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九重紫之夫妻育娃 > 第6章 第六章 玉刻怜君,暖阳满院是团圆

腊月初八的清晨,英国公府已是一派繁忙景象。天光未亮,仆从们便已开始洒扫庭除,朱红廊柱被擦拭得光可鉴人,青石地砖上不见半点尘埃。垂花门前,两个小丫鬟正踮着脚将新裁的红绸系在梁上,那绸缎在晨光中泛着细腻的光泽,宛如朝霞浸染。

窦昭醒来时,正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与压低嗓音的吩咐声。她缓缓坐起身,一头青丝垂落肩头,因着生产后调养得宜,面色较之从前更添几分温润。画屏闻声进来,见她已醒,忙上前挽起帐幔,笑道:“夫人今日气色真好,可是被外头的动静吵着了?”

“无妨。”窦昭唇角微扬,“今日是怜君的好日子,合该热闹些。”

梳洗罢,画屏取来那件海棠红织金褙子。但见这衣裳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纹,领口袖边镶着一指宽的雪白狐裘,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窦昭对镜理妆,见镜中人眉眼间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些许为人母的温婉沉静,不由轻轻抚了抚脸颊。

“夫人不知,爷今早特意吩咐,要将前院那株老梅树下都挂上红灯笼呢。”画屏一边为她绾发,一边絮絮说着,“连库房里那对前朝的青玉烛台都取出来了,说是要给小千金添福气。”

窦昭闻言,眼底泛起温柔涟漪。她转眸望向窗外,见晨曦渐明,将庭院中的积雪映得晶莹剔透。几个婆子正指挥着小厮在廊下悬挂新制的宫灯,那灯罩用的是江南进贡的软烟罗,透光极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巳时初刻,宾客陆续而至。虽未大宴宾客,但至亲好友齐聚,前厅已是笑语喧阗。英国公府的正堂里,地龙烧得暖意融融,紫檀木八仙桌上摆着各色茶点,最当中是一尊白玉雕成的送子观音,乃是宫中赏赐的珍品。

窦昭抱着怜君出现在堂前时,满堂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过来。她今日特意梳了个牡丹髻,鬓边簪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行走间流苏轻颤,与耳垂上的珍珠耳珰相映成趣。怀中的怜君穿着粉色锦缎小袄,领口缀着细密的珍珠,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白嫩可爱。

“快让我瞧瞧小千金。”宋墨的姑母、永昌侯夫人笑着上前,她今日穿了件绛紫色缠枝纹褙子,发间插着赤金寿字簪,显得格外慈祥。她仔细端详着怜君,见小家伙睡得正香,两排长睫如蝶翼般覆在眼睑上,不由叹道:“这孩子生得真好,眉眼像极了姑爷,这鼻梁嘴巴却随了昭姐儿。”

众人闻言都凑过来看,果然见那小小的五官已初具模样,虽还带着婴儿的稚嫩,却已能看出父母的影子。永昌侯夫人从腕上褪下一对翡翠镯子,轻轻放在襁褓旁:“这是老身出嫁时母亲给的,如今送给小丫头,愿她平安顺遂。”

其他女眷也纷纷送上贺礼,有赤金长命锁,有嵌宝璎珞项圈,有绣着百子图的锦被,不一而足。窦昭一一谢过,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女儿身上。

这时,画春端着描金托盘款款而入。那托盘上铺着大红锦缎,当中放着一块温润白玉佩,用红绳系着,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窦昭低头细看,只见这玉佩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体无瑕,如凝脂般温润。玉佩被雕成小巧的如意形状,边缘饰以云纹,正面用阴刻手法细细琢着“怜君”二字,那笔画流畅清雅,显然出自名家之手。更妙的是,玉佩下方还缀着三颗碧玉珠子,与白玉相映成趣。

“这玉料...”窦昭轻轻抚过玉佩,触手生温,“可是前年爷从和田带回来的那块?”

画春含笑点头:“夫人好记性。爷特意请了京中最好的玉匠,盯着做了整整十日呢。听说那玉匠雕完最后一道纹路时,直说这块玉是他生平所见最温润的料子。”

正说着,锦帘被轻轻掀起,宋墨迈步而入。他今日穿了件宝蓝色暗纹锦袍,腰间系着犀角带,发髻上簪着赤金簪,较之平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温文。许是方才在前厅饮了几杯,他俊朗的面庞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格外明亮。

“在说什么这般热闹?”他走到窦昭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肩,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时,瞬间柔软得如同春水漾波。

窦昭将玉佩递到他眼前,笑道:“正说你给怜君准备的满月礼。这手艺确实精湛,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宋墨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字,眼底泛起几分得意:“这是自然。我特意嘱咐要在今日赶制出来,那玉匠连着熬了三夜才完工。”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红绳,俯身凑到怜君身边,想要将玉佩系在襁褓上。

许是感受到父亲的气息,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忽然动了动,小嘴一瘪,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宋墨顿时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剑眉微蹙,薄唇紧抿,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与朝堂上那个雷厉风行的英国公判若两人。

窦昭看得心头一软,伸手轻轻拍着怜君的背,柔声道:“你轻些,她胆子小。”说来也怪,经她这一安抚,小家伙立刻安静下来,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她接过玉佩,手指灵巧地穿过红绳,在襁褓的衣襟上系了个精致的平安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曾惊动怀中的婴儿。

宋墨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再想想自己方才的笨拙,不由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略带羞赧的笑容:“还是你细心。”

他在窦昭身边的黄花梨木扶手椅上坐下,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女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恰好落在怜君的小脸上,将那细软的绒毛映得清晰可见。他注意到女儿的眉毛生得极好,虽还稀疏,却已能看出秀气的形状;那小鼻子微微翕动,呼吸轻浅均匀;最可爱的是那两片粉嫩的唇瓣,时不时还会无意识地咂巴一下,像是在梦中品尝什么美味。

宋墨看得入神,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碰碰女儿的脸颊。可指尖将至未至时,他又犹豫了——常年习武握剑的手带着薄茧,他怕粗糙的指腹会硌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迟疑半晌,最终只是极轻极轻地碰了碰她裹在襁褓里的小手。

那小手软得不可思议,暖暖的,像一团新棉。许是感受到父亲的触碰,怜君的小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轻轻攥住了他的指尖。

这一刹那,宋墨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填得满满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指尖蔓延至全身。他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珍视与宠溺:“阿昭你看,她认得我。”

窦昭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熟悉的墨香,看着他此刻如获至宝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她想起怀孕时,宋墨常抚着她隆起的腹部,信誓旦旦地说要生个儿子,将来教他骑马射箭、论经说道。如今看着他对女儿这般疼爱,不由轻声打趣:“当初也不知是谁,整日里念叨着要个知意,好继承家业。如今有了怜君,倒把从前的期许都忘了?”

宋墨转过头来,望进她含笑的眼眸。他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那里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是他最熟悉也最眷恋的味道。

“知意是期许。”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对未来的畅想,“我盼着有个儿子,能承继英国公府的荣耀,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那是为人父的责任与期盼。”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女儿身上,眼神软得像融化的蜜糖:“但怜君是天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从你腹中来到这个世界,带着你的眉眼,你的温柔,让我知道,原来生命可以这样神奇,这样珍贵。每次抱着她,我都觉得像是抱着这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恨不得将全天下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他收紧手臂,将窦昭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阿昭,有你,有她,便是什么都换不来的圆满。这英国公府的亭台楼阁、这朝堂的荣华权势,都比不上此刻你们在我身边的万分之一。”

窦昭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话语间真挚的情意,只觉得心头一片滚烫。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着她的身影,也映着满室的暖阳。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情意都在这一眼里流转,无需多言。

这时,怀中的怜君忽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像是浸在水中的黑曜石。她似乎被满室的光亮晃了眼,小眉头微微蹙起,但很快就被父亲的身影吸引,目光追随着宋墨移动。

“醒了醒了!”永昌侯夫人惊喜地低呼,“快看这眼睛,多亮啊!”

宋墨忍不住俯身,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脸颊。这一次,怜君没有躲闪,反而伸出小手,抓住了父亲的手指。她的小手软绵绵的,却很有力,紧紧攥着不肯放开。

“这孩子与姑爷真是投缘。”永昌侯夫人笑道,“瞧这亲热劲儿。”

宋墨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从窦昭怀中接过,那动作虽还有些生疏,却极其轻柔。怜君在他宽厚的怀抱里显得格外娇小,她仰着小脸,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忽然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一笑,宛如春风拂过冰河,瞬间融化了所有人心头的积雪。宋墨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柔情,低头在女儿额间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满堂宾客见状,无不露出会心的微笑。英国公府许久没有这样的喜气了,这个小千金的到来,仿佛为这座府邸注入了新的生机。

午时将至,宴席摆在了暖阁中。因着窦昭尚在月子中,不便久坐,宋墨特意嘱咐将宴席设在内院,只请了最亲近的几家女眷。暖阁里地龙烧得暖和,四面窗棂上都糊着崭新的明纸,阳光透进来,将满室照得亮堂堂的。

八仙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最当中是一道寓意吉祥的“百子团圆”,用糯米捏成一百个小小的汤圆,染成五色,盛在青花大碗里,煞是好看。其他如翡翠虾饺、芙蓉蒸蛋、蜜汁火方等,无不精致可口。

窦昭坐在主位,怀中抱着已醒来的怜君。小家伙似乎被满桌的香气吸引,小脑袋转来转去,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当乳母端来一小碗特制的奶羹时,她甚至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想要去够。

“哎哟,我们小千金这是饿了。”永昌侯夫人慈爱地笑着,亲自接过小碗,用银匙舀了一点点,轻轻吹凉,送到怜君嘴边。

出乎意料的是,小家伙居然乖巧地张开小嘴,将奶羹咽了下去。吃完还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这孩子真好养活。”永昌侯夫人赞叹道,“不哭不闹的,真是来报恩的。”

窦昭温柔地拭去女儿嘴角的奶渍,轻声道:“她自出生就很是省心,除了饿了、尿了会哭几声,平日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这是随了姑奶奶的性子。”一位年长的婶母接口道,“记得姑奶奶小时候也是这般乖巧,从不让人操心。”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融洽。这时,宋墨从外间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红木描金箱子。

“这是什么?”窦昭好奇地问。

宋墨但笑不语,亲自打开箱盖。但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有象牙雕的小兔子,有红木刻的拨浪鼓,有绸缎缝的布老虎,甚至还有一套小巧的陶瓷娃娃,个个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爷这些日子陆陆续续搜罗来的。”一旁的小厮忍不住插嘴,“那套陶瓷娃娃还是特意从景德镇定制的,路上走了整整一个月呢。”

宋墨取出那个拨浪鼓,轻轻摇动,鼓声清脆悦耳。怜君立刻被声音吸引,睁大眼睛盯着父亲手中的玩具,小手小脚欢快地舞动起来。

“喜欢吗?”宋墨俯身将拨浪鼓递到女儿面前,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怜君伸出小手,想要抓住那个不断晃动的鼓槌。试了几次终于成功,她立刻开心地笑起来,发出“咯咯”的声音。

这笑声清脆悦耳,如同玉珠落盘,瞬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永昌侯夫人拭了拭眼角,感慨道:“老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姑爷这般模样。从前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人,如今在女儿面前,竟温柔得像是换了个人。”

窦昭望着父女俩互动的温馨画面,只觉得心头被幸福填得满满的。她想起生产那日,宋墨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身影;想起他第一次抱起女儿时,那手足无措却又珍而重之的模样;想起他深夜回府,总要先去女儿房里看一眼才安心...

这个男人,在外是威风凛凛的英国公,在家却是这般温柔体贴的丈夫与父亲。

宴席过半,乳母将怜君抱去喂奶。窦昭得以安心用膳,宋墨便坐在她身旁,细心为她布菜。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知道她爱吃虾却嫌剥壳麻烦,便亲自将虾仁剥好,蘸了酱汁放在她碗中;知道她生产后体虚,特意嘱咐厨房炖了当归乌鸡汤,此时正温在暖盅里。

“你也用些。”窦昭轻声道,“方才在前厅定是饮了不少酒,这碗汤最是解酒养胃。”

宋墨接过汤碗,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她身上。今日的她格外动人,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眉宇间那份沉静中又添了几分柔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说不出的韵味。他忍不住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窦昭回握住他,轻轻摇头:“有你在,从来不觉得辛苦。”

阳光渐渐西斜,将暖阁映得一片金黄。宾客陆续告辞,永昌侯夫人临走前又特意来看了一眼怜君,见小家伙吃饱喝足,正躺在窦昭怀里玩着那个象牙小兔子,不由笑道:“今日这满月宴办得好,咱们小千金定会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送走宾客,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宋墨吩咐下人们收拾妥当,便携着窦昭往后院走去。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回到正房,窦昭将已经睡着的怜君轻轻放在摇篮里。那摇篮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四角包着银边,摇篮上方悬挂着宋墨前几日从护国寺求来的平安符。此时平安符在微风中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宋墨站在摇篮边,久久凝视着女儿的睡颜。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窦昭。

“这是?”窦昭疑惑地接过。

“打开看看。”

窦昭解开锦囊,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青丝,细软如绒,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立刻认出这是怜君出生那日,他小心翼翼为女儿剪下的胎发。

“我让人将胎发收好了。”宋墨轻声道,“等怜君长大了,给她瞧一瞧。”

窦昭小心地将锦囊收好,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他所有的用心——那块精心雕琢的玉佩,那箱搜罗已久的玩具,还有这缕细心珍藏的胎发,无一不是他这个父亲对女儿最深沉的爱。

窗外,最后一抹晚霞染红了天际。英国公府的庭院里,腊梅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在暮色中泛着微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暖意。

宋墨伸手将窦昭揽入怀中,两人并肩站在摇篮前,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小小的怜君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阿昭,”宋墨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等怜君再大些,我们带她去西山别院住些日子。那里的梅花开得最好,她一定会喜欢。”

窦昭靠在他肩头,轻轻点头。她仿佛已经看到那样的画面:漫山遍野的梅林中,小小的怜君蹒跚学步,宋墨在一旁小心护着,而她站在廊下,看着父女俩在花雨中嬉笑...

温暖的夕阳,柔和的风,熟睡的女儿,身边的爱人。

这便是岁月最好的模样。

英国公府渐渐笼罩在暮色之中,远处传来依稀的更鼓声,近处是一家三口的静谧温馨。这一日的满月宴,如同岁月里最醇厚的美酒,将所有的温情与爱意都沉淀在时光深处,值得用一生去回味。

而属于英国公府小千金宋怜君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