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 第42章 裂痕难愈

张启山的耐心在猫捉老鼠般的游戏中逐渐消耗，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发急切和暴戾的占有欲。他不再是满足于仅仅用“恩爱”表演来折磨顾云（宁愿言），他要撕下她所有的伪装，要彻底碾碎她的骄傲，要证明无论她是“言儿”还是“顾云”，最终都只能臣服于他的权势之下。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召见顾云，不再局限于“教习”事宜，而是各种琐事，甚至只是让她在一旁陪着说话。言语间的试探也越来越露骨。

“顾班主这手上的疤痕，倒像是旧伤？”他状似无意地抓起顾云的手腕，指尖摩挲着她长期练功和易容药物留下的粗糙痕迹和细微疤痕，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透过这皮肉看清她的骨头。

顾云强忍着甩开他的冲动，垂下眼眸：“跑江湖的，难免磕磕碰碰，劳大帅挂心。”

“哦？”张启山逼近一步，几乎贴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热气喷在她的耳廓，“本帅倒是认识一位故人，手上也有类似的旧痕，尤其是......是右手虎口处.....”

顾云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她小时候试药不慎烫伤留下的！他果然一直在怀疑！

她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声音冰冷：“大帅说笑了，顾某是个粗人，哪敢和大帅的故人相提并论呢？”

“哦，是吗？”张启山嗤笑一声，眼神变得幽深且危险，若本帅说，就准你如此呢，他的手再次抬起，这次竟直接抚摸着顾云的脸颊！

顾云如同被毒蛇触碰，猛地偏头躲开，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厌恶和惊怒：“大帅，请自重！”

“自重？”张启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志在必得的狠厉，“在本帅的帅府里，跟本帅谈自重？顾云，或者是说......宁愿言？你以为你换张脸，就能瞒天过海了？”

他终于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顾云耳边！

顾云脸色瞬间血色尽褪，身体几不可查地摇晃了一下。她最大的秘密，最终还是被他揭穿了！

“本帅给过你机会，”张启山一步步逼近，将她困在书桌和自己之间，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让你以顾云的身份体面地留在本帅身边，可你偏要敬酒不吃罚酒！既然你那么喜欢扮男人，那本帅今天就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他猛地抓住顾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扯向她的衣襟！

“放开我！”顾云拼命挣扎，屈辱和恐惧瞬间席卷了她！她武功本就不及张启山，加之腿有旧疾，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挣扎间，桌上的公文笔墨被扫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哼！还是这么烈性，不过嘛，本帅就喜欢这种”张启山眼中燃烧着征服的火焰，他享受这种反抗，这让他想起当年那个不肯屈服的“言丫头”，“可惜，这里不是你能反抗与放肆的地方！”

他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的反抗，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书桌上......

绝望的泪水终于从顾云的眼角滑落。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仇恨，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成齑粉。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停止了挣扎，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归于死寂

张启山整理着衣袍，看着瘫软在桌上，衣衫凌乱、眼神空洞的顾云，心中涌起了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他终于彻底得到了她，以一种最粗暴、最羞辱的方式。

“从今往后，给我安分守己。”他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拉开书房门的瞬间，却猛地僵在了原地！

门外，苏宁云正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烈颤抖地站在那里！她手中原本端着的参汤早已摔落在地，碗碟碎裂，汤汁四溅！她显然来了有一会儿了，或许是被之前的动静吸引而来，却看到了最不堪入目的那一幕！

她原本是因为近日心中不安，想借送参汤的机会来到书房，或许能打探到什么，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撞见如此惊天动地的场景！

她看着书房内一片狼藉，看着那个陌生而熟悉的“顾班主”衣衫不整、失魂落魄地瘫在那里，看着张启山那明显刚刚发泄过的餍足又冷酷的眼神......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残酷的证实！这个顾班主，真的是宁言！而张启山......他不仅仅知道了，他还.......他用这种禽兽不如的方式侮辱了她！

巨大的震惊、心痛、恶心、以及一种被双重背叛的绝望，瞬间击垮了苏宁云！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顾云看到了门口的苏宁云。四目相对，顾云从那双盈满泪水和巨大痛苦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鄙夷、以及......深深的失望与厌恶！

羞愧、屈辱、痛苦......所有情绪如同海啸般将顾云淹没！她最不堪的一面，竟然被她最在乎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她猛地扯过破碎的衣物遮住自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启山兴奋得一愣，但随即一种更加变态的快意涌上心头！太好了！这正是他想要的！让她们互相憎恨！让苏宁云亲眼看看她“心心念念”的人是如何在他身下承欢的！（尽管事实是强迫）

他甚至故意侧开身子，让苏宁云看得更加清楚些，玩味十足挑逗道：“云娘？要不要一起呢”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宁云。她猛地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捂着嘴，转身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云娘！”顾云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绝望。

但苏宁云没有回头，她的背影充满了决绝，张启山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将继续这场狩猎游戏，他收拾好起身，要去“安抚”他那受惊的“爱妻”。

空荡荡的书房里，只剩下顾云一个人。她缓缓从桌上滑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破碎的衣物无法蔽体，更无法温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此刻更是被彻底碾碎的心。

泪水无声地流淌，混合着屈辱和绝望。

她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不仅复仇无望，连最后一点尊严和在那个人心中的形象，也彻底毁灭了。

她和苏宁云之间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关系，经此一事，恐怕再也无法挽回。裂痕，已深如鸿沟，再也无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