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要成全我爸爸那是什么意思,顾临羡只要步轻初又是啥’’。
傅以桐脸色极为难看,双眉竖拧,质问的声音凌厉刺耳,她只希望自己听错了。
这么狗血的剧情绝不会发生在自己的家,更不会出自母亲的口。
若不是步轻初突然胃疼,二人也不会折返回来。
这段时间家里似乎弥漫着扑簌迷离,奇怪也随影所在,明明就是哪里不对,可太多的事情又紧密相凑,时间痕也因工作无间隙,一切都是如此井井有条。
步轻初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却又不知如何去问。
顾临羡日渐消瘦,整日奔于工作支点,也有时好似故意在逃避,在闪躲,步轻初压抑心绪,话到嘴边又咽下,自己既然帮不上忙,就不该自私的无理取闹,去徒增心爱人的烦恼。
近段时间,她经常失眠,胃火炎炎,有时一天只喝点水,引发了胃炎。
谁知就在门外听了个晴天霹雳。
原来这就是奇怪的真相。
脸色惨白眼含泪水的步轻初勉强撑着欲瘫倒的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姑侄二人,内心的崩溃一泻千里。
她无痛无恨地表情让顾临羡尤为担忧,一声‘轻初’纵身奔过去。
在傅以桐嘶喊般的质问下,顾纭满眼慌措,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顾临羡紧紧捧住步轻初的双肩既着急又心疼低声唤着;‘‘轻初轻初别这样,看着我听我解释’’。
‘‘是得好好解释解释,说呀到底咋回事’’。
傅以桐如风如火的暴躁嚷着,就差抬手打人了,打母亲是大逆不道,可打表哥绰绰有余。
不过,她看向顾纭的那眼既痛心又难以置信,甚至怀疑眼前还是自己那个善良通情达理的妈妈吗?
她怎么也想不到,视步轻初如己初的妈妈,怎会有荒唐至极的想法。
顾临羡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纭,低沉地抱歉道;‘‘对不起姑姑’’。
这一声对不起所含的重量可想而知。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呵护陪伴,精心教导,顾临羡心神凝重,万般皆无奈。
可是,选择更残酷,他,决定了。
自己对步轻初小时是心疼有怜惜,而此时此刻他非常肯定,自己此生想要的只有一人,若要打散刻骨铭心生命亦止步于此。
闻声,顾纭瞬间眼泪哗然而下,一声愧叹哭道;‘‘造孽啊,我错啦,是我在噩耗前胆怯了,为不甘种下丧尽天良的泯灭’’。
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顾纭突然清醒了,她自行惭愧地捶胸,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孩子们。
顾纭既痛责又自恨,自己这是干了什么,龌龊到鬼迷心窍,险些铸成无可挽回的大错。
‘‘妈妈,你知不知道你这不仅是情感绑架,也是道德绑架,让轻初代替你去我爸身边,疯啦疯啦’’。
傅以桐气得抓狂,口无遮拦的乱喊一通。
太突然了,她来不及思索,似乎也不愿相信自己贤惠聪明的妈妈有如此之举,就算天塌地陷,自己绝不会答应。
顾纭有口难辨,还真希望自己疯了。
‘‘妈妈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因为步轻初会如你所愿,你才肆意妄为吧,我爸也会为老不尊吗,这样的父母我不要啦’’。
傅以桐嘶喊着,意欲掀翻这浑浊的屋子。
看着脸色越来越差扑簌落泪的步轻初,顾临羡的心都碎了,这一刻还是来了。
他轻声道;‘‘轻初相信我,你哪里都不会去,我会一直在,有你我有家,有我是你的家’’。
全世界都可以改变,顾临羡的爱绝不会改变。
步轻初也不敢相信,顾纭会把她推向傅进凯,自己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无论挣扎和徘徊都是注定了的无言结局。
只要顾纭开口,她就会答应。
她缓缓看着顾临羡的脸,流着心疼的泪,却异常的平静,庭院那日,顾临羡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亲人的选择才是致命的痛。
筹备公司上市,兼顾庭院,还要建遗址部落,天呐,顾临羡你自己怎么扛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么痛,还在保护我,我该怎么办?
步轻初越想越痛,越看越疼,飘落的泪花每一滴都在呐喊。
想不到顾临羡今生最大的痛竟是捡到的自己。
傅以桐彻底怒了,为什么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要有步轻初的搅和,现在又要来抢自己的爸爸,休想,绝不可能。
想到此,反身猛然一把推倒毫无防备的步轻初,大喊道;‘‘你就是灾星,就是来祸害我家的,我讨厌你’’。
顾临羡震惊之际亦来不及救起,眼睁睁看着步轻初头部撞在了门角,惊悸一声大喊‘轻初’。
看着渐渐倒下失去意识的步轻初,顾临羡蹿步近前抱起拼命呼喊;‘‘轻初轻初’’,却没有一点反应。
顾纭也吓到了,看见步轻初额头慢慢渗出的鲜血,怒叱道;‘‘傅以桐你在干嘛,轻初有事我不会饶你’’。
‘‘她已经抢了我的一切,我不会把我爸拱手相让,饶不饶又能怎样,我会竭尽全力阻止你们龌龊的事情发生’’。
傅以桐狠狠丢下一眼憎恨,头也未回跑出了家门。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亮,几朵浮云慢慢退却,没有一丝风,空气中散发着温柔。
部落遗址正举行着一场华丽而盛大的婚礼,宾朋满座,华灯溢彩。
来参加婚礼的李邺硕走下车,不小心小手指被反弹的车门夹住,鲜血瞬间流淌,沿着缝隙滴落在地。
黎阔见状没头没脑着急道;‘‘完了完了,这是啥征兆啊,被车门子整的血流成河啦’’。
韩运急忙拍了他一下阻止道;‘‘没大没小的,瞎说啥’’,急忙走近很关心道;‘‘骨头没事吧,怎么会夹到手,要不去医院吧’’。
‘‘没事,就是下车时大意了,我先去处理一下,你俩先进去吧’’。
不知为何,李邺硕自己都纳闷,下车时忽然间心口莫名地剧烈跳动几下,就当见血免了灾了,并未在多想。
殊不知,他心心念念的疑惑,正在破晓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