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协议婚姻 第9章 方隐年，我不会做饭

方隐年找到了木匠，很快就买了好大一块板子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从木匠家出来的时候，他路过了钱家，只听得好大一声吼：“钱喜儿，我要杀了你。”

“你来呀你来呀。”钱喜儿这会儿十分痛快，她们家人多，好几个女孩子住一个屋。

今天早上起来，她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贴着头皮被人剪了，一眼看过去像个男孩子。

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钱想儿不让她好过，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今天白天计划了一天，就等着天黑以后还回去了。至于为什么不等半夜，猜也猜得到，钱想儿干了坏事儿，最近肯定不会回房间睡。

刚刚她手里握着一把剪刀，趁着天黑前想儿正得意计划得逞，没注意到周围，一把抓住她一刀剪完了，说来得感谢钱想儿爱美给自己扎了麻花辫，要不然她想剪还剪不到呢。

就是可惜了，她扎的是两个，这一次只剪了一边，和自己的贴头皮的比起来，她的还留得长些。

钱想儿一边顶着个麻花辫，一边顶着凌乱的短发，脸部狰狞的向着钱喜儿扑过来，钱喜儿干完坏事跑的飞快，这会儿离钱想儿好几米，看到钱想儿的动作，更是跑的飞起来。

两人在家院子里你追我赶，不时地从各个角落传来声音。

昏暗的月光照进了房间，与煤油灯的光线相结合，露出了内部的情景。坐在最高处的钱铁牛看了一眼钱老大和钱老三：“还在这里干什么，不拦着让人家看笑话吗？”

坐在两侧的钱老大和钱老三动了起来，两人急忙往外走。房间剩余的男丁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听着屋外的动静。

钱老大和钱老三刚出去，外面就传来一阵呵斥：“大晚上的闹什么，家里待不惯都趁早嫁人去。”

刚刚还闹腾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今晚就这样吧。”钱铁牛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钱老二赶紧上前扶着。直到两人走出了房间，房屋里的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钱有刚进到自己的小房间，刘芬就迎了上来：“今晚怎么这么早？”

钱有看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刘芬摇扇子的手一顿：“知道了，我去给你打水。”

出了房间，刘芬深吸一口气，去打好了水，伺候着钱有洗漱完，和她一样动作的，在钱家还有好几个。

等到钱有洗漱完，她扇着扇子，直到人睡着了，手上的活才停下来，开始了她一天的休息。

明天五六点就得起来，她得赶紧睡才是。

屋外方隐年没有刻意在此处停留，只听到了几句争吵。

他拿着木板回去，推开房门，云茸茸正坐在桌子边等他，不时地拍一拍蚊子。

“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他将木板摆到了桌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架子。

云茸茸摸木板感受它的平整度时，方隐年就在搭建架子。等到云茸茸确认木板没问题，方隐年也把架子搭好，从她手中拿过木板放进去了。

“真好，方隐年，谢谢你啊。”画架的搭建，使得如浮萍漂泊的云茸茸在此时有了一丝落地的地方。

方隐年检测完画架的平稳性站立起来：“嗯。”

云茸茸已经初步知道方隐年是个什么性格了，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家里人，都是直来直去的，这种人很容易变成事儿做了但讨不到好。

“方隐年，你……”说话可以软一点。

方隐年看向云茸茸，等她后面的话。

云茸茸叹了叹气：“算了。”要是说了有用，早就有用了。

而且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不能觉得这种人受欢迎就劝方隐年这么做，她自己不也是不讨人喜欢的那种吗。

方隐年垂下了眼睛：“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不用了，我少量多次打水洗好了。”她又不是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单纯的就是懒。

“嗯。”

方隐年洗澡很快，没一会儿就进来了，今天有事耽误了，看书的时间变短了，他得抓紧时间。

云茸茸就在方隐年的翻书声里睡着了。

睡前她摸着自己被蚊子咬过犯痒的腿，想着明天画好了花样子，得找找治蚊子的办法才是。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早，云茸茸就被叫了起来。

她朦胧着双眼：“怎么了？”声音瓮声瓮气的。

“今天要去捕鱼，家里就你和宝根还有杏子在，早饭给你留到锅里，中午饭得麻烦你做一下。”

今天他和方爱民，方大壮都要出海，王梅也没空，上午要赶海。等到捞鱼的渔船回来，要打包，海鲜出水容易坏，必须尽快处理。曲英则是去杀鱼，晾晒。

云茸茸听到做饭几个字，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方隐年，我不会做饭。”

此话一出，两人的目光有过片刻对视，又飞快地闪开。

方隐年没想到云茸茸不会做饭：“那你之前在知青点？”据他所知，知青点是轮流做饭的，云茸茸待了二十多天，不会一次饭都没做过。

云茸茸瞪了方隐年一眼，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做过一次，他们就不让我做了。”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委屈。

当时分配她做饭的时候，她就说了自己不会做饭，偏偏他们不信，还给她说很简单，放点油，放点盐炒熟就好了。

她都按照他们的说法去做了，做好了被他们说做的东西猪都不吃，浪费粮食。

方隐年揉了揉额头，今天早上起得早，又刚吃完早饭，脑子没有平时好使：“那你别管了。”

云茸茸点了点头，方隐年出去了，她竖着耳朵听了会儿，果然没多久就传来了王梅的声音：“我这娶的是个儿媳妇啊还是跟祖宗啊。”王梅是真的觉得自己命苦，这娶个儿媳妇，平日一点活干不了就算了，偶尔煮个饭也不行。

“妈，下次还是按照之前那样，早上多做点吧，今天中午我们就晚点吃。”方隐年不愿意听这些抱怨。

“知道了知道了。”王梅也没想到云茸茸连饭都不会做，今天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想着有了云茸茸，她偷个懒少做点，中午饭交给她了。

现在倒好，不仅没偷懒，中午还得回来做个饭。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方隐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和妈商量好了，中午饭忙完回来做，晚点再吃，你要是饿了自己吃点东西垫垫。”他看到过云茸茸买的糕点。

“好。”云茸茸没有丝毫犹豫点了头。

方隐年出去了，云茸茸的睡意也没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起床了。

杏子起得早，刚刚方隐年和王梅说话的时候她就在厨房听到了。

她犹豫了下，还是找上了王梅：“奶奶，中午饭让我试试吧？”

“你？”不是王梅不相信她，而是杏子至今也没下过厨房。

“嗯，我老看你们做饭，该懂得都知道。”

王梅想了想：“行，中午饭你做。”

杏子咧着嘴笑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去。

中午饭的事情解决了，云茸茸很快又睡了过去，捕鱼要早早出发，方隐年他们都吃完饭了也才早上五点多。

在云茸茸睡得正香的时候，大家都出发了，她这个回笼觉，一觉睡到了早上七点多快八点。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洗漱完，想着早上方隐年说的早饭留到了锅里，她掀开锅盖一看：“奇怪。”

这个饭量也太少了，就半碗粥，以前早上王梅也不是这么给她分配的啊。

难不成是早上心里不顺畅，不给她留那么多，那也不应该啊，是留好了才知道她不会做饭的啊。

云茸茸记下了这个事儿，先把眼前这半碗吃了。

今天要出海，她准备去看看热闹。听说今天会有很多人来拉鱼，海边十分热闹。

半碗粥不顶饱，云茸茸吃完以后又去吃了糕点。哎，要是糕点票多一些就好了，可以多买些放到家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省着吃。

出海的时候想看热闹的人可不少，云茸茸路过村口聊天的人都少了。

等她一到海边，就看到这边乌泱泱的人，一会儿要装箱，现在可不得提前准备，什么冰块啊，水桶啊，都不能少。

她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在那边站了没一会儿，就有船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回来一艘船就会有相应的人员上去迎接，井井有条，没有一丝混乱，看得出来大家都做过很多次了。

云茸茸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方隐年的身影。

倒是有人问她：“方队长媳妇，你咋跑这里来站着？”

不怪她这么问，实在是云茸茸穿的就不像来干活的。在一众胶鞋，草鞋或者光脚里面，她穿个布鞋，格格不入得很。

云茸茸看过去，发现又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问道：“婶子，你是？”

“嗨，忘了说了，你叫我代三婶就行，我公公和你婆婆的爸是兄弟。”关系属于不近不远那种。

云茸茸记下了：“三婶，听说今天出海，我没见过，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引起了几声笑声：“出海有什么好看的。”里面有善意的笑声，也有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