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粟满脸怔忡,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垂眸望向朝他摊平的掌心,这只手比他的要大,看上去非常有安全感,就如同明络给他的感觉一样。
安心,像是只要握住了,就一定能护他周全。
“我会给你足够的鲜血。”
已经没有退路了,明络这句话让江粟不再犹豫,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入明络掌心。
“哐”——
玻璃被敲击得不住震颤,纪枭的眼中充斥血红,本该是为苍犽和谢隐准备的坚固墙壁,现在却成了关住他的牢笼。
自明络出现之后,纪枭就快速冲向大门,想去楼下阻止明络靠近江粟,但他发现,门被人从外锁住了,他给几个下属打了电话,都得到关机的提示。
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他从设计这场局的主导者变为了被动的参与者。
就在刚才,他还嘲笑苍犽的不自量力,现在,他成为了第二个苍犽,明知是徒劳无功,还在用力敲击坚固的玻璃,发泄着根本无人在意的怒火。
不,是有人在意的。
看他吃瘪,苍犽和谢隐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嘲讽的轻笑,这惹得他更加不快。
又一下猛烈敲击,玻璃连一道裂缝都没能被敲开。
“明、络!”纪枭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恨不得将关押他的人撕碎了。
江粟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纪枭狰狞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明络吸引,也不敢去看害他如此的始作俑者,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又会落入更恐怖的游戏之中。
江粟被明络搀扶着站了起来,无力的双腿支撑不住,没法站稳,主动栽进明络的怀抱里。
“受伤了吗?”明络满脸关心,镜片下的双眼异常温柔。
江粟脸唰得一红,本就处于高热状态中,倒是不会叫明络发现他的害羞,他摇了摇头,小声解释:“没、没力气了。”
明络莞尔一笑:“那我可以抱你吗?”
江粟点点头,下一秒,温热的掌心就覆上他的大腿,短裙根本遮不住腿肉,明络的手恰好放在了没被丝袜遮住的那圈软肉上,毫无阻隔的接触,使得江粟打了一个颤。
明络像是没发觉自己摸到了哪里,继续送上关心的询问:“冷?”
江粟不好意思告诉明络,自己是被摸得发抖的,他环住明络的脖子,将脸埋进明络肩膀上,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我带你回房间,乖,你再忍忍。”
江粟乖巧点头,被明络抱了起来,公主抱的姿势,明络的掌心还是贴在他的肤肉上,温度在逐渐升高,不知道是自己的体温,还是明络的,快要将他烫化了。
江粟的鼻尖不时会碰撞到明络的脖子,变成狼人之后,就算隔着厚厚皮肉,也能精准发现明络的血管,也知道瞄准哪一个位置,能够让鲜血涌得更多。
庭院内的机关没有关闭,大量的血腥气顺着风飘向江粟,将他团团包裹,势要将他的渴望全部激发出来。
江粟的瞳孔仿佛在鲜血中浸泡了许久,红得不可思议。
明络抱着他走到一块开阔的平地上,没了遮挡物,月光洒遍江粟全身,垂直的狼尾高频率地晃动着,狼耳耳尖震颤,红润嘴唇半张,露出两颗早已蓄势待发的尖牙。
想要……
有呜咽声从江粟的喉咙中溢出,他的理智又开始崩塌,鼻尖抵上明络的脖子,重重碾磨过,感觉到明络没有要推开他的意思,他的行为更加放肆,从鼻子变为了嘴唇,湿润唇肉贴上脆弱脖颈,在纪枭他们看来,是江粟主动吻上明络的,不应该说吻,更像是在求欢。
“草!”苍犽的掌心紧贴着透明玻璃,目眦欲裂,嫉妒使得他开始兽化,头顶已经开始冒出了尖角,但想要打碎特制的玻璃却是难事。
就在之前,江粟还待在他的怀抱里,被他拥抱,被他亲吻,乖乖软软的,连反抗都那么可爱,被他哄几句就消气了。他以为,只要有耐心再多哄江粟几次,江粟就能接受他,江粟那么乖,他们在一起之后,肯定会自己打开嘴巴让他亲,甚至会让他为所欲为。
昨晚他还梦到这样的火热场面,谁想,今天会被关在这里,被迫目睹江粟跟别人好。
苍犽丝毫不觉得江粟有错,要怪,只能怪纪枭,怪明络,抓住了江粟的软肋,才会让江粟不得不屈服。
他必须从这里出去,然后从明络手中解救江粟。
与愤怒的纪枭和苍犽不同,谢隐全程表现得都相当平静,直到这会,他也是一脸平静看着底下亲密的两人。
江粟的嘴唇已经张开,在明络的默许下,鲜红软舌舔上了明络的脖子。
红与白的色差十分明显,月光与地灯的照耀下,视力极佳的他能看到明络脖子上的晶莹水液。
明络不知道说了什么,江粟的左边虎牙抵住了明络的脖子,没有刺穿下去,只隔着皮肉缓缓磨蹭,跟调戏猎物一样。但真正会被吃干抹净的人,其实是江粟才对。
谢隐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呼吸早已经错乱,皆被过于精湛的演技给掩饰掉了。
江粟呜咽不断,艰难发声:“想……要……”
脖子被狼人咬住了,明络仍泰然自若,声线没有变化,温柔地吊着江粟的胃口:“再忍一忍,等到了房间就满足你。”
也就只有江粟这个性格软的狼人会这般好说话,陷入狂化状态的狼人没有理智可言,不管别人说再多的好话,也只会不管不顾啃咬猎物,直到满足了自己才能结束。
明络抱着江粟进入了那幢未开灯的房子,马上就要到达终点了,江粟却失去了耐心。
“想……要……想要!”江粟的眼里沁出了泪,通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摩擦着明络的脖子,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哭得异常可怜,“想要……学长……”
心弦被触动,明络长叹了口气,忽然站定,拿下巴蹭了蹭江粟的额头,轻声道:“咬吧。”
得到了允许,江粟的尖牙迫不及待刺入了皮肉里,鲜血汩汩涌出,流入了他的嘴里,小巧的喉结一下下滚动,不知滚动了多少下,仍不知满足地继续吞咽。
黑暗的走廊内,吞咽声异常响亮,明络仰起脖子,这样的姿势,能更方便江粟吸食他的血液。
流失了那么多鲜血,他的面色逐渐苍白,却仍有力地抱着江粟,在体力快要流失前,他终于迈出了步伐,继续往目的地房间走。
……
明络和江粟进入那幢漆黑的房子足有五分钟了,纪枭三人紧盯着那幢房子,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个人的焦灼感便愈发强烈。
终于,三楼主卧房间的大灯亮起,房间装修风格是一样的,就连巨大落地窗也是。
玻璃故意没有做成防偷窥的,窗帘没有拉,因此,纪枭三人能清楚看到房间内的场景。
明络进门后,就抱着江粟坐在了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
足以容纳五个人的长沙发,两个人硬是要挤在一起。
明络让江粟面对面坐在他的大腿上,在坐下的时候就将脑袋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脖颈绷出天鹅颈般的弧度,江粟的脑袋伏在他脖颈间,尖牙从刺入的那刻开始,就没有离开过。
明络一手钻入羽绒服里,轻抚江粟后背,一手抬起,摘掉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没了遮挡,双眼变得凌厉,含笑扫视窗外面色各异的三人,薄唇缓缓开启,无声说道:“你们输了。”
距离不短,以人类的肉眼是无法看清明络在说什么的,但纪枭他们都是人羊,自然能看清。
明络欣赏着三个小孩的愤怒,大掌轻拍了下江粟的脸颊,明知故问道:“喝了那么多血,应该够了吧?”
回归的少许理智理解了明络的话,江粟倏地抬起头,既无措又难过:“你……不想给我了吗?”
他吸了吸鼻子,眼泪大滴大滴砸下来,砸在了明络的胸膛上,洇湿了白色衬衣。
“你说过会满足我的……”江粟喃喃道,放在明络肩膀上的双手握成了拳,泪水扑簌簌滚落,“呜……骗子。”
他还没有满足呢。
嘴唇被血染得殷红,少许血液没有吞进去,顺着唇角滑落,明络的手指抵在江粟下巴上,接住了那几滴血,他将带血的手指放置在江粟唇边,没有碰上,却是问:“还想要吗?”
江粟点点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洒在了明络的手指上。
明络扫了眼,又将视线挪回到江粟脸上,这张脸生得太漂亮,哭起来更是漂亮,无端让人生出强烈的施虐欲,想要狠狠欺负的他哭出来,再好好地哄。
从见到江粟的第一面,明络就想这么做了,他观察了江粟许久,在课堂上,在江粟会经过的林荫道上,多次故意制造偶遇,却都没能让江粟注意他。
他终于等不住了,想要江粟的眼睛看向他,只看着他一个人。
不择手段也好,只要目的达到就够了。
“在满足你之前,你也要满足我。”
江粟茫然,乌瞳一眨一眨,湿漉漉的眼睫粘在一起,让他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明络没有心软,他擦去江粟唇边的鲜血,那根沾满血的食指重重碾过江粟唇肉,又分开,诱哄道:“乖,帮我舔干净。”
若是在清醒时,江粟一定会被这话臊得抬不起头来,会快速从明络身上下来,躲到一个谁也看不见他的地方。但此刻的江粟顾不了那么多,他顺着明络的命令含住明络的手指,不想浪费一滴血,细致地将手指上的血液舔得一干二净。
明络的眸中渐渐爬上**,沉默地盯着江粟的嘴唇,在舔舐时,鲜红的舌尖不时从红润嘴唇中漏出,灵活地在他的手指上游走。
明络不再满足于只是被江粟舔手指了,他还想要更多。
他耐心地等待江粟帮他的手指处理干净,已经舔得不剩一滴血了,江粟还在继续,他拍拍江粟的脑袋,阻止了江粟的动作,及时送上奖励:“乖孩子,做得很好。”
江粟抬起仍不满足的小脸,舌尖舔过嘴唇,将唇肉舔得更加湿润,他还想要,可又不敢向明络提出他的需求。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喝了明络那么多血,还想要继续喝。
身后的狼尾轻刮着明络的大腿,自以为聪明的他想到了等价交换的方法,他主动低下了脑袋,将一双狼耳送到了明络面前。
“我给你摸耳朵,你、你还能再给我一点你的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