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五十里外的的东宫。
杨宜那边传信说一切顺利,只是途径灵坛行宫时似乎发生了命案,沈大人正在调查,被耽搁住了。
萧承宴看见那几个字时,脑海中下意识想起倒在自己怀中的娇小倩影。
多日没见,她的伤应该养得差不多了。
她看见封妃的圣旨会做出何等表情?会开心吗?毕竟她那样迷恋自己。
忙了几日政务,梳理离京这些年朝中人事变动,律法更迭,他竟然有一丝乏味的感觉。
从前他从不会这样想,看兵法读史书,批奏折见大臣,勤勉政务,宵衣旰食,战场上一次次爬冰卧雪,迂回交锋,都让他兴奋。
他沉迷于让自己变强。
只有他足够强大,才能坐稳储君的位子,不会被废弃,才能替母后舅舅报仇。
为此他隐忍蛰伏,从不曾考虑男女之事,更不觉疲累。
反而那种近乎自虐般的自律,让他觉得舒心,踏实。
母后和舅舅接连离世后,他的人生本该如此,也只能如此。
可现在突然出现个女子,说喜欢他,爱慕他。
实则上京爱慕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寻死觅活非他不嫁的,当着他的面假装落水的,买凶意外被劫持等着他救的。
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可真当要破她们点油皮的时候个个避之不及。
江月窈不同,她愿意为他去死,只为了赌他不剩几分的真心。
萧承宴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时,他的目光已被她吸引了去。
他心里产生一种痒痒的情愫,促使着她迫不及待想去见她。
如此想着,林宗又在院子里接到了第二封飞鸽传书。
林宗拿着信,小跑进屋递上去。
萧承宴看到信后黑眸霎时沉了下来,容色冷得阴鸷骇人。
他边朝外走边厉声道:“备马,出城!”
信上寥寥几笔,写得十分仓促歪斜:“兵部侍郎家的柳九郎冒犯江姑娘不成,被其反杀!”
萧承宴没有任何犹豫,翻身上马,朝宫门奔去。
汗血宝马的蹄声不断地敲打在空旷的石板路上,他那矜贵持重的身影,也很快被浓重的夜色吞噬殆尽。
夜风扑面,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灼。
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一行字,每一个字从他心里重重碾过,让他没来由地窒息。
摇梨苑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柳九郎是如何闯进去的,他有没有……
萧承宴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愈发奋力地奔驰起来。
朱雀大街上巡夜的金吾卫远远看见一骑如疯如狂地驰来,那马上之人虽只着常服,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威势。
金吾卫当即拔刀指着来人:“何人竟然当街纵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喂!说你呢,听不见啊!”
可待他们看清那骏马上青色的徽记后当即吓得跪拜在地:
“太、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萧承宴听不见一般,绝尘而去。
金吾卫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汗水不知浸湿了他们的中衣,紧贴在背上,风一吹,凉意一阵阵从心底里透出来,实在不敢想若太子殿下追究起来会如何。
月上中天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灵坛行宫。
缰绳还未完全收稳,萧承宴已翻身下马。
杨宜早就侯在了行宫门前,追上前来汇报:“殿下,行宫已被我封锁,消息暂时传不出去。但是柳九郎乃兵部侍郎嫡子,他失踪的事,柳家早晚会知道。”
“沈大人也在。”杨宜声音凝重:“柳九郎是官眷,这案子已经由大理寺接手了。”
“孤问这个了?”
太子厉声打断了他:“江月窈呢?她如何了?”
“江小姐仍在命案现场。”杨宜颤声道:“沈大人正在审她。”
——
摇梨苑一切如旧,惨淡的月光倒悬在琉璃瓦上,多了几分肃杀之色。
身着银甲的锦衣卫将其团团围住,包围的如同铁桶般,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萧承宴推开门时,沈知澜刚好写完呈文的最后一字。
“臣沈知澜,见过太子殿下。”
沈知澜礼还没行完便被杨宜拽了出去,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太子和江月窈。
萧承宴眸光迅速扫过东厢房,死在凳子上的青鸾,毙命在床上的柳九郎,还有她。
江月窈缩在拔步床下,乌发散乱,露在外面的手腕青紫骇人,只穿了件月白色的小衣,外面披着一件长袍。
玄色暗纹,很显然是男人的衣裳。
萧承宴弯身去抱她的腰身,江月窈身子却在他触碰到的一瞬间反射性的颤抖,缩得更紧。
她的恐惧让萧承宴抑制不住的联想,两个时辰前这间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随意将那衣袍扯开,披上了自己的披风。
冷淡的龙涎香循着体温渐渐蔓延,江月窈闻到熟悉的气味方才从那血腥浑噩中短暂逃离。
她抬起头,纤手搭在他的臂弯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哭道:“殿下,殿下……”
然则,太子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他碰你了?”
江月窈哭声怔住,懵然的抬起头看向他,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痕迹。
他怎么会这样问……
萧承宴攥着她起来,凤眸瞥见她颈间斑驳痕迹时一瞬起了杀夺之意,阴鸷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逼问她:“江月窈,孤在问你话!他吻你了吗?还是摸你哪了?说话,回答孤!”
江月窈手腕被锢得生疼,她哭着摇头:“没有,都没有,他没有碰我!好疼,你松开……”
她嚎啕大哭,大颗大颗眼泪落在他手臂上,砸出一个个滚烫的印记。
萧承宴一瞬恍惚,他来时明明担心的是她的安危,为何到了嘴边就变了意思。
“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江月窈崩溃的推开他,三分真七分假的言辞将萧承宴的心搅得乱七八糟。
他愣怔片刻,下意识道:“孤不是那个意思。”
眼前的女子委屈的看着他,杏眸湿漉漉,胸前血迹被泅染得血红一片,散开垂落的青丝与黑漆漆的大殿融为一体,月白色的身躯摇摇欲坠,朝后摔去。
一瞬间,萧承宴接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肢很细,挂在手臂上只有了微乎其微的重量,小脸苍白,殷红的血渍洒的满身满脸,透着近乎诡异却又惊心动魄的美。
“殿下别抱着臣女,臣女脏了。”江月窈转过脸冷淡道。
萧承宴掰过她的下颌,凤眸晦暗:“整整五十里,两个时辰,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江月窈被迫仰起脸看他,眉骨凌厉,鼻梁高挺,俊美无俦,可那张紧抿的唇昭示着他的薄情和冷酷。
这一刻,她确信他对她动心了,只是还欠些火候。
刚杀了柳九郎时她近乎崩溃,控制不住的干呕,失神,仿佛灵魂已经游荡了出去。
她没杀过人,更没经历过被男人侵.犯,只要一想到那人骑.在她身上的画面她就控制不住发抖。
可沈大人来了,他说不是你的错,就算他得逞了你也没有失去什么。
要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贞洁算个什么,能当饭吃,还是能当命活。
她冷静下来后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直到萧承宴进来那一刻。
她决定扮演一个柔弱的受害者。
尽管萧承宴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只在意她的贞洁。
可她不能输。
萧承宴能来,就说明她已经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分量,她要做的,就是加深这个分量。
江月窈蹙起黛眉,哀怨地看着他,“那殿下要听什么?听他如何侵.犯我,我又是如何反抗的吗?”
萧承宴不语,眸光隐隐闪烁。
他在压制他的愤怒,在意。只要一想到她的肌肤被柳九郎碰过,他就恨不得将柳九郎的尸体千刀万剐!
“好,我说。”江月窈笑的凄凉:“我醒来后发现他趴在我的身上,想要解开我的衣裳侵.犯我,可是他笨呀,怎么解都解不开,我就跟他说,我来伺候你……唔。”
萧承宴衔住她的唇,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说的那些,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的吻携着抵死的疯狂密密麻麻落下,深.喉侵.占,发狠搅动着她的舌头,吮吸啃咬,每一寸甘甜他都不肯放过。
江月窈哭着嗯嗯示意他放开她,饶了她,可他根本停不下来。
他想占.有她。
他想告诉她圣旨已下,她会得偿所愿,成为他的妻子,今生都不能离开他一分一毫。
情.欲冲上头时,萧承宴掌心发烫,紧掐玉腰。
江月窈吓得不住想往后缩,可她越是这样便越惹得男人征服欲,单薄的亵裙凌乱的贴在□□,她不老实,他就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啪”的清脆一声,回弹着暧昧撩人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那里肯定被打红了。
他如此野蛮猴急的动作,让江月窈紧紧闭眼,心一横,准备接受最后的审判。
她无声的流下两行泪。
对不起,苏业,还是辜负你了。
没能把最好的我早早给你,全了你我一场情分。
江月窈闭着眼,睫毛控制不住颤抖,可等了许久却只等到男人的喘气声。
他竟然没动她?
萧承宴喘着粗气,染着**的凤眸渐渐被理智控制。
他承认他想要她,但不是现在。
作为太子妃,他必须要知道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萧承宴唤来必行随侍的女医,冷漠的下着命令:“去检查她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女医面不改色遵旨。
江月窈却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承宴。
她要像一个玩物一样躺在那,分开双腿,被人看来看去,甚至还要探到是否有那层膜,这对女子而言,是极大的侮辱!
她那么珍视宝贵的东西,如今他竟然还要怀疑?
她在他面前,毫无尊严,毫无体面。
她们这些底层人在权贵眼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啊!
“我不要!”她哭着失口拒绝!
她不要承受这奇耻大辱。
江月窈突如其来的反抗却让萧承宴感到意外。
他的容色顷刻之间冰冷如霜。
男人攥着她想要逃离的手,声音阴鸷:“你在怕什么?若你还是处子,证身即可!难道,你心虚不成!”
江月窈疯了一般挣脱却无济于事。
她睁哭红的杏眸呜咽道:“我不要!萧承宴我不要!你不如杀了我!”
萧承宴没有因她的求饶而怜惜,冷漠的下了命令,“带她去!”
房间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渐渐转为呜咽最后安静下来。
一刻钟后,女医缓步走了出来。
萧承宴低头去看,女医手上还沾着血,鲜红湿润,仿佛还冒着热气。
他紧张问:“如何?”
“回禀殿下,姑娘为完璧之身。”
他下意识朝屋子走去。
冰冷的桌案上,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青丝垂下,双.褪无意识分开,大腿内侧还沾着点点猩红血迹,像个破碎的缝补人偶。
萧承宴低头吻了吻她额头,爱怜道:“孤错怪你了,孤会补偿你的。”
窈窈:谁稀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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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疯狂