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华宫的偏殿宽敞雅致,紫檀木太师椅分列两侧,案上摆着青瓷茶具与精致茶点,屏风上绣着“松鹤延年”的纹样,透着几分清幽。楚若玄独自坐在左侧,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屏风上,神色淡然得像一尊玉像;祁玉嵘与沈娆坐在对面,三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都没有发言,殿内瞬间陷入尴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沈娆几次偷偷抬眼瞟向楚若玄,每次视线刚对上,楚若玄都会自然地回以浅笑——既不刻意避开,也不过分热络,眼神里没了那日望仙楼的压迫感,倒多了几分温和。沈娆见状,悄悄松了口气;而祁玉嵘则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像尊精致的木偶。
见两人半天也不交流,沈娆实在按捺不住,凑到祁玉嵘耳边,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问:“要不我先出去待会儿?”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祁玉嵘浑身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沈娆的嘴——他的手掌宽大,沈娆的脸小巧玲珑,一掌竟将她的半张脸完全罩住。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像被烫到般,他猛地缩回手,耳尖瞬间红透。
沈娆也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惊得睁大了眼睛,美目圆瞪,满是错愕。刚想开口抱怨,就被祁玉嵘一把拽起,快步走出偏殿。两人来到殿外的游廊,见四周无人,祁玉嵘才松开她的手腕,声音还带着未平的颤抖:“你……你刚才为何要走?”
沈娆见他脸色泛红,赶紧解释:“我是怕我在场,你与世子放不开,都没法好好说话了。”
祁玉嵘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茫然:“郡主此言诧异,我与世子平日相处本就这般,与你在与否并无关系。”
“哦——懂了!”沈娆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你俩是‘眼神交流型’!没事,等会儿回去我就假装睡着,你们尽管交流,不用管我!”
祁玉嵘实在不懂她这番奇奇怪怪的话,只呆呆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忍不住抬手捂唇轻笑起来。他本就生得一副桃花眼,笑起来时眼尾上挑,睫毛轻颤,竟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风情,像春日里盛放的桃花,晃得人眼晕。
沈娆被他这一笑晃花了眼,心跳莫名漏了几拍,下意识问道:“你……你笑什么?”
祁玉嵘放下手,摊开自己的掌心——白皙的掌心上,沾着一抹嫩红的口脂。方才他情急之下捂她的嘴,竟把她唇上的口脂蹭花了,此刻沈娆的唇角还沾着零星红痕,像个小花猫似的。
沈娆见状,脸颊瞬间爆红,赶紧用手背去蹭唇畔,可越蹭越乱,红痕反倒蔓延到了脸颊。她又气又窘:“你还笑!都怪你!”
祁玉嵘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方素色手巾,轻声道:“都怪我,我来吧。”说罢,他微微俯身,一手轻轻抬起沈娆的下巴,让她仰起脸;另一手拿着手巾,微垂着眼帘,专注地盯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细细擦拭。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只有红得滴血的耳尖,出卖了少年心底的慌乱与悸动。
沈娆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垂落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秀气,唇瓣色泽温润,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香气。心中默念:不可以心动,不可以心动。
半晌,祁玉嵘才松开手,轻声道:“干净了。”
沈娆若有所思地喘了口大气,望着他的眼睛,由衷赞叹:“六郎,你长得可真好看!”话刚说完,又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赶紧补充:“我就是纯粹欣赏,你可别多想啊!”
祁玉嵘早已习惯了她直白的夸赞,可听到后半句时,心底还是掠过一丝失落。他抬手帮她扶正了歪掉的发簪,轻声回道:“可惜不及郡主。”说完二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的尴尬消散无踪,只剩淡淡的暖意流转,并肩返回偏殿。
颐华宫的偏殿宽敞雅致,紫檀木太师椅分列两侧,案上摆着青瓷茶具与精致茶点,屏风上绣着“松鹤延年”的纹样,透着几分清幽。楚若玄独自坐在左侧,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屏风上,神色淡然得像一尊玉像;祁玉嵘与沈娆坐在对面,三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都没有发言,殿内瞬间陷入尴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沈娆几次偷偷抬眼瞟向楚若玄,每次视线刚对上,楚若玄都会自然地回以浅笑——既不刻意避开,也不过分热络,眼神里没了那日望仙楼的压迫感,倒多了几分温和。沈娆见状,悄悄松了口气;而祁玉嵘则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像尊精致的木偶。
见两人半天也不交流,沈娆实在按捺不住,凑到祁玉嵘耳边,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问:“要不我先出去待会儿?”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祁玉嵘浑身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沈娆的嘴——他的手掌宽大,沈娆的脸小巧玲珑,一掌竟将她的半张脸完全罩住。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像被烫到般,他猛地缩回手,耳尖瞬间红透。
沈娆也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惊得睁大了眼睛,美目圆瞪,满是错愕。刚想开口抱怨,就被祁玉嵘一把拽起,快步走出偏殿。两人来到殿外的游廊,见四周无人,祁玉嵘才松开她的手腕,声音还带着未平的颤抖:“你……你刚才为何要走?”
沈娆见他脸色泛红,赶紧解释:“我是怕我在场,你与世子放不开,都没法好好说话了。”
祁玉嵘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茫然:“郡主此言诧异,我与世子平日相处本就这般,与你在与否并无关系。”
“哦——懂了!”沈娆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你俩是‘眼神交流型’!没事,等会儿回去我就假装睡着,你们尽管交流,不用管我!”
祁玉嵘实在不懂她这番奇奇怪怪的话,只呆呆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忍不住抬手捂唇轻笑起来。他本就生得一副桃花眼,笑起来时眼尾上挑,睫毛轻颤,竟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风情,像春日里盛放的桃花,晃得人眼晕。
沈娆被他这一笑晃花了眼,心跳莫名漏了几拍,下意识地问:“你……你笑什么?”
祁玉嵘放下手,摊开自己的掌心——白皙的掌心上,沾着一抹嫩红的口脂。方才他情急之下捂她的嘴,竟把她唇上的口脂蹭花了,此刻沈娆的唇角还沾着零星红痕,像个小花猫似的。
沈娆见状,脸颊瞬间爆红,赶紧用手背去蹭唇畔,可越蹭越乱,红痕反倒蔓延到了脸颊。她又气又窘:“你还笑!都怪你!”
祁玉嵘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方素色手巾,轻声道:“都怪我,我来吧。”说罢,他微微俯身,一手轻轻抬起沈娆的下巴,让她仰起脸;另一手拿着手巾,微垂着眼帘,专注地盯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细细擦拭。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只有红得滴血的耳尖,出卖了少年心底的慌乱与悸动。
沈娆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垂落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秀气,唇瓣色泽温润,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香气。心中默念:不可以心动,不可以心动。
半晌,祁玉嵘才松开手,轻声道:“干净了。”
沈娆若有所思地喘了口大气,望着他的眼睛,由衷赞叹:“六郎,你长得可真好看!”话刚说完,又怕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赶紧补充:“我就是纯粹欣赏,你可别多想啊!”
祁玉嵘这几日早已习惯了她直白的夸赞,可听到后半句时,心底还是莫名掠过一丝失落。他抬手帮她扶正了歪掉的红宝石发簪,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发丝,软得像云朵。他轻声回:“你也好看。”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的尴尬消散无踪,只剩淡淡的暖意流转,并肩返回偏殿。
见二人回来,楚若玄将他们的模样尽收眼底——祁玉嵘眼尾泛红,嘴角噙着浅淡笑意,连耳根都透着薄红;沈娆脸颊微红,唇上没了胭脂,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红肿,举止间比之前亲密了不少。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幼时在父亲书阁外撞见的、那些让他作呕的亲密画面突然涌上心头,胃里一阵翻涌。又见两人落座后还在低声说着什么,头靠得极近,心中顿感不快:沈娆,这就是你说的“并无男女之情”?
当下,他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六郎、郡主果真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祁玉嵘闻言,脸颊瞬间红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避开了与沈娆的距离。
沈娆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楚若玄这语气,分明是误会了,还透着满满醋意!她赶紧解释:“世子说笑了!方才不过是我妆面花了,让六郎带我出去整理了一下仪容,并无其他。”说着,还把手中沾了口脂的素色方巾顺手放在案几上,作为“证据”。
见楚若玄眼神依旧带着怀疑,她又补了一句,语气格外认真:“嘉裕从不撒谎。”心里却悄悄补充:我说的“嘉裕”,可没说“沈娆”,不算骗人。
“咱家可以为郡主作证。”就在这时,高公公的声音突然在殿外响起。三人连忙起身,看向门口。
高公公走进来,目光扫过在场三人,笑着道:“世子、郡主、六郎君,请随咱家移步锦萃宫用膳。”
沈娆偷偷瞥了眼楚若玄,见他神色恢复淡然,没再追问,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再参和到他二人中去了,要知道得罪男主的配角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边想着,原本与祁玉嵘并肩行走的沈娆,刻意放慢了脚步,落后他半拍,免得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一边走一边看着皇宫熟悉的景象,当她转头向前望去,眼前是两人的背影:楚若玄走在最前,身形高大挺拔,肩宽背阔,即使隔着青绿色官袍,也能隐约看出肌肉线条的爆发力,像蓄势待发的猛兽;祁玉嵘在他侧后方,身形修长匀称,肩线柔和却不纤弱,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握,透着少年人的清隽。
绝了!两个字在沈娆脑中炸开。前世看过的那些双男主CP画面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如今真人版就在眼前,她竟生出一种“此生无悔”的满足感。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眼眶莫名发酸,她赶紧伸手捂住嘴,生怕自己激动得叫出声——这心情,跟前世去参加本命偶像见面会,被自推握住手时一模一样!
“呜”的一声,细微的哽咽声不小心溢出唇角。这声音轻得像羽毛,若不是楚若玄与祁玉嵘自幼习武、听力远超常人,换做旁人根本不可能察觉。
前方两人同时顿住脚步,齐齐转头看来。
沈娆本就忍得艰难,此刻对上两张绝世容颜——楚若玄眉眼锐利,带着几分探究;祁玉嵘眼神焦急,满是关切——时间仿佛静止。她能清晰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包不住,一滴泪珠沿着脸颊缓缓下坠。
“郡主,这是怎么了?”祁玉嵘大惊,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抹去她脸颊的泪珠,语气满是担忧。
楚若玄则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刚才那一瞬间,少女泛红的眼角、像珍珠般滚落的泪珠,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满眼疑惑地看着那两人。
“没、没事!”沈娆赶紧用袖子捂住脸,掩饰自己的失控,“就是眼睛进沙子了。”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磕CP磕到过于激动吧?
“哪只眼睛?我帮你看看。”祁玉嵘说着,就要抬手去捧她的脸。
“不用不用!已经好了!”沈娆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赶紧走吧,别让圣上等。”说罢,率先迈步往前走。
祁玉嵘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底莫名涌起一阵失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疏远他了?
楚若玄则望着沈娆的背影,眼神越发深邃。小骗子,还说从不撒谎?刚才那反应,绝对不是沙子迷了眼。他看得真切,她落泪前,那双眼睛里满是灼热的“心悦”,更让他不解的是,那目光不仅仅落在祁玉嵘身上,竟也看向了他!?
高公公本领着三人往锦萃宫走,走着走着却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他站在岔路口回头望,正纳闷间,就见两位身着华服的郎君带着七八名宫人,从另一侧回廊走了过来。
沈娆三人这时也快步跟了上来,刚走到岔路口,就见高公公对着两位郎君躬身行礼:“参见四皇子、五皇子。二位殿下此番也是要往锦萃宫而去?”
沈娆抬眼望去,只见两位皇子气质迥异。
高的那位身着玉色龙纹宫装,面容柔和,眉眼间与元启帝有几分相似,目光沉静如水,瞧着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是四皇子裴连霆;另一位穿赤红彩绣宫装,年纪看着尚小,比沈娆高不出半个头,身材纤细,长着一张精致得像瓷娃娃的脸——乌黑的杏仁眼圆溜溜的,小巧的俏鼻下是樱红的唇,正是五皇子裴连雲。
沈娆认出二人,正欲上前行礼,就见一道红色身影迎面而来,下一秒就被人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浓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沈娆当场僵在原地,脑子瞬间空白:这是什么情况?
“蛮儿姐姐!我好想你!”裴连雲把脸埋在她颈窝,贪婪地吸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手臂还越收越紧,像怕她跑了似的。
一旁的裴连霆眉头微蹙,低声喝道:“五皇弟,不得无礼!郡主已经成亲!”
沈娆这才回过神——原身和五皇子自幼一同长大,关系本就亲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熊抱,她还是招架不住。她轻轻推了推裴连雲,尴尬地笑道:“四皇子、五皇子安好。”
一旁祁玉嵘心中不喜,但也跟着上前行礼:“微臣祁玉嵘,参见四皇子、五皇子。”
“你就是祁六郎?”裴连雲终于松开沈娆,却还抓着她的手腕,扯着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问道,眼神上下打量着祁玉嵘,“长得倒是不错。”
他是袁贵妃次子,出生时恰逢天降祥云,钦天监称是“盛国之兆”,因而备受元启帝溺爱,从小又跟着燕王和沈娆一起胡闹,也养成了个飞扬跋扈、肆意妄为的性子。
“五皇弟!”裴连霆见沈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赶紧上前解围,“再如此无礼,我定要禀告父皇。”
裴连雲白了他一眼,反手握住沈娆的手,冷哼道:“随你!蛮儿姐姐,我们走,别让父皇等急了!”说罢,拉着沈娆就往锦萃宫方向走。
沈娆只能回头,满眼歉意地看了祁玉嵘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被裴连雲拽着走远了。
裴连霆看向祁玉嵘,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五皇弟自小就跟郡主一起长大,亲如姐弟,如今郡主成了亲,他一时还没适应,难免有些失礼,还请六郎君见谅。”
“殿下言重了,微臣知晓五皇子并无恶意,不碍事。”祁玉嵘拱手回应,可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涩。
楚若玄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嘉裕郡主,果然颇有手段,宫中的几位皇子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