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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暮没有直接回家,他在莱特街道转了一圈,停在银行前。
从来没有见过的监护人每周都往他卡里打钱,每次的转账信息后面都会接着一句,照顾好自己,认真拉琴。说来也很好笑,他从来不和他联系,记忆里他的脸也模糊不清。
之前的每一次见面,也来去匆匆。
银行卡被插入,果然余额又更新了。
除了拉琴,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以后是否也继续修习乐理,为音乐工作,他都没有想过,他对自己的未来完全迷茫、空白。
比起做音乐家,甚至是见证另一个世界,他更向往做一个普普通通的996上班族,平凡、庸俗地度过一生。
谢暮蹙眉,脱离舒适圈的感觉令他厌恶,他讨厌平静的生活有朝一日被打破。
回到家洗完澡,谢暮随手拿毛巾擦拭头发,眼睛无意瞥了一眼镜子。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用力抹去镜面的水雾,半湿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谢暮颤抖地触碰眼球。
镜子里的黑色的眼睛变成了浅金色。
他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
有一种疯狂荒诞的预感袭来——他被卷进了新世界。
谢暮深吸一口气,思绪混乱。
他反手将浴室门关上,朝琴房走去。
事已至此,拉会琴吧。
他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小院,温暖的灯光将院子装饰得宁静又美好。
谢暮在家呆了三天没出过门。
小提琴从早拉到晚,虽然他对未来没有追求,但是在演奏里却是完美主义者,容不得出现一点错误和感情投入不足。
几天前高塔的经历渐渐被抛之脑后,他洗完澡往床上一躺正要睡觉,脑袋传来一阵阵刺痛,自车祸后,他一直会时不时头痛,像脑神经被挑离般,医生说这是创伤后遗症,也是造成他认为自己失忆的关键因素。
谢暮全身满是虚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
此时,谢暮家的小院。
两个守了三天三夜门的人类联盟特工眼底乌青。
“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出门的吗?”
宁川自暴自弃地往台阶上一坐,恶狠狠的开口:“咱俩都在门口蹲他三天了!三天!他就知道隔家里拉那个破琴,我耳朵都要听起茧了,而且他睡觉竟然还不做梦,气死我了!”
柏庄白站起身活动双腿,他环视着这栋复式以及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出入的环境,“首先,那不是破琴,那是成为圣乐师的天赋;其次我查了他所在学校的课表,明天他有一节下午一点的课。”
三天没闭过眼的宁川非常崩溃:“这是重点吗!美好的大学生活难道不应该约会、逛街、泡吧吗?不对!这都不是重点!他要是明天敢翘课我直接撬锁把他绑回学院。”
看着他咬牙切齿跟个疯子似的模样,柏庄白扶额撇过眼神,“联盟上下都把他查完了,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圣乐之典会附身在他身上,难道是因为他那天在高塔上,看到这么残暴的场面竟然没有吐征服了这东西?”
“你说的是人话?”宁川无语。
翌日中午,谢暮在衣帽间穿上西服,眼睛朝小院瞥去。
听到门里传来的按指纹的声音,宁川猛地从台阶上跳起来,一手捞起撑着下巴在睡觉的柏庄白。
门开了,宁川看向里面的人,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打理好的金色的微卷发及颈,浅金色的眼眸像托帕石般明亮,他平视着两道身影,睫毛的颜色也很淡,介于金色和棕色之间,白色的西服做工精致自然敞开,领面的钻石在阳光下呈现七彩的光辉。金发金眸,男生女相,像没有感情的雕塑。
谢暮不意外地打量他们,一位眼底发青的青年和一位神色冷漠的青年,思索着这两个人是否真的不用睡觉。
“你好。”
“我们来自人类联盟奥蒂斯特学院,我叫宁川,这个人叫柏庄白。” 三天没合过眼的宁川露出一个十分友好的笑自我介绍,向谢暮伸出手,“我们在三天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谢暮回握住宁川的手,言简意赅道:“不记得。”
“不记得没关系。”柏庄白接过话,“我们作为奥蒂斯特学院的招生办,邀请你参加今年的新生考核,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谢暮掏出车钥匙,完全没有把话听进去:“没有,我要去上课,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带新生进奥蒂斯特的任务,没想到当事人会是一副抗拒的态度。
“等等,年轻人。”宁川拦住他,“你是不是没听过奥蒂斯特学院的传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奥蒂斯特学院隶属人类联盟,主攻生命体进化学、神学还有乐理,三界法庭和人类科学研究院的人才皆出自我们学院。”
“我是伯斯特音乐学院的学生。”
不对啊,他怎么没反应。宁川继续说道:“我知道,可以办转学的嘛,而且入学考核通过奖励六位数哦。”
“我不缺钱。”
“我和你开门见山吧。”宁川严肃起来,“那天你在高塔也见到了亡灵和我们的战斗,人类世界并没有表面那么美和平,新世界即将来临,外来的威胁可能已经悄悄潜入,我们需要大量的圣乐师,作为普通人,你不仅面对亡灵没有惊恐之意,也精通乐理,很符合我们的条件。”
谢暮同样严肃道:“我没兴趣。”
这么难说服!
柏庄白使出绝招:“你一直在头疼吧,也认为自己失忆了。”
“如果奥蒂斯特学院可以帮你找回记忆呢?”柏庄白说,“你在一年前发生过车祸,曾咨询过自己失忆的问题,但脑科医生称你的大脑没有受损,不存在失忆的可能性。我相信你失去了记忆,并准确地告诉你,你失去的这部分记忆,是被新世界屏蔽了。”
谢暮微愣: “什么意思。”
有机会!
柏庄白说,“你失去的记忆需要通过新世界的刺激来解锁,意思是你失去的记忆是关于新世界的记忆。”
谢暮被气笑了:“你在骗我。”
“我以人类联盟的名义起誓,我们对你不存在任何欺骗。谢暮,我们是在请求与你合作。”
柏庄白观察着谢暮的神色,他动摇了。
谢暮盯着他的眼睛,“我可以去,但如果我发现你们在骗我,我会立刻离开。”
终于答应了!
宁川两眼放光,“事不宜迟,现在开始吧。”
他抬手对着小院空旷处,空中瞬间出现一道刺眼白光的门扉。
谢暮条件反射地用手遮挡光线,这白光给他一种强烈的排斥感,像车祸那天闪过的车灯。
他感觉新世界的确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但白光带来的窒息感仿佛一条勒住他脖子的绳子,正把他往门扉的反方向疯狂拉扯。
柏庄白轻拍他的肩膀,帮他抵抗住一部分精神侵蚀,保持住意识稳定。
虽然普通人都会对奥蒂斯特学院的通道法阵感到眩晕感,但谢暮也太夸张了吧,他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小脸更是白的跟纸一样,连唇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宁川双手抱臂:“进去吧。”
谢暮走进门扉,强烈的白光不断折磨他的感光系统,渗出生理性的眼泪。
见谢暮已走进法阵,宁川正要回学院报告,突然瞥见被他用来垫了三晚的生死协议书。
“忘记给他签了,咋整。”
柏庄白沉默:“你的问题,我可没用来垫屁股。”
“他应该也用不上这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