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舟指尖如火,在夏驰脸上悠悠划过,路过的每一分毫都被点燃。夏驰眯了眯眼,沉声问他:“程砚舟,你是在耍我吗。”
他试图透过程砚舟眼睛找到答案,却失陷在他失焦迷离的眸中。夏驰想到刚才程砚舟的那句话,喉结不觉滚动,想俯身过去吻他的**变得格外强烈。
Brian推门追了出来,手里提着程砚舟的公事包。夏驰抬眸朝他看去,浓眉微蹙,那种不声张的不满逼得Brian后退一步:“那个,砚舟的东西……”
夏驰接过公事包,程砚舟此时已经软了,半个身子都靠在夏驰身上,而夏驰很轻松就能包住他的身体。转身要走的时候,被Brian叫住。
“hey,需要帮忙吗?”眼看夏驰表情变得犀利,Brian忙解释:“我认识他男朋友,可以打电话让他把砚舟接回去。”
“不用了。”夏驰没给Brian多一个眼神,搂着程砚舟往前走去,那里停着他的车,两三步就到了,他打开车门,径直把人塞进副驾。Brian阅人无数,看着他俩,对他们的关系大概心里有了底,他叹了口气,心想,果然美人不论什么年纪都是吃香的。
夏驰给程砚舟系上安全带,威士忌的酒精味隐隐散发,和他身上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夏驰皱起眉头。夏驰翻开他的公事包,从里面找出房卡,房卡上写着酒店的名字,夏驰循着地址开车过去。
房间门滴一声打开,夏驰把人放到床上,程砚舟被砸得七荤八素的,闷哼了一声爬了起来,脑子一片混沌,垂着头,还以为四处无人。
下一秒,程砚舟的动作超出夏驰的预料,他抬手脱了外套,手触到衬衫领口,一颗颗解扣。他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白皙的皮肤露出一大片,挣开袖子的时候,腰间的衣角还掖在裤子里,发出了一声不解的声音。
夏驰身上的血隐隐发热,他很入神地看着程砚舟宽衣解带,轻声开口,不敢惊醒他:“程砚舟?”
“嗯?”程砚舟只是低头扯着衣角,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夏驰。
夏驰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在灯带下洒下阴影,他又问了一句:“小舟老师?”
那一声好轻,让程砚舟抬起头,想要确认声音的来处,却眨眼间面前的人变成夏驰。程砚舟迷蒙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冲他微笑,嘟嘟囔囔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但最后半句夏驰听见了:“你比赛的时候很帅哦。”却又忽然意识到不对,有些慌张,想要把挂在手臂上的衣服穿回来:“你这么在这里……”
夏驰垂眸看着慌不择路的程砚舟,没有一秒思考抓着那件衬衫,把它从程砚舟身上扯下,握在手里在他眼前扬了扬:“在找它么?”
程砚舟定神,点点头,伸手要接,夏驰扬手却把衬衫扔到一边,扑了上去紧紧抓住他,夏驰尚衣冠楚楚,与程砚舟恰成鲜明对比,外套的扣子硌着皮肤,程砚舟闷哼了一声,可夏驰转眼就欺了下来,把他的叫声吃进嘴里,夏驰的动作有点粗暴,吹到冷气的程砚舟不住轻轻抖了一下,他无力支撑,旋即被夏驰按在床上。
夏驰装了那么久正人君子,没想到不用顾忌李叙的程砚舟,竟然是这个样子,寥寥几个无谓的动作就足够让他放弃理智。他想,酒店真是个好地方,一时也后悔自己出手太晚,早知如此,就该一开始手段强硬些,硬生生把他们拆散,好把程砚舟完全捏在手里。
程砚舟堵了满嘴舌头,哼哼唧唧的喘息从唇舌齿缝里流出,大概是因为酒精,夏驰的体温格外鲜明热烈,让他觉得好舒服,舒服到原本都会克制的娇吟都不想再克制,只想把自己彻底放出去,好好享受眼前的快乐。他欲拒还迎地回应着夏驰,带动引导夏驰的探索欲,这让夏驰很快就兴奋起来。
吻到几近窒息,夏驰才轻轻推开他,唇间还带着银丝。夏驰的声音被情绪左右,开始颤抖,他最后让程砚舟看清楚:“我是谁?”
“嗯?”程砚舟半闭着眼,额头蹭着夏驰的脸颊,只是在舒服地喘息。
夏驰故意若即若离地回应程砚舟,手指不安分地掐弄他的腰:“叫我名字。”
程砚舟怕痒,笑了起来,只是笑又不回答。
夏驰另一只手扣着他的皮带,像要蓄势待发,他威胁他:“说话。”
程砚舟捂住他的手,终于挣开湿漉漉的眼睛,外强中干地警告他:“你别欺负人。”
夏驰觉得自己快撑爆了,什么理智教养,什么道德意愿,他都不想顾了,眼前的程砚舟他不想吃就是孙子。夏驰抬脚跨坐在程砚舟腰上,把他的手压过头顶,单手扣住他的手腕,寒声再一次追问:“快点,叫我的名字。”
程砚舟觉得这姿势不太舒服,皱着眉头轻轻挣动一下,却一点使不上力,挣脱不开,耳边好像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他愣了愣,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是你把戒指找回来了吗?”
夏驰原本落下的手忽然停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额头青筋暴起,他掐着程砚舟的下巴:“你看清楚,我不是李叙。”
程砚舟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送我的,我放在抽屉里一直没动。”
“没扔了?”
“骗你呢。”
夏驰翕然一笑,嘴里戏谑着,终于能放心继续蠢蠢欲动:“小舟老师,原来是骗子。”
程砚舟只是一昧在夏驰身下挣动,想摆脱戳刺自己的异物,夏驰的手指骤然收紧,程砚舟更加动弹不得。就在此刻,胃里一阵翻涌,程砚舟急匆匆说:“不行,我要吐了。”
夏驰瞪大了眼睛:“你真的假的?”这时候跟他说要吐?
那一边,程砚舟嗓子眼的声已经不对了,脸色发白,夏驰登时从床上弹了起来,见程砚舟眨眼的功夫已经翻身趴在床边,张着嘴要干呕。
靠!可真会挑时候。夏驰眼见手边也没个盆,想都没想把程砚舟的衬衫捡起来兜在下面,就那一刻,哗啦一声,程砚舟是痛痛快快吐了一场,看着吐完倒头就睡的程砚舟,夏驰满脸抽抽,**一刻就这么没了,始作俑者还在打呼,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夏驰气得牙痒,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程砚舟闷哼一声,倒头继续呼呼大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伺候醉酒的程砚舟了,下回再不听话,让他逮到这小子喝酒,他绝不会饶过!
他叹了口气,用酒店的洗衣袋把程砚舟的衬衫装好,幸好不算太狼藉,自己转身去洗手间打湿了毛巾,细致入微地给程砚舟擦拭,程砚舟小嘴微微动了动,好像根绝挺安心的,任他照顾。
夏驰这时候真不免要怪他,他们之间不本该就是这样的吗?为什么又非要中间闹出坎坷,搞得那么麻烦呢……
——
仓促铃声划破黑暗,程砚舟半醒着按掉手机,今天周末,是约好了搬家的日子,程砚舟揉了揉眼睛,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头又疼得炸开,下回再不这么喝了。
对了,昨晚是夏驰把自己送回来,他还记得自己差点吐他身上。程砚舟懊恼地按了按太阳穴,手边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程砚舟打开灯光开关,骤然亮起的光线刺得他眼睛不由眯了眯,余光先一步认出两条长腿,程砚舟倒吸一口气,再定睛一看,才见着眉头微皱的夏驰。
夏驰衣服都没换,就这么睡了一晚上?程砚舟再看看自己,上身是光的,裤子也还是昨天的那条,看样子他们俩昨晚是什么也没做,也没余力收拾,就这么讲究着?程砚舟有点心虚,难道他折腾得比北京那次还过分?
夏驰翻了个身,被弄醒了,他抬手挡住光线睁开眼,侧过头一眼看见神色惊诧的程砚舟,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程砚舟怪难为情的:“昨晚,你……”
夏驰眨眨眼,余气未消的样子:“你昨晚把我可搞惨了知不知道。”
程砚舟尴尬了片刻,自惭形秽地说了句谢,他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每次又很巧被夏驰撞见,他装作无事起身,却四处找不到自己的衬衫。
“找衣服呢?”夏驰也起来了,走到卫生间门口,开了灯一边挤牙膏一边说:“我扔了。”
果然垃圾桶里扔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洗衣袋,不用看,程砚舟也估计里面就是自己的衬衫:“你怎么随便扔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