清冷无温的俊脸。他今日未着官服,一身墨色暗云纹杭绸直裰,玉带束腰,衬得面容清俊冷冽,只是眼神似乎有些不耐。

他看着苏慈,冷淡启口:“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要本官亲自请你过来?”

苏慈被他看得心口一跳,连忙应了声“是”,小跑着过去,在福安示意下,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宽敞的轿厢,谨慎地缩在最靠外的角落,连呼吸都缓了下来。

轿内极为宽敞,铺设着软垫,中间甚至还有一张固定的小几。温砚礼靠在里侧闭目养神,只当她不存在。

队伍启程了,轿子行进得十分平稳。

苏慈偷偷抬眼,飞快地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闭着眼,睫毛长而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即便是这般放松的姿态,也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迫人气度。

不得不承认,这位大人确实生得极好,只是脾气太过吓人。

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已近巳时,轿子行至城门附近。此时城内车马行人正多,颇为拥堵。城门口,守城兵士见到首辅仪仗,连忙高声呵斥着清理道路,让他们的车队先行。

正巧,另一队车马刚从城外而来,欲要进城,却被兵士拦下,只得暂且避让到一旁。

那辆颇为华贵的马车里,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露出一张明媚少女的脸庞。她好奇地打量着这支规模不小的车队,美眸看向中间那辆显眼的青呢轿子上时,忽然“咦”了一声。

“祖母,”她转过头,对车内一位衣着雍容的老妇人道,“您看那辆轿子,规制纹样,瞧着好生眼熟,倒像是像是表哥府上的?”

那老妇人正是温砚礼的祖母温老夫人,此番从老家上京,一是为探望孙儿,二也是为着他的婚事操心。她闻言并未探头去看,只慢悠悠道:“傻丫头,你看花了眼吧,这个时辰,你表哥早该在衙门处理公务了,怎会出现在城门口,再者,他的轿驾,岂是轻易能认错的?”

那少女是温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名唤柳依依,此次随同入京,心下存了什么念头,老夫人一清二楚。柳依依被祖母一说,也觉得有理,只是想到即将见到那位俊美无俦却冷情冷性的表哥,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怦怦急跳了几下,脸颊泛起红晕。

温老夫人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道:“你表哥都快二十有七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像什么话。这次祖母定要为他做主,你这孩子,性子柔顺,模样又好,祖母瞧着便是极好的。”

柳依依闻言,顿时羞得低下头:“祖母,您又取笑依依了。”话虽这般应,心中仍是漾开了一片隐秘的欢喜。

而此刻,那辆与她们擦身而过的青呢轿子,已顺利通过城门,驶上了官道。

良久后,苏慈掀开帘子一角,透过缝隙望着窗外的田野村庄,神情有些恍惚。

不过数月前,她也是沿着这条路,怀着前路未卜的惶恐心情,孤身一人踏入京城,本想投奔许久未联络的表亲,不曾想受尽了冷眼与奚落。

那时她身如飘萍,顿感前路茫茫,未想过会有今日,竟阴差阳错成了首辅府的婢女,还能坐在大人的轿辇中,再次踏上这条离乡的路。

此时心境却截然不同了,虽为奴婢,但有了安身立命之所,甚至还揣着一份逐渐积攒起来的微薄希望。

出神间,忽听对面传来一声淡淡的:“茶。”

苏慈回过神来,见温砚礼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看着她。她忙应了声“是”,从小几下的抽屉里取出温着的茶壶和洁净的杯盏,小心地斟了七分满,双手奉上。

温砚礼接过,慢饮了几口,便将茶盏放回几上。随即又从身旁的暗格里取出一叠文书和笔墨,似是准备办公。他习惯性地想去拿墨锭,动作忽地顿了一下,抬眼看向苏慈:“会研墨吗?”

苏慈微怔,随即点头,声音轻柔:“回大人,奴婢幼时读过几年书,略懂一些。”

“嗯。”温砚礼未多问,示意了一下砚台,“过来,研墨。”

“是。”苏慈依言挪到他身侧的位置跪坐好,挽起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取了清水滴入砚台,然后捏着墨锭,顺着一个方向,轻重均匀地慢慢研磨起来。

一时间,轿厢内只余墨锭与砚台摩擦的沙沙声。

温砚礼提笔蘸墨,刚批阅了两行字,那股清气又若有似无地萦绕过来,比在府中时更为清晰。他笔尖微顿,终于确定,似乎自己真的只能闻到身边这个婢女身上的气息。

至于缘由…他蹙了蹙眉,压下心头那点疑虑,继续落笔。

车内氛围静谧,批阅完一份公文,温砚礼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你籍贯似是江南?”

苏慈研墨的手一顿,垂下眼帘,轻声道:“是,大人,奴婢祖籍临安府。”

“此番南下,会途经临安附近。”温砚礼视线落在文书上,嗓音微沉,“可有尚需探望的故旧亲眷?可准你一日假。”

苏慈闻言,心头微涩,心跳猝然快了一拍。

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回道:“谢大人体恤,只是家中已无亲无故,并无、并无想见之人了。”面上维持着平静,声音难免泄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失落。

温砚礼批阅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眸,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抿唇的神情黯然。

未出言安慰,他用笔杆指了指小几上另一碟未曾动过的糕点:“这些,你吃了。”

苏慈抬眼,有些讶异:“大人,您不用些吗?”

“尝不出滋味,吃了也是徒然。”他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苏慈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他前日赏自己吃蟹,今日又因味觉失灵而对美食毫无兴致,心下忽然生出几分真切的同情。

尝不出世间百味,山珍海味亦如嚼蜡,这确实是件极可怜的事。她不再推辞,轻声道:“谢大人赏。”便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那糕点香甜软糯,冲散了些许思乡的愁绪。

温砚礼偶尔从文书中抬头,瞥见她捧着糕点,吃得眉眼弯起的满足模样,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偷食的松鼠,心下不由嗤道:这丫头,情绪来得快,去得倒也快。

-

傍晚,车马抵达官道旁的一处驿站。此地不算繁华,但是南来北往的要冲,驿站里人来人往,颇为嘈杂。

福安前去安排住宿,不一会儿却面带难色地回来禀报:“大人,问过了,今日客房紧俏,只剩下一间上房还空着,其余连通铺都挤满了人,您看…”

温砚礼眉头微蹙,尚未开口,福安又忙补充道:“苏慈姑娘到底是女子,与那些粗鄙车夫杂役一同挤在马车或廊下过夜,终是不便,也恐不安全。那上房里间倒还设有一张软榻,不如…”

苏慈跟在后面,听得此话,脸颊顿时飞起两抹红云,连忙摆手:“不、不用的,奴婢怎好打扰大人休息,奴婢、奴婢可以在马车里将就一晚,无妨的。”

温砚礼瞥了眼她的窘迫模样,薄唇轻启:“聒噪,让你进去便进去。”

说罢,他径直抬步向驿丞指引的房间走去。

苏慈被噎得哑口无言,低下头,小声应了句:“…哦。”

房间还算整洁,陈设简单,一床一榻,中间用一道屏风略作隔断。苏慈放下小包袱,便赶紧先去整理床铺,将被褥拍打得松软,又将那张软榻也收拾妥当,动作带着几分慌乱。

晚间,福安打了热水来伺候温砚礼洗漱。苏慈下意识想上前接过水盆,温砚礼却已自然地将手浸入水中,淡淡道:“这不是你的事。”

苏慈缩回手,乖乖站到一旁。福安笑着低声道:“姑娘也累了一天,外头灶房还温着水,虽简陋,姑娘也可去隔间简单擦洗一番,去去乏气。”

苏慈想到自己风尘仆仆,若一身汗气与大人同处一室,定然遭嫌,便感激地点点头,悄声去了。

待她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回来,外间的烛火已经熄了大半,只留了一盏角落的小灯。屏风后的床榻方向,帷幔已经放下,里面悄无声息,似乎人已经睡下了。

吹熄了那盏小灯,她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张软榻边,小心地躺了下去。软榻不算宽敞,她尽量缩起身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与男子同宿一室,即便隔着屏风,那人是高高在上的首辅,她仍浑身觉得不自在,心跳得厉害。

夜渐深,窗外忽然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渐渐连成一片,下雨了。雨点敲打着瓦片窗柩,发出规律的白噪音。

在这种天然的催眠曲中,苏慈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旅途的疲惫上涌,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不到一刻,呼吸便变得绵长。

而屏风之后,床榻上的人却并未入睡。温砚礼睁着眼,望着帐顶模糊的暗影,听着窗外雨声,眸光在黑暗中沉静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雨夜狭小的空间里,那股清气似乎就在鼻尖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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